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BOSS的职业修养[快穿] 下(95)
大楚购买奴隶,让他们缓了一缓,也让他们看到了大楚的富庶,所以,这是要转变目标吗?
元烈帝放下奏折,命内侍把理藩院新送上来的罗马使团奏折又翻出来了。
他原本看了两句话就腻歪了,都是歌功颂德的陈词滥调。此时耐着性子从头看到了尾,还真让他看出了更多的东西。
“一群蠢货!”元烈帝头疼,骂的是理藩院的,却也骂他自己。为何当日没看完,竟险些坏了大事。
罗马的使团规模不小,有近百人。靠岸后,每经过一座城市,都要细细观看,甚至在多座城市都登上了城墙高楼(俯瞰全城,怕是军营驻扎都看见了),还因为好奇,靠近观看了守城用的床弩。
他们还尤其喜欢郊外的美景,几次停车,要求观赏景色。
理藩院的各种称赞他们自己对使团的照顾,“蛮夷无不惊呼,高诵我大楚之能”。
元烈帝拿舆图比画了个大概,使团几次要求停车的地点,很可能都是可以安营扎寨的地点。
果然来者不善,这哪是来进贡的?这是来探查进攻路线的。
元烈帝用手指按着额头,他早就对大食、罗马和罗刹心怀戒备。之前动兵西南,也是见罗马与大食打得难解难分才动的。如何就不知不觉对罗马松懈了呢?
唉……奴隶买多了,真就以为人家是跟自己做买卖的了。不对,大郎是要去西边,让他家少将军去北边?
对方这探的,不是西南来兴京的路吗?
元烈帝先把理藩院的折子看完,里边有一句理藩院得意洋洋的夸赞“知北上之路尚有十余城,大惊,遂不再停。”
元烈帝哭笑不得,原来理藩院为了让来京的使臣队伍感受到大楚的强盛与富庶,也因为运河正在分段修缮,还用的都是人家的奴隶,被看见了不好,因此没走水路,甚至还为了炫耀,特意绕了路。
因为路太远,城池太多,对方不得不改变了主意,停止了城市勘察。
这也越发看出罗马的贪婪,他们不是来劫掠的,竟要一口气攻陷大楚的首都?真是好大的口、气!
“呵!”冷笑一声,元烈帝将理藩院的奏折扔在了御案上,刚意识到罗马心怀歹意他是忧,甚至还有些惧。此刻却只剩下了暴怒,当他的大楚是个核桃吗?敲开了壳便能吃了?
再接着看敖昱的奏折,元烈帝的心情就截然不同了。
他自请调到陀安州,让小月亮去北边的胡麻关,英王和瑞王守新旧西南。
“倒是会给英王划拉地盘。”这一大片,在舆图上连成了一个胖乎乎的弯月,这位颛孙大郎居中调度南北。
元烈帝犹豫了片刻,担心病弱大郎的身子撑不住。打倭寇是精锐士卒跟阴招无数的地痞无赖开打,打罗马是两个风格迥异的壮汉正面掐架。
英王造反?现在局势都定了,他有什么必要背个犯上作乱,弑父杀弟的罪名?觉得日后登基太平静了,给自己找点事吗?先帝篡位的事儿,都到如今了,还有人嘀咕呢。甚至等老二登基了,他都得先去拜光宗太子,再去拜他皇爷爷。得老二的儿子继位了,可能这事儿才算平息。
且英王和太子性格也不一样,他在外边闹腾,但入朝不会夺权,只会“父皇英明”。无论嘴上,还是实际上,都不会跟元烈帝对着干。
所以,元烈帝就只愁一件事——万一战事紧急时,大郎嘎嘣一下,躺下了,他耽误事怎么办?
