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BOSS的职业修养[快穿] 下(82)
省略五百多字辞藻华丽,无一字重复的歌功颂德。
(元烈帝忍不住重新翻到了封页,看奏折上的署名,是颛孙大郎。可这怎么看都像是个奸猾酸腐老臣给他上的请安折子。)
臣下了船,实在无法起身,为此臣每日掩面哭泣,实在是有负陛下所托,幸好还有少将军在。
都说举贤不避亲,少将军虽然是臣的夫君,但臣必须赞美他。
我们刚到,就听说有一伙海盗要去进攻西南新地,那里的城市正在建设,移民都是青壮年的男女,有许多粮食堆在地上,也有大商人前往当地购买各种物品。女子、粮食与钱财,正是海盗所需。
我们得到消息时已经迟了,海盗已经在西南新地登岸。
省略三百字,总结:“扼腕痛惜”。
(元烈帝一看海盗登岸便着急了,偏这么多废话,他又不敢错过,就怕翻过去看漏了。)
少将军带着他新招募的新兵出发了,臣送他出征,夜里呕血哀泣(这四个字元烈帝盯着看了小半刻,他怀疑自己在梦里,就那个“以德服人”颛孙大郎,他跟这个是一个人?)。
再省略八百多字,描写风、云、海等的纯风景描写。以及五百多字颛孙大郎对他家少将军的思念与担忧。
(元烈帝动了动脖子,汪福恩立刻过来给他揉肩膀和脖颈。)
终于写到元烈帝最关心的海战了。
边民皆勇,驱寇。寇入林,少将军追至,杀之。我西南无伤。
元烈帝用食指点着,挨个数了数:“二十一……”
这奏折就这二十一个字有用。
“真黑,油滑的小子。”
野人被杀了吗?被杀了。当地小国被灭了吗?谁杀谁灭的?倭寇。
咱们的人是去救人的,都是仁义之师。
“更是够仁义啊。”
后边还有些话,都是大郎说他身体虚弱,又因为忧心战事,所以病势反而越发沉重,在昌泾起不得身,请他恕罪的。
“恕,当然恕……”元烈帝将奏折放在了御案上,奏折与桌子碰撞,发出“嘭”的一声,十分扎实的声音,也难为一个“病弱”之人,写了这许多铁画银钩的方块正楷了。这字数都够得上春闱举子的试卷了,他不去考试,真因为身体原因?
元烈帝捧着读了这半天,手腕子都有些酸疼,这不是奏折,是真正的奏“书”。
颛孙大郎在西南新地的第一层困局破了——那些盯着要参他“屠戮庶民,以充军功”的家伙,都洗洗睡吧。
他们要是闹腾也行,元烈帝都想好了,谁闹就让谁去西南“督战”。但就这群蠢货,必定是去一个死一个,或者,去一个病一个。
这点颛孙大郎有的说——我也病得起不来身了,到了新地方生病,难道是很稀奇的事情吗?
第169章 (捉虫) 一动一静……
169
敖昱久病不动, 这是抓了个漏洞,他是巡按御史,他不是地方官员。
巡按御史派出去虽然有个目的地, 但不像地方官员是有到任时间的。
地方官上任的路上病了, 抬也得在时间内抬到任上, 否则这官就别干了,甚至还要得一个欺君之罪。
巡按御史一路出去,若在半路上发生了不平事, 也是可以伸手管的。除非有些极其紧要的事情, 会星夜赶路并不停息。但也没什么定死的时间限定。总之,他什么时候到是很宽泛的。
于是敖昱就能合理地病在了昌泾。少将军越熙也合理地带兵剿匪。他和敖昱虽然有一定的从属关系, 但他本身就是带兵的。
元烈帝也是没想到,大郎真就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名声,彻底放手让越熙在外边打仗。
现在不只西南新地,便是大楚全境, 也只知有个童将军、少将军, 而不知颛孙御鳢的大名。
他还被些不知情的愚民讥讽为, 挂在另外一个男人裤腰带上的小娇妻。
他就真受得了, 没有一点点的芥蒂?
元烈帝:真的吗?我不信。
——这又是一道暗棋,引发大郎和越熙的矛盾。两人分隔两地,自然千般好, 万般甜。他们一同外出公干,大郎是为首的, 却身份、官职都低于越熙。越熙是武人, 虽年幼,却有着强健的体魄,大郎是个文人, 病弱无力。远香近臭啊,
“阿嚏!”敖昱裹着披风,打了个喷嚏。
喝了口热茶,敖昱打开了小月亮刚到的军报。这是给他的,与给朝廷的完全不同。
还有,他刚才打喷嚏不是因为冷,是小月亮给他“快递”了个水果——榴莲。
敖昱没想到,他这身体闻榴莲是极臭的,明明前世西征的路上,吃过榴莲,当时还是觉得很好吃的。这一世,盒子打开,一口气下去,敖昱直接吐了。
吐了大半天,他才算是缓过劲来。
刚缓过来,也还让他难受不已。总觉得那臭味把他整个人都浸透了,他决定看完了军报就去好好把自己搓洗搓洗。他吃不得榴莲,但小月亮挺喜欢的。还得写一份菜谱,小月亮很喜欢吃榴莲披萨,这玩意儿的做法也简单,随行的厨子也带着奶酪。
小月亮的战事也并非一帆风顺,这地方有个南刹露国(音译),建在悬崖上,其国人极善攀岩,上山只一条路,悬崖上有水,有果树,粮仓中存粮。它明明国小民寡,总人口还没到五千,却夜郎自大,到处拉帮结派,宣扬杀光楚人,攻入楚国的消息,是那附近最大的不稳定因素之一。
这种极强的地理优势,小月亮……当然还是杀光他们了,未损一兵一卒。
他搅动起了周围野人和小国的纷争。像南刹露国这样的蠢货,还是少的。又或者也蠢,但比起硬骨头的楚人,还是南刹露更好对付。对方的国主可是邀请他们前往作客呢。
一夜之间,南刹露青壮被杀尽。其余的东西,小月亮不管,在那些人撤走后,他用炸.药(敖昱配制),炸塌了部分悬崖,水源断了,悬崖顶端的整体面积也变小了,不再成为祸患。
可这件事耽搁了他最长的时间——半个月。
嗯,对小月亮来说,已经很长了。虽然在这个过程中,他其实也没闲着,依然在四处征战。
楚国确定了自己的地位,小月亮也确定了自己的威望。敖昱出发了。他虽然很想和小月亮乘船,但他内河上都晕成了软脚虾,海就更别提了。在适应之前,他就先嘎了。
所以,他慢慢地在陆地上前行,也是可以理解的。无论当地或京城,最多说两句他太弱之类的,但在其他事上,没人多嘴。
他刚出发,小月亮就带着人在半路上与他会合了。
西南新地的官员,是没听说过颛孙大郎的名头的。只不过都姓颛孙,猜到了他该是和原本的总督有亲属关系,后来一打听原来是父子——这其实让部分官员十分不屑,觉得他是因父亲的荫庇而上任的。
但他们认识少将军,现在当然更认识了……
再一打听,少将军和颛孙御鳢是入赘的。
“入赘他妹妹?”
“有的说少将军是颛孙御鳢的男妻,有的说反过来……反正传言是乱七八糟的。”
“呃……”脑子转了一会儿,总算转过弯来了,“这俩是两口子?”
“嗯。”
“哦……”
这么一说反而容易理解了,西南这方面反而比北方开通,男子结契之事,不算少见,只不过这两人身份上来说,都是天之骄子,这才让人略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