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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不想演(16)

作者:白孤生 时间:2025-01-18 11:12 标签: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轻松 古早

  “你又何尝不是?”三紫冷哼了声,“谁又想死呢?”
  阿蛮沉默。是啊,如果能活,谁又想死?
  “别擦了。”三紫硬邦邦地说,“没擦掉。”
  阿蛮一愣,丢下手帕起身朝镜子看去,却见额间娇娥鲜艳如初,硬要说,也只是稍稍褪色了些。
  等时日久了,这好颜色总会消退。
  可一想到在消失前,所有人在看到他时都会忍不住先看一眼他的额头,阿蛮就有些憋气。
  他粗鲁地拂过额头,宽袖随着他的动作滑落下来,露出几个若隐若现的痕迹。那印痕交错叠加,有着怪异的淫|靡。
  三紫一眼瞥见,如遭雷劈。
  她几步上前,正要抓过手腕细看,阿蛮却已经倒退数步,冷着脸将手背在身后。
  “二十七,你又要作甚?”
  “你昨晚与楚王,你,你居然……”
  三紫语句混乱,显然是认定昨夜阿蛮与楚王必定发生了什么。
  阿蛮:“若我昨夜真与楚王翻云覆雨,而今焉有你的活路?”
  “那你身上的痕迹又是怎么回事?”三紫连声追问,“那不就是欢好的痕迹吗?我在三十二身上也是见过的。”
  三十二长相姣好,以色惑人,便是她的手段。
  阿蛮捏了捏眉心:“昨夜没做,没被发现,但也不是什么都没发生。”他丢下这句话,没打算满足三紫更多的窥私欲,说起了要紧事。
  “三月前,太子代天子巡视,约莫半月后,会抵达祁东。”
  这消息一出,三紫果然不再纠结其他,一心只在这要事上。
  “天子怎会让太子离京?”三紫蹙眉,“巡视又是为何?”
  “边境有守军暴虐,引发哗变。此事可大可小,在镇压处理后,天子派储君代帝巡视,安抚民心。”
  “怨不得会来祁东。”三紫喃喃。
  祁东是楚王的封地,虽不至于与边境交接,却远不如江南富饶,天府肥沃。而太子与楚王是嫡亲兄弟,路过自家弟弟的封地,肯定要来看望一番。
  毕竟太子性格温良仁厚,兄弟咸服。
  太子的到来,对于阿蛮与三紫却是一件好事。他们围困王府,行动不便,可贵客来访,原本肃穆的王府便会因此而动。
  会有更多的人进出,会有更多的间隙,也会有更多的机会。
  三紫清楚这个消息的重要,提前得知,他们能有更多的准备。可问题就在这,如此情报,阿蛮又是如何知道的?
  阿蛮会知道,自然是和少司君脱不开干系。
  晨起那顿朝食,吃得不尴不尬。
  就在将歇未歇的时候,殿外送来急报,楚王一个眼神,那黑脸大汉就什么都说了。
  原本想起身避嫌的阿蛮:“……”
  思及那一瞬的哑口无言,阿蛮抿唇。
  这其中不大对劲。
  “只这消息,也可能是楚王放出来试探的。”他慢慢地说,看向听到消息后就面露喜色的三紫,“需慎之再慎之。”
  三紫:“好。”
  此后数日,甚是平静。
  阿蛮将未还的书还了回去,又取了几本新书回来。流芳斋的小花园落了一地的黄叶,随着风吹,又有几片打着旋儿落下。
  他站在流芳斋前,若有所思地回望着长道。
  自入府已来,他们一点点记住了后院的布局。
  虽不至于完全,却比之前清晰许多。可若要越过守备查探更多,却是不能够了。
  唯一的机会,或者说距离他们最近的机会,便是能叫整个王府动起来的太子驾临一事。
  只是自知道这任务以来,阿蛮心中其实一直有个困惑。
  王府自是依着制样所造,虽有大小之分,可万变不离其宗,哪里是中轴线,哪里是内廷,哪里是外府,纵是没有图纸,可若是去过其他王府、或是有其他王府的图纸,其实也能知道个七七八八。
  当然他们主人要的不是图纸,而是更进一步的布防图。
  可要了布防图又能做些什么?
