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仗犬势(102)
所以他们必须赶在国家队报名前,向国内犬业协会CNKC提交成为下属团队的申请才行。
可其他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侯灵秀和教父只通过了标准赛,山竹和妲己只通过了斯诺克,而PVC和阿狗则是很可惜的两场比赛都出现了失误。
虽然PVC和阿狗目前只有1分,可在雁行和何已知看来,他们反而是目前剩下的3组里,离成功最近的组合。
在找到抽离式引导的诀窍以后,艺术家和哈士奇的配合肉眼可见地越来越好,PVC可以在内圈轻松地跑动,而阿狗则靠听指令来完成线路。
挑战赛的前几天,雁行给他们所有人做了口令识别的测试和专项训练。
具体实现方法是将多种不同的障碍物并排,或是成圆弧状放在一起,让赛犬在运动中不靠引导,而仅通过训练师的口令来分辨应该去哪一个障碍。
这是一项难度很高的挑战,而阿狗是四条狗中完成得最好的。
尽管正式比赛时,他们在两场比赛都出现了失误,但那是因为对新配合方式的熟练度不够,这是通过增加训练时间就能轻松解决的。
其次是侯灵秀和教父。
这组搭档在临榆岛和挑战杯两次比赛里分别通过了一次跳跃赛和一次标准敏捷赛,那么按照规则,他们只需要在接下来的比赛里再通过任意一场比赛,就能够拿够积分。
但令人担忧的是,教父的稳定性一直存在问题,它的赛场表现始终在极高的上限和极低的下限之间大幅摇摆,对于现在可以多次参加比赛取得积分还好,可到了最后,他们最终要参加的国际大赛却是只有一次机会。
但这都是后话了,目前的情况下最棘手的还是山竹和妲己。
他们虽然和侯灵秀教父一样已经拿到了两个积分,但这两分都是在斯诺克上拿的,假如没有办法通过一次标准赛的话,即使他们再在斯诺克上拿十分也没有用。
令这组搭档困扰的依然还是他们最初的问题:速度。 而最让山竹感到痛苦的是,在经历过野猫那一次之后,他明明知道妲己可以跑得很快,却没有办法让它跑起来。
这让小爱新觉罗整个人都陷入无能且愤怒的抓狂之中。
粉色的蓝月亮逐渐见底,老板又端来两杯绿色和橙色的液体,何已知把他们命名为漱口水一号和漱口水二号。
两杯都是难以下咽的程度,但二号稍微比一号好一些。
把蓝月亮的杯子撤走时,老板说:“你看上去和上次有点不一样。”
“也许是锻炼的缘故。”
何已知趁他转头去消毒,偷偷地将漱口水一号倒了一半进水池。
这段时间他依然每天比其他人早起一个小时去骑车。哪怕在比赛当日,只要不影响出发,他就不会间断。
有时青年醒来,会发现自己和雁行贴得很近,但是其他人都还在睡,所以没有人发现。
不过事实上,从临榆岛回来之后,侯灵秀也没有再来关心过他和雁行之间的关系问题——他有别的事情要烦。
一是训练比赛。
二是热带水果和他吵架了。
仓库的所有人都知道,相差1岁的高中生和大学生本来的相处方式就是会经常互怼的损友,但是这次和之前的拌嘴不太一样。
起因是一件再小不过的小事。
挑战杯赛结束的第二天,山竹又花了一天也没能让妲己跑快。
正沮丧的时候,他在妲己的毛梳上发现了一撮黑毛,而且看长度和质感,很明显不是Captain或者阿狗的。
小爱新觉罗像掉进火盆的二踢脚一样炸了。
“谁拿妲己的梳子梳猫了?”他举着毛到处兴师问罪。
侯灵秀说是他做的。
“你为什么这么做?”山竹急赤白脸地质问,“你明明知道我现在最烦猫了,为什么还要故意恶心我?”
