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BOSS的职业修养[快穿] 下(39)
但局面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大房那孽畜是不乐意的。
且即便成功没分家,大房是绝不会让二房顺利嫁娶的,万一大郎就这么死了,二房这恨得有一半算在她的头上。
恬义还罢了,郭夫人可就这一个宝贝儿子。
内宅的女人恨起来能用的手段,实在是太多了。
老太太握了握拳,一时有些怕。继续不分家,怕是两家能联手害了她的命。
想到此处,再看看一直宠爱的熙儿,老太太眼泪又开始落了:“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呢?罢了罢了……”她有些心灰意冷了,一辈子为了陇国公府操持,到老了,却是这样的下场。
“祖母,熙儿告辞了。”小月亮退出来了。
兴京知府革职查办,往日的大消息,如今却没人关注,整个京城百姓都在等着看陇国公府的稀罕事——大房、二房分家,二房那位名气颇为响亮的颛孙大郎,为了保命要入赘个少年家中,这少年更有意思,是原本大房的假公子。
戏园子里新上的大戏,都没这个精彩。
二房早就预备着分家了,所以宅院倒是不缺的。因为要蒙混到底谁入赘谁,所以干脆把越家三口也给接来了。
越家夫妇在进京的路上就被敲打过了,他们如今住的宅院里,一应家仆的卖身契都在郭夫人手里攥着,是伺候他们的,却也是监视他们的。如今知道唯一的儿子要嫁了(真实情况自然不能告诉他们),夫妻俩顿时都愁眉不展。
李氏日日啼哭,她生育过七个子女,瘦得像竹竿,年岁是比郭夫人年长几岁,可看着仿佛与老太太是一代人。越药锄看起来则年轻些,正在一旁他唉声叹气:“你说你当年为何要作那个孽?”
“我作孽?我若不那般,这孩子真的能活下来?”
她当时换了孩子也怕,贵人走了,就与丈夫说了。夫妻俩当时又怕又怀有侥幸,所以越药锄本是要埋起来存好的酬谢银子,都被他拿出来花用了,买田建宅,李氏产后补养也乐意花用(奶水足),后来跟在后头生的丫头也得了好,活了下来。
可除了这俩,他们的五个孩子一个没活呀。
若当时不换,那酬谢银子就又得被越药锄积攒起来,家里依旧要什么没什么。李氏甚至怀疑,过去也不是没钱,因她偷偷计算过,贵人当年留下的五十两银子,花用不了这么长的时间。只是她不敢问,越药锄又没在外头找人,那便够了。
可此时话赶话说到此处,本是哀泣的李氏却笑了:“我赚了啊。毕竟我的儿子女儿活了。我得欢欢喜喜的。”她抹了一把眼睛,站了起来,“我去找姑娘了。”
越药锄垂着头,李氏也没跟他多说什么,抬脚出去了。
陇国公府分家,靖国公、志国公与康定伯到场做公证,又有平王(大皇子)、信王和四皇子到场监督。其实本来英王想来的,但皇帝没允,端妃也拦了,四皇子一请,倒是准了。
英王身份太高,不适合跑来参与一家臣子的分家,四皇子毕竟还没被封王。
平王……本来没他事的。但平王是住在宫外的,他的行动是自由的。四皇子前往陇国公府的半路上,打前站的太监急急忙忙赶回来,告诉他平王已经过去了。
四皇子只觉得无语,略作沉思让人去请了信王。
信王一听,虽然头疼,可还是去了。平王的蠢,全京皆知,他又对颛孙家表现出明显的恶意,颛孙家的事情已经闹得不小了,他可千万别再添乱了。
四皇子到场还罢了,毕竟最近四皇子没过去那么强势了,可看信王到了,平王果然一脸讪讪——他是真想搞事啊!?
常静道人的事儿这么成功,康定伯也想搞事,但眼看着如此多的大人物到场,他还是把嘴闭上了。他想搞事,他不想搞死自己。
所以,今天唯一搞事的,就是陇国公自己。
他太贪了,什么都要。
颛孙恬义只想尽快分家,于是什么都给。
要着要着,陇国公竟然连现在颛孙恬义一家子住着的宅院都要。
“陇国公,不要得寸进尺。”平王突然站起来了,谁都没想到,他竟然是头一个开口的。
平王也是物伤其类了。他虽是老大,但看着眼前的情况,却自认为与颛孙恬义是一类人。都是继承不了家业,还得被兄弟予取予求的。
颛孙恬义对平王拱拱手表示感谢,又对陇国公道:“大哥,那宅院是我妻的嫁妆,国公府的东西,我可一文不要,但还请大哥有些分寸。”
康定伯都忍不住嘀咕一句:“体面人。”
都到这地步了,他都想过去扇陇国公了。知道这家伙蠢,实在想不到蠢到了如此地步。
你空有国公的帽子,但入朝都难,你弟弟是兵部尚书啊。在场的一个实权亲王一个未来的实权王爷,都是为了给你弟弟家坐镇来的。另外一个有点傻的王爷即使最初是出于恶意,但也是为了你弟弟来的。
至于几位国公,也是看在你们已死老爹,与病中老娘的份上来的。他们本该是你继承的人脉,这下可好,除了狗都捂鼻子的康定伯,其他两位即便不站位你弟弟,也对你是毫无好感了。老娘一死,陇国公府便成孤岛。
勋贵的败落,就是从无人搭理开始的。
陇国公总算收手了,即使谁都知道他意犹未尽。
兵部尚书这官职若是也能让,这老小子都敢开口要,不知轻重,贪婪无度。
众人散场,康定伯去拍了拍陇国公的肩膀:“老哥,牛气啊。咱以后,还是少 见吧。”
他都不敢玩这么混蛋的,这种朋友康定伯还是尽量远着吧。
兄弟分家,兵部尚书几乎光膀子出的家门。满京都是骂声,都知道陇国公夫妇俩不着调,也都知道尚书是着急给儿子救命。
“娶男妻是不好听,但这不是救命的权宜之计吗?”
“陇国公府之前可一直都是靠二房撑着。”
“太不地道了。”
这样一来,倒是把颛孙大郎娶男妻的“笑料”给削减了许多,毕竟多数人还是在道德的影响之下的,比起嘲笑一个重病在身抓住救命稻草的被害人,他们更乐意去咒骂一个明摆着缺德无谋的蠢货。
尤其……因为兵部尚书家里两个孩子出事,找回来了二十几个被拐的孩子,抓了两伙骗子,以及三十多名素有凶名的混混无赖。帮助无赖欺压百姓的衙役兵丁也给抓了不少,京城的街面为之一净。
《戊志抄》的名声也还在,文人们在短暂的懵逼后,也接受了现实,书是好的,学问是好的,至于颛孙大郎的房内事,就当成奇人的一件轶事吧。
成亲的前一天晚上,小月亮蹲在地上挑选他的代理新郎。
地上摆着四个大木盆,每个盆里都放着一条大黑鱼,一条比一条看着凶狠霸道。
郭夫人一脸发愁:“熙儿,你找一条小点的。”
“娘,我觉得这条挺好。”小月亮向左边挪着,戳了戳最大的一条,“毕竟之后得好好养着的。”
这条鱼果然欢腾,刚被戳就尾巴一摆,直接从木盆里蹦了出来……落小月亮怀里了。鱼的身上都有黏液,滑溜得很,可小月亮手上有劲又有技巧,将它抱得稳当得很。而且,小月亮总觉得自己很熟悉这种鱼,抱过更大条的。
嘿嘿嘿,果然是他家大黑鱼吧?
“娘,您看,这么活泼,它也算是跟咱家有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