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家的小相公 下(319)
现在船上的清洁都是他们自己在搞。虽说每个人就负责一片局域,但天天做,也让人觉得烦躁,垚垚早想找个机会换一换了。
但他话还没有说完,他就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太对劲。
体内一阵躁动,脸也变得又烫又红的。
他顾不得继续说话,跟糯糯道:“哥,我有点不太舒服,我回房去歇会儿。”
糯糯看他上一秒还在打趣阿稚,下一秒就变得很不舒服的样子,问他:“要不要紧,不如让灿灿哥帮你看看。”
垚垚当然清楚自己是怎么一回事了,慌忙地摆了摆手:“不用,不用,我就是被太阳晒得有点不舒服,我回房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说完他就从甲板上跑了下去,回了自己的房间。
糯糯刚开始也以为他只是有点不舒服休息会儿就好了,因为垚垚从来都不会对他撒谎。
但他从中午等到晚上,晚上吃晚饭的时候,他去房间叫垚垚吃晚饭,发现垚垚并不在他房间里。
觉察出一点不对劲,又去垚垚的房间敲了敲门:“垚垚,你好些了吗?要不要出来吃点晚饭?”
垚垚基本上都是在他房间休息的,他说的,赖也要多在哥这里多赖一会儿。
可是他今天并没有在他房间,而是回了自己的房间。
糯糯不免有些担心。
“……不用……哥。”糯糯敲了好一会儿门,门内这才传来垚垚的声音,“……我还有一点不舒服,我再休息休息。”
“要不要紧。”糯糯有点担心,“要不还是让灿灿哥过来给你看一下吧?”
垚垚拒绝了:“……没事,不用。”
糯糯皱眉:“那晚饭呢?哥给你端过来?”
垚垚还是拒绝:“……也不用,我不想吃。”
糯糯眉头皱得更深了,回到餐桌上对着满桌的食物,一点胃口都没有。
“可能是有点中暑了。”盛闻灿安慰他,“你别担心,我待会儿给他煎个清热解毒的药水,你端去给他喝一碗,明天早上就好了。”
“嗯。”糯糯点头,没什么胃口地胡乱塞了几口,就等着盛闻灿给他煎药。
“这个药要煎好一会儿。”盛闻灿在他的小药房里煎药,看糯糯还守着他,说道,“你要不要去看看书什么的?”
“看不进去。”糯糯摇头,接过盛闻灿手中的蒲扇,“我来煎吧,灿灿哥,你忙一天了,你去休息吧。”
糯糯从小到大给他爹煎药都煎出经验来了。
“行吧。”盛闻灿知道他也是个煎药高手,把位置让给了他,拿了本医书,原本打算回房去看的。
路过其他人房间的时候,看到某间房的灯还亮着,轻轻敲了几下。
不一会儿,房门开了,他大大方方地低头走了进去。
糯糯在小药房待了得有一个时辰。
除了驾驶室里的灯还亮着,其他屋子的灯都熄灭了。
他端着药碗,又在盛闻灿的药柜里翻出来一包冰糖去往垚垚的房间。
“垚垚,哥给你煎了点药,起来喝点药再睡好不好?”糯糯敲了敲垚垚的房门。
但是并没有人回应。
“垚垚?睡了吗?”他又问了一声。
本以为屋子里不会有人回答,等他要走的时候,屋里又传来一道极为轻微的声音:“……没。”
“那哥哥可以进来看看你吗?”没得到垚垚的允许,糯糯不太想擅自闯他的房间。
屋里的人又没有声音了。
“垚垚?”糯糯又问了一声。
“……嗯。”垚垚发出一丝很轻微的声音,听着不像是用嘴巴说的,像是用鼻子哼出来。
尾音很浓。
像是得了重风寒浑身难受说不出话来的样子。
