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剧岂可修 下(158)
“三哥来的路上,我们就在争论第二条,哪家都有理有据的。”谢泾不知从哪摸出来把团扇,笑嘻嘻给谢涵扇风,“三哥道今日为何拾家主对虞家主如此满是火气,为何满朝文武都没个帮虞家主呛声的,甚至没有虞家子弟站出来?因为虞家主率先同意第二条政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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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显然这是从商鞅变法那里百度顺来的呀。
我不懂变法啊,你们随便看看就好:)如果真的有很大谬误,非常误人子弟那种,你们再告诉我罢,我去改改。
等涵妹加冠后,我们放絮儿,一起去楚国旅游。
第368章
谢涵现在是当真不太理解虞旬父的想法了, “他怎么会同意?”第二条,说白了,就是谢涵当年的想法。有功必赏, 有过必罚, 废世卿世禄,给有才之士让道。
谢泾摸着下巴,“虞家主一心为国?”
谢涵:“……”
“和三哥开玩笑呢。”谢泾嘻嘻一笑, “虞家主说, 世易时移, 过去大家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当然是希望守好自己的土地财产,泽被后人。
但是梁武王薨逝前的所作所为给了他当头棒喝,如果梁武王没有死在半道, 回来后必会用重兵,甚至威胁到齐国, 我觉得他言过其实了, 楚王不也是王么, 也没做什么。但他愿意这么担惊受怕, 我也不阻拦。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今天有一个梁武王,以后谁知道会不会还有什么王呢?齐国若有万一, 没有国哪来的家?以及若真有一国要称雄于世,为什么不可以是齐国呢?
眼见着梁国要分崩离析,与其死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还不如趁机去分一杯羹扩大地盘。只是攻城略地的前提是要国富民强, 趁着梁国还没彻底乱起来,先变法强国。”
谢泾摊摊手, “我原本不知道他这样杞人忧天,又有这样野心,还是后来在他支持变法,甚至帮我修改许多方案,推行好多法令时,我再三怀疑,他才说出来的。”
杞人忧天么?谢涵低低一笑,“原来如此。”他既心中震动,过往在扶突尔虞我诈的经历,又叫他不能立刻相信。
是虞旬父如此敏锐,还是……谢涵询问系统,“你确定这个世界上没有其它系统,没有其它人知道原书内容?”
【当然。请宿主不要质疑系统的专业素养。】系统十分认真道。
谢涵“嗯”了一声,心里却不置可否,沁儿就明晃晃摆在那里呢。在知道对方大概率是穿越者后,再观其言行,谢涵肯定对方看过《江山妩媚美人谋》,再三询问系统关于穿越者的详细释义与分类,他有理由相信这是个“胎穿穿书者”。
那么虞旬父呢?会不会是那种继承对方记忆的半道“魂穿穿书者”?
唉——增长了奇怪的知识后,谢涵发现要考虑分辨的事情比之前又增加了。遇到迷惑行为,不只要分辨真伪,试探有无阴谋,还要考虑穿越可能。
他一头琢磨着怎么去试探虞旬父,一头又问了些关于变法的事儿,谢泾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最后拉着人一道去寝殿,“这后面还有许多争论没有和三哥讲呢,只是夜已深,三哥不若与婧儿抵足而眠,秉烛夜话?”
抵足而眠?
