烈酒家的小相公 下(90)
突然出现了一个话本专栏,上面连载的话本居然还挺不错的,大家冲着这股新鲜去买。
买着买着,随着旬报上的话本剧情展开,不少人都被那宏达的剧情以及各类情绪所渲染到震撼。
好话本啊,这是!
不懂诗词歌赋的就当个故事听,懂诗词歌赋的人看过此本话本后,备受吹捧,迫切想知道下章的作者又会写些什么。
这么日日等啊等的,等得一众人心焦,恨不得旬报天天发行。
有些等不及的,就给旬报官署写信,询问这个笔名为“梧桐”的作者究竟是谁,他们要亲自去找他。
对此情景,邸报官署的人当然喜闻乐见了,他们写他们的信,旬报继续连载。
把连载文的信息透露给别人的行为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情。
何况这件事情,只有孟方荀和许怀谦知道,旁人都不知道,他们想告诉别人也没处告诉去啊。
随着旬报的大卖,许怀谦每隔些日子就会邸报官署处把这些狂热粉丝写给嵇淮瑞的信,给他送进宫里。
有了这些宫外写给他的信,嵇淮瑞不在将注意力放在沈晏殊身上。
而是每天以阅读这些信笺为乐。
信笺上吹捧他的,他就说人家有眼光,信笺上挑他刺的,他就大骂人家鼠目寸丁,只看得到这一点缺点。
旋即又拿起笔继续创作起来,励志要写出一点刺都让人挑不出来的著作。
看到嵇淮瑞开始创作新的著作,许怀谦是很欣慰的。
他也是他的书粉一枚啊!
有能在有生之年,看到自己喜欢的大大如此勤奋,没有比当这种书粉最开心的事了。
他这算不算实现了,把作者抓小黑屋让他天天写小说的愿望?
嵇淮瑞有了自己的追求后,他也履行了自己的承诺,放沈晏殊去“幼儿园”教学。
商部开办的“幼儿园”里给孩童启蒙,都是些三岁到五六岁的孩童,最大不会超过七岁。
因为七岁之上的孩童就要上私塾了!
这些七岁以下的孩童天真懵懂,不会有那么复杂的心思,让一生经历过大起大落的沈晏殊得到了很好的心灵抚慰。
她每天从宫里做马车出来,耐心地给他们启蒙。
她教男子君子之风仪,她教女子为女之风度。
让男子尊重女子,让女子挺起胸膛来,让她们意识到自己与男子一样,不卑不亢。
不愧是名门闺秀,当年的京都第一才女,不管是男男女女她都教得很好。
甚至陈烈酒去看她的时候,她还有闲心带着一众孩子踏青郊游,带他们放风筝。
在玩乐中教孩童学习。
陈烈酒觉得这种方式好好哦,要是他当年也是通过这种方式识字的话,他肯定不会觉得识字枯燥乏味。
两个被囚禁多年的人一朝苦闷得到了释放,他们的感情好像也有了进步的趋势。
沈晏殊每天回宫的时候,会将宫外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告诉嵇淮瑞,顺便再给他说一说大街小巷都是如何议论他的话本。
嵇淮瑞骂信笺,但沈晏殊给她说话他就耐心的听着,从来都不骂骂咧咧,他身上的戾气正在一点点被净化,仿佛又变回当年那个温润如玉,一身文气的太子殿下。
正是嵇淮瑞的这一变化,让沈晏殊十分好奇,当初许怀谦来劝说嵇淮瑞开始用笔名连载《深宫赋》的时候,他为什么会用梧桐两个字。
嵇淮瑞没有告诉她,凤栖梧桐,我是梧桐,你就是我唯一的凤凰。
在这深宫里,我没有让你做成凤凰,但在我的世界,你是这天地间最美丽动人的凤凰。
而沈晏殊也没有告诉他,几十年的相伴,她就把昌盛帝给忘了。
少女的懵懂之情怎么可能抵得过几十年日以夜继的陪伴,她早在嵇淮瑞迎娶她那天,挑开盖头的时候就爱上了他。
不然她怎么可能在知道嵇淮瑞可能会败给昌盛帝的时候,还心甘情愿的嫁给他?
