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家的小相公 下(174)
他要撞柱,后面一堆前去拉的人。
许怀谦挨他最近,许怀谦就不惯他这臭毛病,他直接跟朝堂上的人说:“他要撞让他撞去,身为朝廷官员遇上点事,不想怎么去解决问题,动不动就撞柱,这样的官员朝廷要来干嘛?”
“快撞,快撞,看他撞了,民间是夸他高风亮节,还是说他沽名钓誉!”
要撞柱的老臣心上一梗,看向许怀谦眼睛都红了:“许怀谦,你一个吃夫郎软饭的赘婿,又有什么资格这样说我,我就算千万般不是,我也没有吃过夫人软饭!”
“那你现在吃的是什么?自己挣的硬饭啊?可别逗了,就朝廷那点俸禄,给你买两身衣裳都够呛,你要是没有花你家夫人的银子,你还指望你的俸禄能够养活一家人啊?”
“我与你的区别就是,我是光明正大地吃软饭,你是吃了软饭还不认,朝廷大官又怎样,还不是一个徒有其表,沽名钓誉,只会撞柱无能的窝囊废!”
“——你你你!”这位要撞柱的大臣被许怀谦气的心口起伏,眼看喘不上气,翻白眼晕过去了。
许怀谦动作比他更快,面色苍白地捂着胸:“我我我,我怎么了,我今日受了何大人的气,我怕不行了,何大人,我死之后,你若还未撞柱的话,记得给我备上一份棺材……”
话还未听完,他耳边就炸响几道声音:“不好了!不好了!许大人吐血晕过去了!”
“传太医!快传太医!”
朝堂上顿时乱成一锅粥,给这位要撞柱的何大人整得撞柱也不是,晕过去也不是,最后他看着地上许怀谦吐的那一摊血,人都快吓没了。
完了,我不会真把许怀谦给气死了吧!
第144章 持酒平天下33
许怀谦当然没有被这位何大人给气死, 在太医院里好吃好喝地被伺候着呢。
“行了,你都吃三盘红枣了,也差不多把你吐出来的血给补回去了, 歇口气, 给肚子腾个地吧。”
太子看许怀谦坐在床上, 头靠在陈烈酒肩膀上,怀里抱着一盘洗得通红鲜亮的上等贡枣, 跟个仓鼠似的吃的脸颊鼓鼓的,实在看不下去了,把他盘给抢了。
“别啊。”他抢过去, 许怀谦又抢回来, “我还没吃够呢, 这点枣, 哪儿补得回来我吐的血。”
这玩意,他刚穿越的时候,陈烈酒给他买了不少, 有几年他几乎是日日是它补血的,后来吃到腻,就不吃了。
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 再吃,还挺好吃的。
许怀谦不仅自己吃, 还给陈烈酒吃:“阿酒,你也吃。”
老六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好。”陈烈酒一点都没有客气地接过许怀谦递给他的红枣, 跟许怀谦一块吃了起来。
今早许怀谦在朝堂上吐血的时候, 可把陈烈酒给吓得不轻。
即使知道他在演,但看到他倒下去的那颗, 陈烈酒的心跳都要骤停了,毕竟,他吐的血可是真血。
万一,万一不是演的呢。
好在,到了太医院,看着他家小相公脸虽然白了点,但又生龙活虎地爬起来。
他那颗冰冻的心脏,这才慢慢恢复心跳。
这会儿看他家小相公爱吃红枣,怕不得把全天下所有的红枣都堆在他面前,让他吃个够。
“你就宠他吧。”太子看陈烈酒这般纵容许怀谦,吓唬他道,“红枣吃多了,容易脾胃积滞,他五脏六腑本就不好,这样无节制地吃下去,你闲他命长。”
陈烈酒才不受他吓唬,许怀谦的一盘枣,至多就十来颗,但想了想,吃太多确实不好,摸了摸还靠在他肩膀上的许怀谦,温声跟他商量:“再吃一颗就不吃了好不好?”
“好!”许怀谦答应得爽快,老婆不让吃了,就不吃了。
看他俩一把年纪了还在黏糊,太子抽了抽脸,把脸偏到一旁去了,太辣眼睛了。
一个大男人能怎么能够娇成这样!离了夫郎不能活了吗?!