在霍无恤三年如一日的反复申请请求中,这个词在谢涵脑中已不复其原本的纯洁含义。况且,他瞥谢泾一眼,有时候他分不清对方究竟拿自己当女人还是男人,若是当男儿,兄弟之间也倒还罢了,若是女子,算了算了。
他再三推拒,谢泾几乎要泪盈于睫,可这哀婉凄切之色却越加加重了谢涵的回绝之意——五弟果然还会不自觉把自己当女孩子。
然后他把脸一放,眉一撇,嘴一耷,谢泾就不敢再说什么了,只小心翼翼送他进房。第二日,起了一大早,拿过宫婢的净面水,给谢涵端进去。
谢涵:“……”他颇为不自在地在对方的虎视眈眈下穿衣、漱口、净面,“些许小事,交给婢子们便是,哪劳得殿下大驾。”
谢泾秀气的眉一蹙,“是婧儿。”又笑着道:“我喜欢,人生难得开心,三哥就莫要阻我了。”
不谈正事的时候。太子总是让他难以招架。谢涵默默在对方炽热的目光下吃完早餐,在其邀请一道去看望申厘时,摆了摆手,“我昨日便与母亲约了,先去一步。”
谢泾亦步亦趋送他进定坤殿,楚楚瞧起来与昨日初见一般无二的颜色,雍容明丽,不见人后的半分怅然悲切,与他主要说了近来宫闱内外、扶突内外的事。
她虽然闭了殿门,后宫大权还是在手上的,据说鲁姬身子是越发不好了,郑姜居然说服了谢涓娶妻正在物色人选,如今这是扶突贵女们间顶重要的事,原来的南宫门令犯了事,新顶替上来的是个狐源推荐的一个平民武士,十二道城门的城门令也有三个换了的,三思极受玖玺琏喜欢,为此谢娴与玖氏关系也缓和不少,当然,楚楚怀疑这有玖玺桓精心算计的成分在——玖氏地位一落千丈,和公室保持良好关系,百利无一害,这不,就和谢宾一道去打滕国了么,还有啊,那个谢漪,自从谢泾当太子以后,就像换了个人一样,也不跋扈张扬了,反而很有些礼贤下士、广交天下好友的意思,如今门客竟有五百……
零零总总的事儿,不一而足,有些谢涵知道,有些却是不清楚的,末了楚楚道:“浅儿、深儿两个,有些小心思,心性却都是好的,知恩图报,也没什么坏心,就是以前苦日子过久了喜欢富贵权势。深儿喜欢武艺,浅儿会玩弄人心,我瞧着等过两年他们到十五岁的时候,给他们筹谋个相应的职位,你有什么好的建议么?”
“喜欢武艺,做军官不是最好?谢宾叔叔也干不了十几年了,公室这一军该找接班人了。母亲不若等伐滕回来,给叔叔送些礼物,再请叔公从中游说,看能不能收下七弟。”
“至于六弟……”谢涵想了想,说句实话,沈澜之向他要掌管情报的人,给了方钦化和穰非,但昨日一见谢深,他不知怎么的,觉得对方才该是那个最适合的,“若是可以,我倒想带六弟去温留。”然后他一击掌,“是呀,若想要军功,去北境也是极好的,他们两兄弟一块过来……”
楚楚瞪他一眼,“一块温留,怎么,要住上四个齐公子么?你那君父拢共就八个儿子,大风刮下面温留牌匾,就要压死他一半儿子了。”
“……”谢涵顿时讪讪,嗔怪一眼对方说话如此不忌讳,倒不敢说出口,回过头来一想,当然是知道带不走两兄弟的。只道:“我再给母亲掌掌眼,若六弟信得过,母亲不妨将以后内外联络的事儿一步步交给他。否则您在宫中也不方便。”
楚楚点点头,交代完这一节,又开始愁起天下母亲的心事来,“欧家怎么这样多事,刚死了主母,又去了家主。”说完,觉得这话忒也刻薄,“呸”了一声,拿帕子抹眼角,“可怜见的。”
谢涵安慰他,“儿子还年轻,成亲之事还不急于一时。”
“年轻?”楚楚撇撇嘴,“你君父生谢浇的时候,也就十六。在加冠的时候,你都快出生了。”
谢涵:“……”身中数箭,胡乱嗯嗯啊啊一阵,在楚楚终于不耐烦后,他才回到自己府邸,屁股刚坐热,和应小怜没说几句话,就有人来禀报“二公子来了”。
谢涓像一阵风一样飘进来,脸上满是一个文艺青年应有的怅然与叹息,“三弟,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怎么昨日朝议上没见着二哥?”
谢涓摇了摇头,看天,“冷冷淡淡凄凄惨惨戚戚——”
谢涵:“……”他也看了一下天,五月底的阳光正好,甚至有些毒辣,他迟疑地对仗道:“热热烈烈欢欢喜喜焕焕?”
谢涓叹一口气,“三弟见天边阳光明媚,我见阳光却多惨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