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BOSS的职业修养[快穿] 下(31)
御殇站在那, 胳膊腿都疼, 还想吐。可他抿着嘴,强忍着。更倒霉的是, 胸口的阴冷感重新变得强烈了。他不只想吐,他还想号啕大哭。
——前任把自己坑死了,这是还想来坑死他吗?这时候必须笑啊,骨头折了也得笑。
御殇全部的精神都用在忍耐不适感上, 根本没空去观察别人。亲戚们还得留下吃顿饭, 不过他们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尤其是年纪大的。
陇国公看着亲戚的脸色, 先嚷嚷:“二弟!你怎么也不告诉我?”
颛孙恬义:“大哥,册封世子,这还要我怎么告诉你?”
“我被册封的时候都几十年前的事情了, 我哪儿记得那么多?”
这话御殇还是听清楚了的,因这句话太不是东西, 御殇甚至精神振作了一些, 化难受为愤怒,把所有现代知道的脏字,都在肚子里给颛孙恬仁这个名字上滚了一遍。
身边的依靠突然消失, 正在肚子里骂的欢的御殇直接坐在地上了,他这才反应过来,是那个大哥哥一直扯着他。周围一片惊呼,也都是为了这位大哥哥,御殇回头,果然见他人也昏过去了,面青唇紫双眼紧闭的二房夫妇搀扶下去了。
御殇胸口的块垒竟然消散了些。
御殇:“……”虽然前任已经嗝屁,但御殇还是感觉到了对方的幸灾乐祸。人家帮你昏了,这也算报复了?他开始怀疑自己拿的是不是个反派角色了。
陇国公特别高兴地说:“没能耐乱逞强就这样。”
御殇额头青筋暴起,他错了,这是真父子,他强撑着站起来对老太太道:“祖母,是孙儿无能,让大哥哥受累了。”
坏没关系,有点脑子啊。
亲戚的脸色再深点,就能直接去菩萨后山看竹林了。
老太太看着他,点了点头:“入席吧。”
敖昱是真有点累,毕竟这些年没怎么动弹,在确定小月亮彻底抱不起来后,他连最后这点运动量都放弃了。
御殇刚才累瘫了,还歪在他身上不动,他哪里有耐心继续架着他?更懒得跟亲戚吃饭,干脆装晕。
小月亮已经醒了,哒哒哒从屋里跑了出来。看了一眼,脸上的焦急消失了。
“爹娘,我就是有些过力,今日是族中大事,你们快过去吧。”赶紧让他和小月亮独处。
“让你爹过去,娘陪着你。”郭夫人想也不想便道。
颛孙恬义没有多纠缠,一听郭夫人的安排,直接起身走了。今日是宗族大事,他必须在场。
“娘。”敖昱示意郭夫人把耳朵挨过来,“娘,我装的,我虽有些累,但不至于晕倒,只是懒得与他们应付。您快去前边吧,否则说不定要出什么事儿。尤其,我婚事……”
郭夫人刚缓下来的脸色,立刻变了,斗志昂扬站了起来,小月亮适时道:“叔母放心,我看着哥哥。”
血缘没有了,可称呼还是不变的。
“熙儿在,我是放心的。”郭夫人摸摸他的头,匆匆朝前边去了。
结果这一去,还真让敖昱给说对了,宋夫人正在那儿一个劲“我们家大郎”如何如何呢。差点没给郭夫人的鼻子气歪了。
女眷自然是有自己的地方,宋夫人附近的,也多是族里身份足够的夫人们,毕竟都是郭夫人安排的座次,如今这些夫人都一脸尴尬,沉默不言。可坐在宋夫人身边正给她捧臭脚的,却不是该坐在这儿的人。
郭夫人扬声道:“御殇是该赶紧给定下了,虽年纪不大,但有了世子的名分,这就算是顶门立户了。”
正说得开心的宋夫人一愣:“妹妹来啦?妹妹听错了,咱们说的怎么是殇儿呢?殇儿还小呢,我正说大郎的事儿呢。他年岁也是不小了,姐姐现在都不给他房里……”
“咳!”郭夫人以袖掩面,咳嗽了一声。
刚才给宋夫人捧臭脚的两位夫人也在下面拽宋夫人的衣摆。
刚才隐晦暗示也就罢了,众人以为她和郭夫人通过气了。如今看来,根本没这回事。那这就很尴尬,甚至有些膈应了,尤其想想今天的日子,更是格外膈应——这样的日子里,当着一群正装女眷的面,背着妯娌想着给大侄子屋里塞人?
