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缘(93)
“赞美……赞美……”
第二次如愿以偿以后发生了什么呢?
她先是将两个孩子也接来了科伦坡,在这里,供起了小儿子的学业。大女儿想开一个服装店,她也支持。
但钱不够花,她许愿要更多的钱,或者给她一份工作也行。
这一次,神明【笑了】。
“啊!啊啊啊!”
房间里的安妮突然尖叫起来。
她环抱住自己,从椅子上跌到地上,开始打滚。
随着她的滚动,地板上出现了血迹。
她的神开始啃食她了。
十三层,餐厅。
宋时清一进来就闻到了浓浓的海鲜和酸甜酱汁的香气。
科伦坡这边的当地美食偏西班牙菜系,但因为之前战争的国外驻军,饮食体系中,也有炸鸡汉堡薯条的影子。
宋时清才一进来,中央吧台后,一个正在擦被子的高大金发青年愣了下,随即,他有些怪异地看了过来。
九点接近十点的时间,这一层的餐厅放眼望去,只有零零星星的几桌坐了人。
主要这酒店中的大多数都不是旅客,大多数的旅客见下雨,又会在房间里点送餐服务。
所以此时,电梯口进来的,就只有宋时清一个,金发的服务员立刻就锁定了目标。
他只用了一秒,就将宋时清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目光中是冷静的探究。
【要……要……】
青年放下杯子,将胸前悬挂的眼睛十字架塞进衣服里,拉开抽屉拿了本菜单。
另一边,宋时清没发觉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
他垂眼看展示柜里的贝果和牛角包,从旁边拿了个盘子。
“您需要什么?”
礼貌的询问自身侧传来,宋时清偏头看向穿着衬衫马甲的青年。
来人很高,金发,棕色眼珠,看得出来有健身的习惯,大臂和胸肌鼓鼓囊囊地撑着衣服,骨像硬挺唇角微微勾着,似乎有法兰西血统。
和他站在一起,宋时清立刻显出些纤细来。
他将盘子递给青年,指了指其中一个夹着绿色果酱的贝果,“这是牛油果酱吗?”
青年看了眼,“是鳄梨。”
“拿一个。”宋时清回道,“我是现在付钱,还是待会吃完饭一起付?”
“您现在用餐吗?”青年笑着问道,“这边风景好,可以看到港口。您把房间号给我,账单待会送到房间里去。您可以选择到时候付,也可以在退房前,亲自到前台支付。”
宋时清点头,随着青年走向一张位于吧台左侧临落地窗的餐位。
青年将贝果放下,替他拉开椅子,“啊,就是今天天气有些糟糕。”
离宋时清起床,已经过去了快二十分钟,雨势不仅一点没有变小,反而还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宋时清垂眼,只见港口居然还有不少渔船活动。
他有些惊奇,“你们这里,渔民这种雨天也会出去捕鱼吗?”
青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不知为何笑意淡了点。
只是转向宋时清时,重新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为了生计,他们每天都得工作。”
“说到这个——”青年将菜单放在宋时清面前,左手仿若无意地撑在桌面边缘,“我们早上才进了一批贝类和鱼,您想要尝尝看吗?”
宋时清对海鲜向来是来者不拒的。
“有推荐吗?”他笑着问道。
亚洲人天生显小,更何况宋时清是刚刚成年。在青年眼中,他简直像是朵才舒展开来的白色花朵。
“海鲜饭,您觉得怎么样?有虾和贻贝。”
“还有其他推荐吗?”宋时清在巴伦西亚海鲜饭下画了横杠。
“这一份您一个人吃已经够了。”青年笑着建议。
宋时清随口,“我不是一个人。”
青年的目光闪了闪,故意顿了会,显得像是在思考的样子,随后带上了点玩笑般的口吻。
“我想起来了,您是昨天入住1203的客人吧。等男朋友吗?那您可以再点些单份的烤鱼和蟹。”
谢司珩:让我看看是哪个勾引我男朋友!(汪汪汪!)
宋时清:……
第五十六章
宋时清一怔。
当地人的英语都带着很重的口音,韵律和声调总会在意想不到的地方拐一下。
刚才结合菜单时,宋时清尚且能摸清对方话中的意思,但他突然来这么一句,宋时清根本不知道是自己听错了还是对方真就表达了这么个意思。
“男朋友?”他重复了一下这个单词,茫然地指了下服务员,“你是说……你的?”
金发青年维持着脸上的笑意,轻轻歪了一下头,没什么威胁感地盯着宋时清的眼睛,“和您一起入住的另外一位客人,难道不是您的男朋友吗?”
“没有,我们两不是那种关系。”宋时清有些不好意思,仰着头和服务员解释,“我们两个只是朋友。”
服务员挑眉,语气有些暧昧,“朋友?这是你们东方人对于伴侣的含蓄称呼吗?别害羞,我是想说,我们这里提供免费的情侣用品。涵盖你能想到的所有种类,每一对体验过的情侣都流连忘返,如果你需要——”
“不需要。”宋时清赶紧否认,整个人都尴尬地朝后仰,“你真的误会了。”
“——唔?”青年发出了一个代表疑问的单音。
大概是看出了宋时清的慌乱,他嘿嘿笑,低下头在菜单上写写画画,“这样啊。那您就当我开了个玩笑好了,放松。您还有什么想要的吗?”
宋时清抬头,将菜单还了回去,稍微有些不自在。
他知道青年可能没有恶意,但外国人这种开放得过了头的聊天话题度,他实在是适应不了。
青年从善如流地接过,丝毫没有一点尴尬的情绪,径直绕回吧台,朝另一个正在擦杯子的同事耸了耸肩。
“我就说他俩不是情侣。”另一个服务员幸灾乐祸。
青年掏出一张五美元的纸币递了过去,笑骂了一句当地话。
——这两人,是在赌他和谢司珩的的关系?
宋时清无奈地叹了一小口气,看向窗外的港口。
风雨未歇,渔船即使是停在港口前,都被海浪冲的起起伏伏。
不过他们的成果还不错,几乎每条船都是满仓归来,船员正顶着风雨将一筐一筐的鱼蟹往船下递。
宋时清突然注意到,几乎每条船上都有一个身穿黑袍的人。这些人的装扮和他刚才下来时,在电梯里看到的那几人差不多。
从高处望下去,这些人就像是一根根竖着的黑色短木棍,混在穿着橙色雨披的船员中,非常显眼。
好奇怪啊。
这些宗教人士为什么会和渔船混在一起?
当地的习俗吗?
宋时清沉吟,没注意到自己侧头看着窗外时,后颈正朝着吧台的方向。
而那片皮肤上,极为暧昧地露出了一小半齿痕。
吧台后正在备菜的青年愣了下,在确定那小半圈青紫色的痕迹确实是咬痕以后,他看向宋时清的目光变了变。
侧脸俊秀清丽的东方旅客丝毫没有将注意力分给他的意思,也不知道,他所谓“和同行伙伴没有床上关系”的谎言轻而易举地被拆穿了。
宋时清后颈咬痕的颜色,专业学过的人一看就知道其制造的时间,是昨天晚上深夜时分。什么人能在深夜,那么凶狠地在一个青年的后颈上留下这样的痕迹。
不是情侣,难道是两个人打着打着咬到一起了吗?
光是预设,他都能想象到两人激烈的性|事。
……或许这个漂亮的东方来客还有那么点,极其讨人喜欢的爱好。
比如说喜欢被人从后面……一边咬一边干之类的。
青年哼笑了一声,收回目光,将手下处理到一半的虾放进冰柜,重新拿了一份出来。
宋时清正在正在沉思,一份海胆就摆在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