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世子经商致富后揣崽跑路了(386)
云秋一下红到脖颈,“……喂!”
众人皆哈哈大笑,逗得云秋恼极,叉腰摆出姿态,“谁、谁说我起不来的?明日我就起个大早,哼!”
说完,他吩咐点心明早一定要叫醒他,又拉李从舟衣襟,“你明天起床打坐就叫醒我。”
李从舟揉他脑袋:争这种强做什么?
云秋哼唧哼唧:你不懂。
话虽是这么说,但到码头送别周承乐后,云秋和李从舟还是没住在龚州城官驿,而是返回到长河上。
公孙淳星送给他们那艘宝船太贵重,云秋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够妥当,等明日公孙贤来,就还是还给他。
“就算是新婚贺礼也太过了,我们也没地方放,万一叫人看见参说王府僭越,也不老好的……”
李从舟点头,他本就没想要。
不过云秋对这种亮晶晶的稀罕东西还是很没有抵抗力,在还回去前,他想上去多待一会儿。
一路航船过来,云秋已摸清了这艘宝船:
船分两楼,船身吃水的部分和其他普通船只一样,只在甲板往上的部分有所区别——
除了一眼就能看到的翡翠玉石柱、银框金纱网窗,中舱房间内铺的都是波斯绒毯,罗汉榻三面围子上也用的也是蒲干翠玉。
至于肖氏夫人提到的茶案琴台,茶案是用一整根紫檀树根经能工巧匠雕琢而成,琴台也用了上好的黄梨格,上面摆放的六君子和茶宠也各有讲究。
斗盏、点茶这样的风雅事,王妃倒是喜欢,可云秋素来坐不住,家里请师傅教、他也没学会。
所以偌大一个茶台上,云秋就拿起来那几个茶宠把玩了一会儿,然后又戳戳茶船、茶荷这两个他唯一认识的。
他们来蜀中已有近一个月的时间,今日是四月十四,欺近十五的月亮在江心高天明。
拜托船老大给宝船划到江中水势较缓的浅滩上,下锚给船固定住后,云秋就与他约定明日清晨再来回荡。
点心给云秋一应吃穿度用的东西都准备好,烧得了水、灌好汤婆子放放好,远津则是跟着打下手。
两人摆弄好炭盆子后,就跟着船老大、船工们一起放小舟下船返回龚州,将整一艘大船都留给他们。
云秋远远看着小舟上的孤灯,往后仰头靠进李从舟怀里,“就剩我们两个了哦!”
听他这语气还蛮兴奋,李从舟低头亲亲他额心,“怎么,要办坏事?”
云秋撇撇嘴,“你又不跟我办。”
李从舟气息沉了沉,手掐他腰一把,语调危险,“话想清楚再说。”
云秋怕他再用挠痒痒之法对付于他,缩缩脖子是表面上认了怂,但心里还是不大服气。
——小和尚是不是不行啊?
怎么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就是不……他啊?
“嘀咕什么呢?”李从舟忽然咬他耳廓一下。
“说你不行……咳,”云秋闪了舌头,飞快眨了两下眼睛找补,“行……坏事,行得正坐得端呐!”
李从舟哼笑一声:当他傻?
“我看你就是欠收拾——”李从舟一下给人打横抱起来,裹着就从船舷处返回中舱。
云秋双腿上下乱晃、手上下扑棱,意思意思地挣扎两下后,就圈着李从舟的脖子咯咯笑。
——小和尚很行,行死啦。
明明是跟他同岁,说抱就能给他抱起来大踏步地走,脸不红、气不喘。
而李从舟想着云秋排揎他那句“不行”,心里憋着一股火,没等走到罗汉榻,就直给云秋放倒在茶台上。
左右地上有一巴掌厚的波斯绒毯,他手直接一挥,就将摆在茶案上的东西全扫落到地上。
云秋哇呀叫了声,抬头对上李从舟那双比头顶湛蓝夜空还要深邃的眼睛——
李从舟给他摁倒下来,一整截小臂都贴到他脖子旁,然后另一手的手指顺着他的颌线一溜摸到颈项上。
颀长指节一下下点着云秋的喉结,痒痒的,连累云秋眼眨个不停、忍不住地吞唾沫。
这种姿态的侵略感很重,仿佛李从舟收紧了手掌,就能给他脖子拧断。
人都说紧张、窒息的感觉和极致的快|感仅仅在一线之间,京城里有些纨绔公子哥,就喜欢用绳子和那些秦楼小倌玩这个。
云秋自己胡思乱想了许多,李从舟却只是轻笑一声,在他讶异看过来时,温柔地吮吻住他的嘴巴。
唉……
云秋在心底默默一叹,又只是亲亲啊。
不过跟小和尚玩亲亲很舒服,缱绻的、缠绵的,哪怕是热烈窒息的,云秋都觉得很厉害,想要更多。
可惜小和尚才十七岁,前十五年修佛、后两年在王府那样的干净人家,还没见过外面的花花世界呢。
云秋暗暗握拳——
等蜀中事了,他一定要给云琜钱庄那张架子床三面的围子都改做上定制的避火图。
参样儿就选《艳|春|情》里的。
小和尚那读书练剑、骑马射箭的人生已经够无趣的了,总不能床笫之间这点好坏事都不得趣。
云秋心里有本账:反正自己活了两辈子,姑妄算他大、经历多,浪就浪吧,做大人的,要有个大人样儿。
——往后,他一定要多带带小和尚。
李从舟明显觉察到云秋的走神,他惩罚似地咬了云秋唇瓣一下,然后威胁地一眯眼,“是不是找死?”
云秋不怕他,只觉小和尚是在虚张声势。
不过,闹来闹去李从舟都不办他,云秋也就没了那个兴致,跟喜欢的人坐在一起就是普通看看月亮也好。
于是他拍拍李从舟,示意人让开、从茶台上坐起来,“那个呢?我专程嘱咐你带上的那个。”
哪个?
李从舟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看到云秋两手一上一下放时,他才恍然明白过来。
“怎么,秋秋有新曲子了?”
云秋脸有点红,别过头去推他,“哎呀你好烦。”
李从舟转身,走到他们带上来的木箱中,取出一只用绒布包裹好的琴盒。
琴盒是漆皮新制的,里面躺着月娘的遗物——那把看上去有些旧的酸枝木月琴。
成为宁王世子后,李从舟专门请了京中有名的制琴师傅修缮过、补齐了上面缺损的音柱。
琴盒内还有那老师傅留下的一包琴弦,方便日后取用、更迭。
之前在南仓别院时,有萧副将作陪,云秋曾在机缘巧合下,跟一位西湖歌女学过弹月琴。
这回来蜀中,想着是访问家乡,所以云秋专门拜托了李从舟给这柄月琴带上。
将月琴递给云秋,李从舟干脆盘腿坐到绒毯上,那些被扫落的东西被他浑不在意地推到更远处。
云秋瞧着他这般期待,抱琴的动作也略有些僵硬起来——他就学过两回,后来自己也没怎么练。
刚才只是觉着今天晚上月亮不错,江心又有微微风,既然李从舟不办坏事,那倒正好弹琴和歌。
“先……先说好,”云秋调了音、试了弦,“我可没有一曲名动蜀中的好本事。”
李从舟仰头看着他,小云秋的双颊红红的,由于身背着月光的关系,一双眼睛显得尤为明亮。
“没关系。”
“你的好本事,有我一人知道就可以。”
这下,云秋的脸更红了,手上用力,险些没给握着的音柱都掰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