即便是捧臭脚的,也觉得这太臭了。真让她说出口了,今天这一桌子的,都得在家里躲上一两年,才敢冒头。
那两位夫人赶紧站起来道:“快开席了,我俩便不在这儿打扰了。”她们不要脸皮地想送姑娘进来做妾,也是结好,不是结仇的。虽知道宋夫人缺德,没想到她缺德到这个份上。
宋夫人神色有几分不甘愿,好不容易老太太乏了,今日不在,她想把这事儿敲定下来,又让二房给耽搁了。她当然知道这不是好事,就不是好事才要折腾呢。且今日来的都是族里的,郭夫人就算不乐意,碍于面子也得点头。
就是……这两位夫人也太稳不住了,竟然一见郭夫人来便缩了。
宋夫人在下面抓自己的衣裳下摆,她才是国公夫人,也该是颛孙家的宗妇,但老太太直到如今都不放权,放任郭夫人打压她的娘家,这妯娌倒像是宗妇。
郭夫人已落座了。她一落座,立刻开席。
其实就是赶巧了,却莫名有种万众恭候的感觉。谁是这里的当家人,女眷的地位,比男人的地位更分明。
宋夫人微微低头,心中暗道:就该你有个病鬼儿子,造孽的报应。
前院,颛孙恬义黑着脸,御殇也满脸黑,独国公爷高兴。
大郎一被抬走,二房的庶子们也告退了。那时候陇国公就开始高兴了,世子册封,只他的儿子是主角。
陇国公一时兴起,把御殇拎过来,让他背书。
御殇那时候脑子还有点不清楚,且让他背的只是《论语》,这个现代的小学生也能背出来不少,他就直接从头开始背了。
这只是个开始,且一旦开始,陇国公就不让他停下。他一闭嘴,陇国公就一直捏他肩膀,戳他脊梁骨。
前任留在胸口里的块垒,竟然再次消减了,尤其是当有人称赞时,他甚至能感觉到胸口有暖流流过。原来不只是复仇,展示才华(丢人现眼)也能起到作用?前任(的块垒)都没看出来人家完全是客气吗?行吧,活命重要。
入席了,终于不需要背诵了。御殇刚松了一口气,就听陇国公道:“其实大郎也好,小时候也挺会背书的,就是大郎的身子骨,唉……”
御殇:为什么周围人都很正常,只有我便宜爹是个沙比?!
昨天碎过一次的滤镜,今天竟然还能再碎一次。大哥哥刚才帮了你儿子,你这亲爹全程不在状态,外加失踪。
御殇磕头的时候别人没帮忙,他在现代没有大宗族,但根据情况,能明白一些——祠堂能进去的人都是少数,二房庶子全跪在了外头,小辈就一个他,一个大哥哥。陇国公不过来帮手,二叔也不好动,就大哥哥因是同辈,还是长兄,所以名正言顺。
幸亏大哥哥,谢祖宗才没问题。就算表面功夫,你也说两句谢谢吧。结果人家累昏过去了,你在这说风凉话?
这依旧不是善恶的问题,你对自己的内侄尚且这么快就忘恩负义,你对别人会如何,这不是明摆着吗?坏人也不想与这种人打交道的,坏人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乐意亲近注定会卖掉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