“待会儿再找太医给你看看。”陈烈酒等许怀谦吃完最后一颗红枣,把他手上端着的红枣盘给放一旁去了,看了看他吐过血后,有点苍白的脸色不放心地又道。
“没事,你别担心。”看陈烈酒这么小心翼翼的样子,许怀谦知道,他吓到他家夫郎了。
安抚他道:“偶尔吐一点血,不仅不会加重病情,还有利于身体的恢复。”能被吐出来的的都是坏血,只有吐鲜血的时候,问题才大。
他现在有老婆有孩子可惜命着呢,演戏前有咨询过太医,还吃了不少补血的东西,不然对不起他这口吐出来的血。
“你还担心他。”太子对陈烈酒这般小心翻了个白眼,许怀谦之前就以身体不好,吐血太伤身体为由,在他这儿讹了不少东西,他最近在宫里办公,宫里的小厨房每日都炖着不少补血的东西,把他血气补得圆圆润润的,才有这么一出的,能伤着他什么了?
“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太子头疼,虽然许怀谦用吐血止住了朝堂上的一桩惨案,让商部进入朝堂这件事暂时陷入了僵局,但谁都知道,这件事肯定没完。
至少不会就这样完了的。
现在许怀谦倒下了,所有的压力都给到了陈烈酒身上,他能顶住这么大的压力么?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陈烈酒才没有把这种事放在心上,“该来的也会来的,有什么好担心的。”
许怀谦他们为他们所做的已经够多了,剩下的也该他们自己来承担才是,总不能他们想要站在人前,而他们站在人前的路都是有男人为他们铺平的,然后心安理得地享受这一切,没有这样的道理。
看陈烈酒心里有数,太子也不说什么了:“你心理有准备就好。”
这事肯定没有那么快落定,他现在只是提了一提,大臣们的反对就如此激烈,后续等此事传来,还不知道要引起多大的波荡,要是陈烈酒他们毫无准备,那才是真的焦头难额。
“有我在这儿躺着能出什么事?”许怀谦以前挺不喜欢声望这个东西的,觉得他是官,为百姓做事也就做了,这是他应该做的。
不需要百姓把他当官看,也不需要百姓对他感恩戴德。
可是这会儿他又觉得他有声望这个东西真好啊,他当官这么多年,为百姓做了那么多事。
虽说也都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让他们稍微吃饱穿暖了一点。
可在穷过的百姓心里肯定是感激他的,他现在被朝堂反对商部进入朝堂的反对派气得“命悬一线”,在他没有好之前,大家就算闹,肯定也不敢闹得太过份。
毕竟,他现在若是死了,反对派就是全天下的罪人,连昌盛帝都保不了他,必须有人出来为他的死赔罪。
所以许怀谦有恃无恐,只要他一日不好,他老婆就没有那么大压力。
哎呀,当了这么多年病秧子,现在这具病体总算可以给老婆做点事了,许怀谦心里还有那么一丢丢小骄傲。
“就算掀不起大风浪,小风浪也会不断的。”太子没他那么乐观,“有时候风大不一定打死人,风小卷也能卷死几个人,而且大风能预判,小风谁知道什么时候就刮起来了,想要预判都预判不到。”
“那我就碰瓷。”许怀谦坐在床上,扬了扬下巴,“就那个要撞柱的,礼部侍郎何大人对吧,你们去看看他撞柱没有,还没有就让他给我买一副上好的乌木棺材,就说我要死了,让他快点准备好,我随时要用。”
“怎么还惦记着你那棺材。”陈烈酒对许怀谦又好气又好笑,他是听不得许怀谦天天把死啊,棺材这些挂在嘴边的,他每说一次,心里就不舒服一次。
“阿酒你是不知道现在的棺材有多贵,尤其是我这种上了品级的官员,那都不能用普通棺材下葬的,必须要上好的棺材才能衬托出我的身份。”许怀谦掰着手指头给陈烈酒算,“还不算其他丧礼,坟茔等等一堆事。”
“就我两的俸禄,月月光,我们连死都死不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