糯糯瞬间想起他爹走时跟他说过的话:“不要以为有蒸汽船在就万无一失了,平时还是得注意清洁和消毒,海上或者海岛附近人身上的细菌不少,稍有一个不注意,就有可能染上什么病,多注意一点准没错。”
所以糯糯这一路都有很细心地在帮大家消毒。
他本以为消了毒就没事了,没想到还是让垚垚给染上病了。
想到垚垚一天又爱到处跑的,可能自己接触了什么都不知道。
糯糯的心一下就慌了起来,他把手放在门把手上:“垚垚,哥进来了哦。”
屋里没有回声,他又再说了一次:“哥真的进来了。”
说完,他不再犹豫拧开房门,走了进去。
垚垚的房间一片漆黑,糯糯站在门口适应了好一会儿才能看清屋里的景象。
他看到垚垚缩在床上,把自己曲成一团裹在被子里,浑身发抖,像是在忍受他无法忍受的痛苦一样。
他关上房门,把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走过去准备掀垚垚的被子:“怎么了,让哥看看。”
“……不要……哥!”垚垚的声音都带着一丝哭腔了,他在被子里发著抖,几乎是咬着牙在对糯糯说话。
“乖,让哥看看。”垚垚要不这样还好,他一这样,糯糯想不担心都不行。
他放平声音,尽量很温柔地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准备拿开垚垚身上的被子,看看他怎么了。
谁知被子还没拿开,只是漏了个缝,一股很浓郁的味道就从被子里散发出来。
“这是……”
糯糯闻到这股味道,皱了皱眉。
他天天和垚垚住在一起,如何闻不到他身上的味道。
只是这味道平时都很淡的,不凑在他脖子上闻,根本就闻不到。
现在为什么一下子变得这么浓郁了?
“唔……”垚垚很羞耻地忙把被子的缺口堵住了。
但是那股跑出来的味道怎么也挥散不去了。
糯糯尴尬得脸都通红了:“垚垚,你潮热来了?”
在垚垚害羞的时刻,糯糯就明白怎么一回事了。
这不就是潮热的症状吗?
“不是说吃了药马上就好了吗?”明白过来,糯糯也放心了,不是生病就好,“你怎么弄了这么久?”
他问:“阿爹没有教过你怎么弄?”
他们家只有垚垚这一个小哥儿,平时都是陈烈酒在教他,他们这些男孩子对小哥儿的潮热也不是很瞭解。
“……教了。”垚垚又羞又恼,“我没劲了哥……”
自从自己时不时有潮热症状出现后,垚垚就一直把潮热药随身带着。
今天中午发现不对劲的时候,他立马就回房间服了药,但药服下去,刚开始还清清凉凉的有点作用,后面就有点压制不住了。
他只能自己解决。
他一天没有吃饭了,又发了这么多的汗,身体上哪儿来的劲啊?
糯糯从地上捡起垚垚的药瓶子,藉着月光,看了一下上面的生产日期。
“垚垚,药是五年前的药了。”糯糯哭笑不得,他们出来时,垚垚才十五岁,如今五年过去,他还带着五年前的药,再好的药,也禁不住这样放啊。
“——啊?”垚垚惊了惊,他就说这药怎么跟阿爹说得不太一样。
“我去找灿灿哥再要一瓶新的?”糯糯想法子道。
这个船上,能有这种药的,只有盛闻灿了吧。
“别——”垚垚羞耻到了极致,他哥要是这会儿去问灿灿哥要药,整个船的人都知道他来潮热还吃了过期药。
好丢人的。
糯糯也清楚,垚垚可能抹不开面子。
问他:“那怎么办?”
垚垚还没有想到办法的时候,糯糯又开口了:“哥哥帮你?”
垚垚的心砰砰砰地跳了起来,但始终没有说话。
糯糯蛊惑他:“要不要,不要我就去找灿灿哥了。”
说着他就要迈步出门了。
“——要。”垚垚慌不择路地从被子里爬出来,跌跌撞撞地下了床,去拉糯糯的手,“要哥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