  拥有封地的诸王所建之府邸,从来易守难攻。
  纵是有了布防图,想要自外攻向内,必然需要许多兵力。且如今这情形下,天子虽老身体还算健硕,储君仁善又颇得朝臣认可,这般情形下即便他们主人想要……也是不能够的。
  除非,要这布防图不是为了攻打时用上。
  易守难攻……
  倘若由始至终,那第一把火就是打算在内部燃起的呢?
  王府内,焉能只有丁苦一人?
  只是那楚王,当真的什么都不知情吗?
  …
  待到深秋,菊花最是盛放之际,太子少司恒就是在这样一片怒放的灿黄中抵达祁东。
  楚王率属臣出门相迎,天公不作美,刚一进城便下起了瓢泼大雨。待兄弟俩入了王府,衣裳下摆总归有些凌乱。
  宽阔华美的大门推开,几位宫人侍奉一旁,有那温水,澡豆并着衣物等皆准备周全。
  “请太子殿下先行换洗,臣告退……”
  “七弟当真这般无情不成,君君臣臣那是对外人,如何连你也要这般?”太子是个仁厚的脾气,长相也正是位温润文人,听到少司君的话,无奈笑了起来,“我特地绕了几十里路,又担着回京后被阿耶责骂的可能特特来见,烦请赏我一副好脸色罢。”
  少司君不咸不淡:“太子殿下有这般的好胆色,臣弟岂敢置喙?”他横了眼面带笑意的太子,眼底的寒意让太子咳嗽了声,摸着鼻子不敢看他。
  太子巡视北方诸地,可祁东本不在名单上,他前来一事,待回朝中总归会有些风波。
  到底太子宽和,得了少司君几句讥讽也不当回事,等到二人洗手更衣,重新坐下时,气氛已比之前好上许多。
  来时路,少司君一直阴阳怪气,直到此时,太子方才能问起他的头疾。
  少司君淡淡:“一如既往。”
  太子脸色却是沉了沉:“那混账!”
  楚王被刺一案自是掀起惊涛骇浪,更别说失而复得,又失忆忘却的惊奇事,早惹得京中议论纷纷。
  偏生此事如悬案,查来查去,竟是落在了流寇身上。
  而圣君天子,竟也这么默认下来。
  荒谬!
  在太子和楚王心中,对那真正的罪魁祸首,却是心知肚明。
  楚王不得天子喜爱,可毕竟是太子的嫡亲兄弟。有他在,太子便有坚实的臂膀。
  袭楚王,是为断太子一臂。
  事由他起,太子如何不恼,如何不怒。
  许是楚王已将那苦难全然忘却的缘故,对于此事,他的反应倒是不如太子激烈,只道:“早有他死的那一日。”
  平静话语下,是森然的杀意。
  太子叹了口气,吃了好几口温热的酒,像是在发泄心中的怒火,隔了好一会才又开口。
  “你最近,于吃食上……”
  “大兄勿要多言。”
  极难得的,少司君叫了那少时称谓,太子本该欢喜,却不知为何面上闪过一丝难以辨认的情绪。
  少司君知道太子要问什么,也清楚他担心什么,可如他所言,于此事上,最该闭嘴的人,就是太子。
  他吃下那寡淡无味的酒。
  少司君时常感到饥饿,可味同嚼蜡这样的事,已是习以为常。
  ……啊,错了。
  少司君手里把玩着的杯盏停了下来。
  一瞬间那种颤栗的食欲再一次涌现上来,连同那多年藏于幽深的所有欲|望在他身躯肆虐,它们疯狂暴戾地鼓动起来,试图刺激得他发狂。
  可他安定地坐在这,还能和太子平静地聊天。
  于是那些暴虐扎根在少司君的骨髓里,愈发将其磨砺成一头张扬暴烈的怪物。
  滴答——
  雨声渐停,屋檐有雨滴溅落。
  少司君适时停下,偏头看着窗外的湿景。太子似乎问他怎么想,大抵是以为与朝中诸事,储君争端有关。
  那些他追逐,厮杀,血腥的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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