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BOSS的职业修养[快穿] 下(96)
所以,敖昱登上前往陀安州的船时,他已经开始思考另外一个问题了:人口还是少,去北边种玉米的人,到底要从哪儿变出来?奴隶也就现在这个数量了,多了罗马也没有了,且到了慢慢消化的时候了。
儒家闹腾得厉害了,又是仁义不仁义的问题。这次敖昱倒是赞同他们,要用仁义把奴隶消化掉。人数再多,影响就大了。
十八岁的小月亮,穿着一身蓝色绸缎箭衣。窄袖短打,腰间系着一条深紫色的带子,身姿越发高挑,骨头上却已经长出了均匀的肌肉,是个挺拔傲岸的少年郎。
敖昱摸了摸脸,他已经白回来了,虽然比不上小月亮,但至少也斯文端正,作为一条经常肚皮朝上水里漂的金鳢,他头一回发现脸还是很重要的。这回,敖昱自己从船上蹦跶下来了,两人相隔遥远,他却能准确无误地奔向他。
四目相对,指尖轻握。不能拥吻,可惜了。
“咳!颛孙大人。”
小月亮有多显眼,信王和三个皇子在敖昱眼中就有多“隐蔽”,完全没有发现他们的存在。
“见过信王殿下,见过五殿下、六殿下、七殿下。”
信王点点头,五六七匆忙还礼。
五六被家里嘱托,务必颛孙大郎吩咐一声,他们干一件事,不要少做,但也不要多做。
老七就大方多了,他给了敖昱一个咧嘴的大笑。贵妃对他说“就拿大郎当你四哥,至少也要当你二哥。”
老七接受得很快,因为他常听四哥与贵妃谈及颛孙大郎,先知道这位是英王二哥极为得力的一个谋士,后来他未经科举,直入朝堂,目前只有七品之名,却担封疆大吏之责。
人都有慕强之心,老七很清楚,这位颛孙大郎有多强。
“大郎,我等可是等着为你接风洗尘。”信王笑嘻嘻道。
“还请王爷见谅,越熙不几日又要远走,我这几日只想与他小聚。”
“哦~应该,应该。”信王一听倒也不觉得敖昱驳了他的面子,他把这个理解成了敖昱不愿与他过于亲密,可以理解,他们两人共事便够了。
与敖昱又亲热地说了几句,信王干脆地走了。五六紧跟信王脚步,老七有些遗憾,但也没做个局外之人。
一起来迎接的陀安州大人们与敖昱本就不算陌生人,但上回敖昱只算是暂时借调,如今见信王都被驳了面子,众人也不多留,只上来打个招呼,送上接风的薄礼,便转身走了。
小月亮拉着敖昱回了家,此时这家里披红挂绿的,倒像是正准备喜事——不对,不是像,是确有喜事。
大门在背后一合上,小月亮就一把将敖昱扛了起来,直奔后宅。
“哈哈哈哈哈!”敖昱在小月亮的肩膀上大笑,家里的仆人都低下头,几个年轻的婢女额头都红得发光。
但小月亮可没直奔主题,他把敖昱带进了一间房里。
“我准备的。换衣服~换衣服~”
大红描金牡丹屏风,红檀妆台白玉凳,镶金立柜,金镶玉楠木五斗柜……
家具绚烂喜气,家具样式却很硬朗。倒像是新郎特意为……另外一位新郎置办的喜房。
“我也去换了。”刚那样急着催促,现在见敖昱打开了立柜,小月亮反而有了一点点羞涩。
他跑走了。至于敖昱面前的立柜里,一件件都是大红的喜服。上回来还没这些,但摸着喜服上点缀的珍珠,敖昱知道东西必定是小月亮老早就开始准备的,他竟半点都没察觉。
敖昱没有挑拣,他从左手边拿了第一件,这图案极有趣,左边是半轮月右边是一条鱼,左右互成太极圆满之势——月亮的“眼”是鱼尾扇起的一颗水珠,鱼的眼就是它的眼。
他下船前梳洗过,但敖昱也将发髻散开,重新仔细盘了髻,取来紫金攒珠冠为自己戴上。
他出来,便有仆人将他带到另一间房里。这地方从进门便是层层叠叠的珠帘纱帐,又有各式铃铛夹杂其中,走动间叮叮咚咚。几处灯盏都是固定在地上,套着罩子的铜灯。
有个玉铃铛格外好听,敖昱便站在那一下下地拨弄着。
“叮当”这却不是他手下的铃铛发出的声音,随着一阵凉风,荷叶的香气传入他鼻尖。
小月亮穿着一双金绳缠足的软底凉鞋,裹着个大红披风进来了,他长发披散,在头顶缀了个红绒球,他在幽幽烛火中对着敖昱笑问:“大哥哥,夜阑浅醉弄铃铛?”
