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年情深(210)
这一声叫得唐松灵猛地哆嗦了下,“你喝醉了?”
“没有。”
他低低笑了一声,被吸得艳红的舌尖探进池律嘴里,舔吮了下,“还说没有,看看你都成什么样了?”
他说着,抬腿顶了顶。
池律刚刚平缓的胸口狠狠起伏了下,沙哑道:“你.....”
又过了十几分钟,两人才从卫生间出来,唐松灵看了眼门口正中间摆着的正在维修牌子,低低笑了两声,声音沙哑异常。
再回到包厢,大家又闲聊了会儿,李生突然道:“同义会所的成老板进去了,你们知道吗?”
立马有人惊道:“进去了?我就说这段时间怎么不开门了,前两天本来约了人在哪谈生意,结果还没开门,正纳闷呢。”
“停止营业了好像。”
李生道:“这成老板估计是得罪什么人了,听说进去前被打得很惨,还没来得及还手,就被查出买卖毒品,还有地下情色交易,肉体买卖,无恶不作。”
“我去!”
房间里顿时一片唏嘘,“这同义会所看着也没什么呀,管理还都挺严格。”
“同义只是他明面上的生意。”
“我的天,这得吃枪子儿吧?”
“这就不知道了。”
“估计是惹了上头哪个大佬了。”
唐松灵听得心直跳,忍不住转头看池律。
对方只是舒展身体靠在沙发上,微眯着眼,面上还有些朦胧的酒气,圈在他腰上的手臂也如寻常力道。
只是他不像其他人那样惊讶,不知是早就知道,还是向来处变不惊,面上竟没有任何异色。
散局的时候已经凌晨十二点了, 池律又喝了酒,不能开车,反正也离得不远,半个小时的路,两人便沿着街边慢慢走。
下午只晴了一会儿的天又开始飘雪花,只是没昨晚那么大,路上基本没什么行人,白天的喧闹全部消失,这个世界似乎都沉睡了。
池律喝了酒,唐松灵怕人冻着,垫起脚把他头发上的落雪拂走,又拽着拉链往上提了提,“刚刚喝酒出了汗,别一吹冷风感冒了。”
“不会。”池律捉住他要撤走的手凑在唇边轻轻吻着,“我想抱你。”
唐松灵笑了笑,眼中露出宠溺,他顿住脚步,张开手臂道,“抱吧。”
池律却摇头,“不是这样。”
“那是?”
“我想抱着你走路。”
“啊?”唐松灵还没反应过来,眼前高大的身影突然矮下去,下一瞬便被人面对面拖着屁股抱起来。
“啊......”唐松灵轻呼一声,条件反射搂住池律脖子。
抱着他的人拖着屁股往上颠了颠,扬起脸看着他,黑眸里满是笑意,“这样抱。”
唐松灵脸瞬间涨红,“这、这么抱你能看见路吗?”
“你趴在我肩膀上,我就能看见了。”
“可是....”唐松灵羞得浑身紧绷。
“腿圈紧,不然掉下去了。”池律说着,手突然一送,唐松灵吓一跳,脑子来不及思考,腿已经紧紧圈在池律腰上。
还没缓过劲,耳边便响起低低的笑声,“松灵怎么这么可爱。”
他们正走在桥上,唐松灵被池律抱得高,一低头便能看见河面,虽然黑洞洞的,但能听见河水激流的声音。
他泄愤一样张嘴咬了下池律耳朵,“你可抱牢了,脚下别打滑,小心咱俩都从桥上翻下去,就真双双殉情了。”
“放心,离边上远着呢,要真摔了也没关系,我给宝宝垫着。”
“......你.....耍无赖。”
池律侧头亲了亲他耳后,笑着道:“我怎么耍无赖了?”
“你叫、叫....”
“叫什么?”
“.....没什么。”
听着河水,安静走了一会儿,池律突然道:“希望我们都老了的时候,我还能抱得动你。”
唐松灵正抓着他头发玩,闻言道:“那你要好好补钙,不然老了骨质疏松,一抱折了。”
“.....煞风景。”
过了桥,再往前走人就渐渐多起来,唐松灵怕羞,说什么都不肯让抱了。
回到家抖落一声寒气,两人赶紧冲了热水澡。
池律收拾好从卫生间出来,见唐松灵坐在床上,手背在后面,满眼笑盈盈地看着他。
“笑什么?”池律快步走过去,揉了下他还有点湿的头发,“怎么不去被窝躺着?”
唐松灵摇头,突然从背后拿出一枝花,“给你的生日礼物,我不知道今天晚上居然这么晚才回来,这个礼物过时了....”
他说得委屈巴巴,池律心里瞬间柔成一摊水,揽着他亲了好一会,才接过花,一拿到手上,惊讶道:“是干的?”
“对,永生花,永远不会凋零。”
池律拿在手里,垂眼看了很久,看着面上平静,内心却幸福又酸涩,偷偷红了眼角。
那年他没送到手里的花,今天又补上了。
唐松灵见他呆愣,拿过花插在早就准备好的花瓶里,又去拽池律,“快睡觉呀。”
池律有些发懵,被他坐在床上,接着又被唐松灵一把推倒。
池律疑惑得看着他,刚要出声问,唐松灵突然翻身坐在人肚子上。
“松灵?”
下一瞬,眼前便陷入一片黑暗,眼睛被覆上一层冰凉柔滑的布,似乎是昨天顺手挂在衣柜的黑色领带。
周遭安静,便显得一声重过一声的急促又粗重的喘息越发明显,空气似乎都变得黏腻烫热。
未拉严实的窗帘缝隙里,能看到远处点点灯光闪烁。
......
浮云朝露,又到了落叶纷飞时节。
夕阳将行人的影子拉得格外长,一个穿着黑色长风衣的男人踩着落叶而来,手里拿着一束粉白色花。
不一会儿便转身进了一栋小木屋,木屋门口上方是一整块木料制成的牌匾,中心刻着“遇时光”三个字,牌匾一角雕着拥簇怒放的花朵
走进屋内的人将花枝上的叶子修剪干净,插进吧台上已经倒上营养液的花瓶里。
“池律。”
书架过道里响起一声轻唤,池律寻声抬头望去,夕阳从窗户斜斜打进来,穿过书架缝隙,给他周身渡上柔和的金色。
池律眉眼晕开笑意,“还以为你会晚点过来。”
“这段时间公司没什么事,我下午会来书屋呆着。”唐松灵踩着影子走过来,“你今天也好早。”
“嗯。”池律抬手摸了摸他耳垂,道:“单位今天难得清闲,就想着早点过来,万一能看到你呢,没想到老天真遂了我的愿。”
唐松灵往门口吧台上放着的花瓶望了望,“今天是什么花?”
“月季,草莓杏仁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