一切的事都处理完后,陈烈酒也到了要带商队去盛北的时候。
临走之前,许怀谦那个千叮咛万嘱咐啊:“在外面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哥儿潮热药对你没有用,十二月之前一定要回来啊,有什么事一定要写信告诉我,我现在是监国大臣,我手上有兵权的,我可以每天给你写一封信!”
“阿谦,盛北离这里只有三天的路程,不必如此吧?”陈烈酒看他絮絮叨叨,比以往任何一次出门都紧张的模样,提醒他道。
“你还说呢。”一说起这事,许怀谦气愤得不行,“就这三天的路程,你怀孕都没有告诉我!”
这事他一直委屈着呢!
“好了,都是我的错。”看家里的小相公突然这么委屈,陈烈酒瞬间就低下头认错了,“我下次不这样了,有什么事情肯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陈烈酒看许怀谦眼眶红红的,赶紧哄他:“你别哭,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你骂我都行,不行你上手打也行。”
“瞎说,我是那种骂老婆打老婆的人吗?”陈烈酒再不好,有这个缺点那个缺点,鲁莽主意又大。
可许怀谦就是喜欢啊。
人哪有没有缺点的,他也有啊,龟毛得不行,但是他家阿酒喜欢!
“那你哭什么?”虽然没有眼泪,但陈烈酒知道他的心里在下雨。
“没哭,舍不得你。”许怀谦抱着陈烈酒,“你一个人在外面,不许再像生糯糯那样一个人承担了,不然,不然我就离家出走!”
“多大人了,还离家出走?”陈烈酒想象了一下许怀谦驼个包袱离家出走的场景,觉得有点好笑。
“我就算是一百岁也比你小啊!”许怀谦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所以我多大岁数都可以离家出走!”
“好好好,这次我在外一定三天一封信好不好,有事绝不隐瞒!”陈烈酒给许怀谦打包票。
“还有不许乱花钱!”许怀谦想到陈烈酒还喜欢一口气把钱花光,提醒了一句。
“绝对不乱花!”陈烈酒告诉许怀谦,“我这次就带个十两八两的银子防身,一切吃住都有商部报销呢,想花都没得花。”
“还是多带点吧。”许怀谦给陈烈酒的包袱里塞银票,这些都是他这几个月的俸禄,“出门在外,万一遇到什么事情,我不在你身边,你还没有钱,多难过啊。”
“你给了我,你怎么办。”两人都是穷光蛋,陈烈酒看许怀谦把家里的钱都给了他,担忧起他来。
“没事,儿子快满周岁了。”许怀谦摇头,“到时候又可以收一波礼金,我用礼金钱就行了。”
“不存着了?”陈烈酒问了一声,糯糯刚出生,许怀谦初为人父的时候,还跟他畅想过,糯糯的满月、周岁这些礼金给他存着以后找媳妇用。
怎么就演变成了现在这样。
“存不住啊。”许怀谦抓了抓脑袋,“以后长大了让他自己挣啊,媳妇本自己攒的才有意义,我们当年不也什么都没有,我都有你了,还怕他找不到媳妇啊?”
陈烈酒顿了顿问许怀谦:“你想让他入赘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
“对啊!对啊!”许怀谦朝陈烈酒使劲点头,“他还可以入赘啊!”
那还给他攒什么找媳妇的钱?
许怀谦赶紧将藏在床底下的一个盒子也掏出来,里面全是许怀谦给糯糯小朋友攒的老婆本。
一共二十两碎银子。
他把这些都交给了陈烈酒:“把这些也带上吧,要是路上万一遇到不能用银票的地方,也能应个急。”
陈烈酒拿着这些银子,茫然无措。
“咋了,你不想让儿子去入赘吗?”许怀谦看他这样,问了一句。
“这倒没有。”陈烈酒自己都是招赘的,怎么可能会不同意儿子出门去入赘,“我在想——”
陈烈酒低头看着许怀谦给他的银子,大为感动:“阿谦,你真是太好了。”
家里所有的钱都给他了,连儿子的都没有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