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BOSS的职业修养[快穿] 下(81)
君前奏对,更是让他自绝于正统文人的圈子。
仁为儒家之基,不过这说的是现在文人们认为的“仁”。与颛孙大郎说的,完全是两种模样。没看朝堂上的老家伙就差点撸袖子打人了吗?没打是因为颛孙恬义揍断人齿的雄风仍在,且他们也想看看这黄口小儿是否是说大话的。
稍微明白,但不是全明白的道:“把西南新地交给这样一个毫无经验的孩子,陛下难道是对此地无意吗?这好好的地方,若是给祸害了,可怎么得了?”
“治好了,大楚之福。没治好,祸祸了,你说那地方,到底是咱们的人多,还是野人多?祸祸了后,反而更容易发兵治理。”
“这!嘶……”
元烈帝是双赢,颛孙大郎怎么做,他都赢,且多了无数整治对方手段的赢。
“那怎么和颛孙家……”
“陛下这做法,不一定就是要按死颛孙家,反像是要大用。颛孙家这是成孤臣了,能至少用两代的孤臣。”
经此一事,端妃的郭家一系,并没因此远离颛孙家,反团结得越发紧密。
那天下朝,白渠照为首的一干人,就直接登门祝贺去了。若是往常,他们这些人在非年节的时候,可都是能不聚就不聚的。且他们送的还都是当用的东西,而非贵重的样子货。
三月,敖昱和小月亮出发了。两个人手拉着手,登上了官船。
苹果醋:嗷嗷啊啊!大黑鱼以德服人啦~
他拽着天道嚎叫:好快乐啊,大黑鱼又要去闯世界啦,这回下西洋啦。
天道:嗯嗯嗯。
敖昱和小月亮抬头看天,天空中不知何时多了两团扭在一块儿的棉花糖云彩。
人还没到,西南新地已经传出了各种风声,但不是大黑鱼的,是小月亮的。
“听说了吗?少将军要回来了!这次是来震慑当地野人的。”
“把家眷都带来了,是要长期驻扎的打算。”
“听说还让少将军自己募兵呢。能募水师呢。”
“这可糟了!”
“啊?”
“我三儿子刚去投军呢,我得赶紧去拦下他!”
这当然是……敖昱故意放的消息。通过瑞王以及部分商人的嘴巴,抬小月亮而贬他。这还包括一些英王派政敌的暗中使力——越熙威望正高,黑他是找死,那就继续抬他,黑敖昱。只是他们很奇怪,这谣言传播得也太顺利了吧?
瑞王长高了,也晒黑了许多。瑞王在京城的时候,其实颇有点白脸奸臣的面向,看着斯斯文文,却让人觉得他有几分阴,让人下意识提防着。
现在瑞王虽黑了,眉目间却舒朗了许多,站在昌泾码头上迎接敖昱的船只,见到了官船的船帆便真心实意笑了出来。
离开京城的这两年多,他过的日子实在是太快活了。他都想好了,等人进了宅子,没外人了,他就好好给大郎行个礼。
船靠岸了,然后……少将军抱着个裹着披风的人轻轻松松踩着踏板下船了。
不知实情的围观百姓开始起哄了,但也都是善意的。
“将军夫人好娇啊!”
“少将军你这是昨天晚上闹腾过了吧?”
“少将军早生贵子!”
知道实情的官员和当地豪绅们:“……”
听说这位巡按御史在君臣奏对的时候,说了十多个杀( 谣传),还是个京中纨绔,他不会恼羞成怒,把他们全砍了吧?
敖昱……晕船了,从上船开始,就让小月亮把他搂在怀里,半坐着,方才能好受些。
他大概是这世上唯一一条晕船的鱼了,也算是新奇的体验,虽然十分糟糕。
前半程时,每次他们短暂靠岸补给的时候,小月亮都抱着敖昱上岸,让他好受些。直到有人善意提醒:“大人,多数晕船的人在船上多待一段时间,身体就能适应过来。”
另外一层的意思:晕一阵就上陆地,在陆地上是缓解症状了,可一回到船上,等于从头再来。
小月亮:“……”
敖昱:“咱俩都不知道……谁想到呢?”
苹果醋【宿主,你不是点亮了医术吗?】
敖昱【知道几剂方子,但我又没特意关注过晕船。一般情况下,这事又不死人。况且,小月亮的怀抱多好?】
苹果醋:知道了,最后一句才是最重要的。
小月亮抱着敖昱时,总是尽量放松自己。
他肌肉特殊,但毕竟是血肉之躯,不用力的时候,肌肉是有弹性的。敖昱不至于像是躺在钢筋铁骨上,倒是很舒服。还有荷叶香驱散水腥,心脏的跳动伴随着浪涌声,敖昱难受但又舒适着,这是最惬意和舒缓的享受。
还有,小月亮的手抱着他,他就能不停喂小月亮吃吃吃了。这可是对晕船的他大有好处,他也只有看着小月亮吃得香,才能吃上一两口了。
苹果醋:……虽然这是大黑鱼,他也要骂上一声“呸!榴芒!”
当然,是不敢当着大黑鱼面的骂。
瑞王道谢的打算胎死腹中,毕竟被抱下来的敖昱他也见着了。面色发青,双唇发白,不注意看真像是已经嘎了的,这还是赶紧送去休养些时日吧。
瑞王将道谢转变成了更为实际的东西——船,他用卖盐的钱建造的战船,不过这船目前还只有龙骨。有钱也买不来造船的进度,因为木船是造一段时间要停下来晾晒的。
这用的甚至不是瑞王买的木头,那些木头也还在晾晒中,这是瑞王去买了别人家造船的木料,顺便把那船厂也一块儿买过来了。还有些商人为了讨好他,也送来了他们原本自用的木料,瑞王这才有材料造船。
“没事,很快就有船了。”
嗯,很快就有船了。
快到三天后,就有一支海盗来求诏安,他们带来了四艘中型船只,五艘小型船只。
但这群海盗头领的诨号,当地人听都没听说过。
“大黑鱼?”老百姓看着朝廷颁布的告示,两眼懵逼,“你们有人听说过吗?”
“没,倒是听说过几个大鲨鱼。”
“这黑鱼也就是在小河沟里有几分凶悍,进了海里那算得了什么?”
“但这船队的规模可不小,可是个大盗了。”
“大概是更西边的,过去没朝咱们这来过的?”
“该是如此。”
见过这群“极西海盗”真面目的官员和士兵们:“……”
那大小头领有不少眼熟的,之前都报说死于海战中,现在这是啥?一群活鬼?
“奶奶的,起个假名都不上点心!”
海盗们就黑三、黑四、黑五排下去,记名的主簿一天下来感觉自己像是算账的。
不过他还是有点好奇的:“如何没有黑大和黑二?”
被问到的海盗憨笑一声:“那是给咱们未来头领……和他小夫君留的。”
主簿看着海盗,海盗保持微笑看看主簿,两方又同时移开了视线。行吧,有些事大家全都知道,只是皆有默契,闭口不言罢了。
两个月后,朝廷收到了敖昱的第一封奏折,颇有分量,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是。
大意:陛下万岁,陛下康健,陛下洪福一直保佑着臣平平安安。陛下您知道的,臣身体虚弱,上了船便晕船了,全都多亏了陛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