他一跺脚,差点踩到从脚边路过的司马从容,黑猫回头“嗷呜”一声,被侯灵秀抱起来。
“那我下次不用了。”
“哪里还有下次?这梳子现在都没法用了,全是猫毛。”
侯灵秀懒得理发疯的大学生,背对着他走到猫爬架把司马从容放上去。
山竹追上去,抓住他的肩膀:“而且你用都不和我说一声,这和小偷有什么区别?”
少年被惹急了,甩开他的手,直接走出仓库大门,反手把卷帘往下一拉,愣是弄出了摔门而去的架势。
侯灵秀一直到晚上熄灯前才回来,见山竹躺在吊床上装睡,他也一句话不说。
从那之后,只要不训练,少年就经常往仓库外跑,一消失就是好几个小时。
一直到今天也是如此。
何已知好不容易把漱口水一号二号解决完,老板又自信满满地端着新品过来了。
这回是一杯从深蓝到浅蓝渐变的清澈液体,透明的泡沫从冰块的间隙涌出。
他端起杯子,已经做好了喝到漱口水三号的心理准备,但液体流过舌尖的滋味竟然出乎意外的畅快,一股透着凉意的凌冽香气从余味中泛出来,喉咙麻麻的。
剧作家怀疑自己已经醉得失去味觉,又尝了一口。
这才确定不是错觉,这杯是真的很好喝。
何已知告诉老板以后,对方显得也很惊讶。
他倒了一点在另外的杯子里,自己尝了一口,露出惊喜的表情——看来他自己也知道之前调的是漱口水。
何已知发现,气泡飘散以后,液体的颜色从蓝色变得有点发绿。
透明的蓝绿色。
正好这时老板让他给新品取个名字,青年想也没想地脱口而出:“雁行。”
就在他自己愣住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带着凉意的声音。
“叫我干什么?”
(本章完)
第76章 烈酒与冰块
何已知回头,看到雁行出现在他的右后方。
入口的门在左边,但那有台阶,他显然是从后门的电梯下来的。
“我们在尝新品哦,”老板趴到吧台上,堆起热情的笑容,“他刚刚还给它——”
青年脸一红,不敢让他说完,连忙打断道:“你怎么来了?”
轮椅上的男子奇怪地看了他一眼:“Honey同学说他今晚临时有事,来不了,怕你被老板灌得回不了家,让我来看看——顺便保证把该喝的酒喝回本。”
以郑韩尼的风格来说,后面那句才是重点。
雁行将视线从青年发红的脸上移开,仰了仰头问老板:“他喝了多少了?”
“没多少,”老板一摆手,眨了眨眼,络腮胡在下巴上娇俏地晃动起来,“我对帅哥从来都是温柔的。”
——没多少的意思是,也就几杯洗衣液和几杯漱口水而已。
何已知绕过轮椅,拉开旁边的椅子,正要坐下,忽然看到雁行似笑非笑地对他挑起了眉。
剧作家捂着太阳穴摇头:“在一杯漱口水里,度数是我最不关心的东西。”
感受到那指尖传来的凉意,青年改口道:“我走前面吧。”
“没有,我只说他调出了洗衣液的味道。”
何已知嗤笑一声,放好凳子,长腿一跨坐下去:“我不在乎正常和大家。”
“没什么,只是这是情侣的坐法,正常情况下大家都会坐对面。”
何已知无奈,伸开腿从吧台椅上下来,普通人需要踮脚的高度对他来说,连腿都摆不直。
“我抱你上去?”他卷起袖子。
“怎么了?”他问。
“你冷吗?”何已知放开雁行的手,又用手背贴了贴他的胳膊。
他们来到一张靠近舞台的桌子。
雁行笑了:“你当着老板的面也这么刻薄吗?”
“是你太热了。”
酒吧里灯光昏暗,人来人往,卡座和不规则的散台挤在一起,留下窄小曲折的路径,轮椅前进起来很困难。
他的语气有些不同平常的高亢,雁行知道这是酒精的作用,于是更想逗他:“那你在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