元烈帝把信王叫来了,想了想,把五六七皇子也给叫来了。
信王:“……”他那该死的预感又开始上下蹦跶了,尤其是见着几个眼睛冒光的皇侄后。
他用哀求的眼光看向皇兄,元烈帝很“自然”地错开了视线,和蔼地看着三个儿子:“原来一直觉得你们三个还小,但今日突然想起来,你们几个哥哥也差不多是这个年纪就开始担着差事了。而且,老五也要开府了啊。”
五皇子特别激动地应了一声:“是!父皇!”这话还能听不明白吗?这是要给他们安排差事了。
元烈帝大笑:“哈哈哈哈!”
信王绝望,无论什么差事,跟这仨小马驹一样的皇侄一块儿去,都不会轻松。
“草原那边不太平,将军还是得用在刀刃上,朕有意让你们前去陀安州,助颛孙巡按兴修水利。”粮店才是硬菜,但能不提就不提,尘埃落定前,得把“真心肝”藏着。
五六七:“儿臣遵旨!”信王:“皇兄,臣也……”
“嗯。”元烈帝看着弟弟,“他们仨年纪轻,头一回办差就去这么远,朕既有心历练,且颛孙巡按也是老成持重之人,但朕还是有些不放心。”
信王看着元烈帝:您确定颛孙大郎老成持重?
元烈帝咳嗽了两声:“咳!总之,你帮皇兄跟着,一路看着他们。朕是让你们去干活的,不是让你们摆皇子架势的,无论何时,一概听颛孙大人,还有你们王叔的,知道吗?”
“儿臣遵旨!”
元烈帝觉得,三个小的说这句话,跟老二的那句“父皇英明”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信王眼神动了动,后半句看似是说给三个小子的,可也有对他的吩咐,毕竟颛孙大人在前。
信王看元烈帝眼色的功力也是能排进前三的,顿时便明白了,这是让他们去当壮劳力的,国中要有大事发生了。信王眉头不由得皱起来了:“皇兄……近日弟弟年纪大了,身子骨有些撑不住了。”
他这还真不是躲懒,信王有点担心元烈帝。他一走,京里能扛事的皇族就没人了。虽然英王系的官员都在,且也还得用。元烈帝自己的人手也一个没少,但这不是就怕万一吗?
太子病躺下了,宫里都开始准备白事了,但毕竟还没走人。平王……就别把他当人了。
几十年相伴走下来,说信王对元烈帝一点真情实感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元烈帝虽然心思冷硬,能一直挂着这个弟弟,一个王爷能得到的最高权力也都给了他,多少因兄弟间的这点真情。
但即便他是真担心元烈帝,也不能把担心说出来,反而得说他自己不好。这也是信王老油子的谨慎。
果然,信王一说,元烈帝就知道他担心什么了,神色间也温和了下来。
“朕也知道是辛苦王弟了,但朕既不放心这三个崽子,也有些担心颛孙大郎的身体。他那些差事,都是一刻不能停的。”
“臣明白了,臣遵旨。”信王行礼,接了这个差事。
不只是修水渠的事,甚至不只是建粮店的事,还有大事。信王回去准备行李的过程中,便听说元烈帝调了越熙去胡麻关做守备将军:“这是要对北边动兵?打谁?”
元烈帝若确定打谁会告诉他的,不说……不确定?不是打,是防!北边的人可不少,这是从哪儿得了消息要开打了?
果然是大事,本来准备过程还有些拖延的信王,立刻手脚麻利了起来——军.国大事,不得拖延。那仨小子本是要连马桶都带上的,被信王劈头盖脸一通骂。四人带着两百多护卫,轻车简从(相对他们的身份来说)一路冲向了陀安州。
他们甚至比敖昱到得还更快些。
敖昱正要动身之前,探访新大陆的船队,终于在几经波折后,回来了!他们带回了玉米。
小月亮临走的时候都选好了地方,写好了耕种笔记(说是找到了古书,远古先民也曾耕种过此物)。敖昱按照他的册子,选了精干人马,将玉米种下了。如今正是早春,也恰好是适合玉米耕种的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