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BOSS的职业修养[快穿] 下(65)
“陛下!”“陈粮好!”“对!陈粮好!”
群臣哗然,但多数是高兴,这可是亘古未有之大功德,本朝新创啊。
刑部尚书道:“陛下,此事务必派出得力之臣昭告天下!不可给贪滑之人可乘之机。”
消息传出,各地百姓果然都是拍手称快,甚至有些百姓会去埋怨父母官,为何当年不多征些税来,这样明年他们减免的也更多了——不识数的百姓还是多的。
太子一党彻底沉寂,归粮这事看似与英王党没关系,但大家心里都清楚,这就是英王党在幕后推动的。因为这件事唯一的倒霉蛋,就是户部。
兵部转交的粮食,是直接按照过去这些年户部转交给兵部的账册上算的。粮仓里的粮食,不可能是实打实的,多少都会有出入。兵部给的,正是出入最大的那些粮仓。
户部不认?这可是当年你们自己官员签字画押的,户部封条还在粮库大门上贴着,兵部可一点都没动。户部从上到下,统统都放血割肉还亏空,要不然,他们就得真的割肉了,割脖子上面的那一大块。
偏偏,户部没一个敢吱声的。包括户部尚书,皇后的大伯,皇太子的舅公薛磐,他是薛阁老回家后,薛家的领军人物。
别跟文人争名,更不能跟皇帝争青史,所有人都红了眼。他们敢站出来反对,立刻就会有“暴.民”窜出来砍人。
次年,恰好是大比之年。
春闱前,元烈帝忽然有了微服的心情。
他自从称帝后,只出宫过一次。他所统治的天下,与先帝所统治的天下没什么不同。做小买卖的和家里正准备婚娶的人家,还会在国丧期间偷偷埋怨先帝死得不是时候。
他们一边认为皇帝尊贵无比,另外一边又没把皇帝当回事。
可从去年开始,朝臣们便一直在说民心可用、万众欢腾、百姓尽皆称颂等等。
元烈帝便对皇城之外的世界,又产生了一点点的兴趣。
对现在的元烈帝来说,微服出行只是一件小事,毕竟他想看的,也只是自己的皇城脚下罢了。
但皇帝还是叫来了英王,跟着这位皇儿一起,出了宫。
很多人知道元烈帝出宫的消息时,正主都已经回宫了。他没宿在端妃宫里,却也没去找其他宫妃,一连两天,都自己在寝宫里休息。英王本人则表现得和平常没什么不同,实在让人难以分辨,元烈帝这次出行到底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直到上朝:“朕……欲册封越熙为韬侯,武卫大将军。”
好了知道了,元烈帝对出宫的所见满意到疯了。近臣都知道,他是想待战事彻底结束后,再行册封颛孙大郎,将越熙打为男妻的,这其实也是分化他与颛孙家。毕竟哪个战功卓著的男性武将,受得了一直脑袋上顶着个夫君的?
现在封了越熙……看来皇帝对越熙更满意,因此这是从另外一个角度,分化他和颛孙家。因为这样颛孙大郎就是男妻了,这位也是个心高气傲的角色,身体所限没法建功立业,可这段时间英王党的动作,都有他的影子。
“父皇英明。”皇太子道。
英王慢了半拍,也道:“父皇英明。”
满朝“陛下英明”之声,此起彼伏。
待散了朝,大臣们私下里聚会,总少不了一句“英雄出少年”的感叹,这俩少年一个刚刚十八,另外一个更妖孽,十二出头。已经一个搅动风云,一个战功卓著了。
第162章 (捉虫) 假病
162
陛下这次行事更多表现出的, 是让这两人彻底分开的意愿。
颛孙家会怎么做?
“大郎!大郎!”英王脚步匆匆地跑进了厨房,“好香……”
门外就闻到香气了,但是这一推门, 浓烈的香气扑面而来, 让他也不由得一愣。
敖昱端着一盘子鸡蛋脆煎饼出来:“尝尝?”
“不硬吧?”
“不硬。”
不只不硬, 里头裹的还是酸甜的樱桃酱,吃完了一个,英王只觉得身心俱美, 敖昱就把那一个大盘子都递给他了:“这玩意儿能送到南边?”
“送厨子。”
英王这才看见, 原来厨房里还站着俩人,一胖一瘦, 该都是学厨的。
“走吧。”敖昱引着咔咔吃煎饼的英王朝后院走,两人在一张石桌前停下,不多时便有下人送来了茶具。一杯清茶下口,英王嘴里吃多了甜品的腻歪顿时消了, 他能继续吃剩下那半盘子了。
“父皇真让我进兵部了, 我拒了。那接下来呢?”
“等。”敖昱一杯茶下肚。
嘴里的煎饼忽然就不香了, 英王压低声音问:“太子……”
“薛阁老退了, 你还想怎么样?”敖昱笑了。
薛阁老退下,就是皇太子认败了,也是他们交出的“补偿”。
“可大郎不是说……”太子完蛋了。
“我是说过, 但我说的是‘至少在陛下心里’,况且, 我爹和我夫君, 都还没回来呢。”
英王撇嘴,这个“夫君”叫得他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现在着急的可不是您,您当为什么户部就把烂摊子吃下去了, 没找兵部的麻烦?”
“因为这事儿本来也是他们的幺蛾子,他们敢查?不是先把一头小辫子露出来了?”
敖昱摇头:“有些事,出在户部,但牵扯的可不只是户部的人。户部闹起来,有的是人保他们。如今户部把亏吃下,因为他们要尽快平息事端,拿下功劳,再把薛磐推进内阁——今年的春闱,怕是要出事。”
户部、粮仓、军粮储运……这事一查就能查一串,官场上的事情,想来又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英王党,甚至颛孙恬义自己,七拐八绕的都能牵连进去。所以颛孙恬义闷不吭声的,在这种问题上,老油子们都不会多事的。
至于春闱,大楚的规矩,一位阁老,一位尚书坐镇,今年坐镇的恰好是信王与礼部尚书施怀论。
“他俩都是中立派,况且要在信王叔眼皮子底下搞事,这不是找死吗?”
“就是中立派才好搞事,否则不是一闹就知道谁闹的了?”敖昱摇摇头,当然也能贼喊捉贼,但操作不好很容易把自己搭进去。所以找中立派的麻烦,最保险。
“他们要卖考题?”
敖昱摇摇头:“不知道,其实我也很好奇,他们会用的手段。我只是根据情况推测,在春闱找事,是最好的机会。春闱一过,可就没什么大事能让薛磐一展身手了。”
英王心事重重地回了家,晚饭都没吃几口——也可能是煎饼吃多了。
若是户部出手,就不该是类似于考题泄露的黑幕,因为这事儿怎么看都是刑部、礼部和大理寺联合查办的事,况且,敢这么干,就是和信王叔结下死仇,直接将信王叔推向他,这事太蠢了。
那么,什么事是能把户部和春闱关联起来的?
一直想到春闱开始,英王也没想明白。在这期间,他也确实没有发现漏题、代考的问题。
春闱一共三场,每场考两天,每场考试中间休息一天。考第三场的最后一天下午,皇帝忽然召众臣觐见。这种临时的突然召见,是在勤政殿里,英王还在路上,召见他的小太监已经告诉了他原因。
会试的考生中,发现了天花病人。
当时正着急朝外走的英王,顿时脚下一个不稳,若不是栗子手疾眼快,他当时就得一个大马趴扑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