“我哪里来的酒?”一见他明明便醉了,敖昱眯起眼睛,却非要梗着脖子不认。
小月亮拉动了珠帘纱帐,铃铛叮叮当当响个不停,他站在了敖昱的面前抬手解下了披风。披风落地,他舒展双臂,挂在了敖昱的脖颈上,他的唇也凑到了敖昱的唇边:“我来喂……”
披风下,他只穿了一身红纱,这纱裹在他身上,倒如一团朦胧红雾,举手投足都轻轻地飘散包裹着。
“小月亮,我都要嫉妒你身上的红纱了,凭什么……”裹着你?
叮铃铃的铃声,越发乱了。
“来罚……”
床榻的幔帐间,也挂着铃铛呢。铃声快快慢慢,时轻时重,夹着笑声和叹声。
第二日铃声停了,鸟鸣来了。
敖昱看着窗口洒进的阳光,深深松了一口气。他这辈子没参加科举,但昨天可谓是他人生中的一次大考,还好,他最近几年都乖乖喝药外加锻炼身体,成果喜人。
小 月亮也睁开了眼睛,敖昱立刻凑上去,轻轻吻着小月亮的肩头:“手团暖玉描飞花……”
手用上了,飞花吗,自然是用唇描的。
小月亮笑得露出了小白牙,敖昱用鼻子蹭他的下巴:“可有不适?”
“有些酸,还好。大哥哥……”
“嗯?”
“我原来以为你个头不会大,毕竟病弱,没想到还挺好的。哎?哈哈哈!别咯吱我!哈哈哈哈!”
今生的大黑鱼,也只能用咯吱来对付小月亮了。
两人在府里快快乐乐地待了三天,敖昱从那间新郎房里,按照日子每天取一件红衣,算是褒义的日日做新郎了。
腻腻歪歪,蜜里调油的短暂假期后,两人依旧亲密,却也拿出了更多精力,开始交接工作。
晾了三天的王爷们都被叫来了,进宅子的时候三个小皇子都有些脸红,甚至不敢看敖昱和小月亮,他们可没瞒着府里的事,如今外头传得可是十分的那啥。
信王也比较惊讶——这俩人竟然是真的。包括元烈帝自己在内,都以为他们是自污保命,未来英王继位,两人必定要和离,再各自娶妻的。
甚至在今天进府之前,信王都怀着他们在做戏的想法。但在看到他们后,信王知道,他们是真的。
虽没人表现得腿脚不利索,可这两人的表情,只要是经过事的男人都明白,那是身心舒畅,饱腹餍足的模样,如吃饱喝足在太阳底下晒太阳的猫。两人眼神偶尔碰撞,还会飞溅出甜丝丝的滚烫火花来。
这……对他们俩来说也算是好事了。两个男子,注定无后,无论在位的是哪位陛下,都能放心宠信。
七天后,小月亮只带了两百人出发,其余虎贲营人马都留在了当地。
小月亮离开的第二天,太子病薨的消息传到了当地。
信王临走去东宫见过太子,太子看着是虚,却没到几个月都撑不过的地步,毕竟年轻力壮。
但是……薨了就薨了吧。信王叹气,皇兄比先帝,可是心软多了。先帝砍脑袋,无论是亲戚的,兄弟的,还是儿子的,都毫不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