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虐文里面当村长(86)
继而顺理成章的,林家酱铺没开两日就闭了店,二百五十文的酱货降到了二百文才售卖出去,也让手底下的伙计停下了做酱事程。
如此结果使得周老爷分外满意,愈发对沈舒的人品感到放心,他命周蔚准备一匣银子,寻个由头给沈舒送去,好表示自己的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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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周蔚送来的银子时,沈舒正在想问题,只因沈小萁那日问了他一句:“夫子,断袖是什么意思?”
沈舒险些没绷住表情,失手打翻了手边的茶壶。
他问沈小萁:“小萁,你这是从哪儿学到的词?!”
沈小萁低着头,两只小手互相抠来抠去,一副紧张的模样。
沈舒方知沈小萁听了墙角。
这可真是造了个大孽,沈舒哪里好跟沈小萁解释真正的含义,故而头疼的糊弄:“字面意思,你顾伯伯他衣服的袖子断了。”
沈小萁连忙道:“我娘会补。”
沈舒摇了摇头:“夫子也会,不过你顾伯伯他的衣服旧得不能穿了,改日咱们去县里给他买两身新衣服。”
沈小萁点点头,爬到沈舒的膝上,摊开诗经,开始读经。
沈舒却是有些心不在焉,难道他真的是个深柜而不自知么?
的确,穿来前他就像个绝缘体质,明明长得也不差,衣品也还行,愣是没被女孩子搭讪过。
出于性格内敛的缘故,他亦不曾追求过什么女孩子。
……算了。
这种事情没有什么必须搞清的必要,平梁村还没脱贫致富,他想什么情情爱爱?
过了一日,林家管事林富贵来到了平梁村,道是林家主想请他去县里谈生意。
恰好,沈舒想去县里给顾怀瑾买两身衣服,今经林家主相邀,一拍即合,即刻便往县里去了。
顾怀瑾也跟了过来,说是方便量尺寸,沈舒听他这么一说,随他来了。
四人脚程极快,刚过午时就到了县中,沈舒随林富贵去见林家主,顾怀瑾牵着沈小萁,指了指对面的茶楼:“我去那里等你。”
“好。”
沈舒进了林家旗下的脂粉斋,一路去往后院,就见林家主和林小姐等在后院的凉亭里边。
茶楼雅间里。
顾怀瑾悠悠品着茶,对面坐着咕噜转着眼珠子从上往下眺的沈小萁,沈小萁跟前放着一盘糕点。
没多时,雅间里的门被推开,戴着獠牙面具挎着昂贵宝剑的黑衣男人立在门口,屈身而跪朝里行了一记大礼。
沈小萁被吓得小小身子一抖,葡萄似的大眼睛里流露出水汪汪的恐惧。
就听得黑衣男人恭敬喊了一声:“殿下。”
顾怀瑾吹了下茶水,漫不经心道:“把面具摘了。”
獠牙面具凶恶,极易吓到小孩子。
顾怀瑾似乎并不在意手下的脸被沈小萁看到,而前来禀告要事的墨羽骑下属似乎犹豫了一瞬,堪才将面具摘下,道:“陛下听闻碣勒大败,龙心大悦,令殿下速速回京,并派了忠国公的长子李寒亭过来坐镇,封其为慎勇将军,如今陈副将已与李寒亭接头,归入李寒亭的旗下,殿下……”
“回京?”顾怀瑾摩挲着杯壁,“急什么?”
碣勒大败固然是好事,但此时也不可以掉以轻心,皇兄珍视他,故而见战事不再吃紧,就想召他回去享福,但他却不能不替皇兄多想,在这边多留一阵,以免碣勒见他走后起意反扑。
“替我修书一封送到京都,就道我被途中景色迷了眼,等入秋以后,再缓缓归矣。”
介时,不管沈舒愿不愿,他都会带他回京。
下属闻言应了声“是”,顷刻从雅间里离去。
待人走后,顾怀瑾漫不经心的望向沈小萁,沈小萁抓着糕点,紧张的咽了咽口水,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顾怀瑾轻笑一声,又将目光挪开,继续品着手里的茶。
约莫半个时辰后,沈舒找了过来,林家主约他谈的还是林富贵谈过的老生意,两方没谈拢。
乍一看到他,沈小萁就跟看到救星似的,迈着小短腿往他怀里扑,沈舒将他接了个满怀,不禁疑惑问:“小萁,怎么了?”
沈小萁瘪着小嘴没说话,搂着沈舒脖颈的双手紧了几分。
顾怀瑾站起身,笑了笑:“小孩子心性,时阴时晴很正常,含璋,走吧,不是要给我买衣服么?”
沈舒也便没有多想,抱着沈小萁出去,“去周家的衣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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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伏,红方村挨着那段县城的路终于修好了,沈舒验收过后,自掏腰包买了半只猪请客宴欢。
村民们皆是把酒同庆,又问起沈舒下一步修路计划,沈舒道:“先想法子将其他几个村子的村长请来,和他们郑重谈下买田的事,若是不愿,再从长计议。”
村民们都觉得买田的法子难以实施。
且不说乡下人都固执守旧,把村土看得比国土还重要,就是那一大笔支出,他们听了都肉疼。
难道就不能像赢红方村的地那样,跟其他村子也打上一架么?!
作此想,就有人忍不住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沈舒道:“咱们赢了红方村的地,这事儿其他村子有所耳闻,怕是没那么容易上咱们的当,还是先礼后兵为好。”
村民们心说,行吧,大道理他们听不懂,听村长的准没错。
随即说办就办,沈舒着人去邻近几个村子传话,请几位村长来平梁村叙事。
第78章
平梁村附近有九个村子, 其中七个村子的地界与县城那条路接壤,分别是红方村、小陈村、杏花村、小满村、拢庙村、箕斗村、吴家村。
这七个村子又有三个村子与平梁村来往甚密,嫁娶最多, 乃是杏花村、小陈村和小满村。
得了信,杏花村的村长下午就传回了消息, 说过几日就是夏祭, 事情等到祭会上再谈。
沈舒才想起, 平梁村及邻近几个村子确实有夏祭的风俗, 要在出伏后的第七天, 共同去土神庙拜土神。
此为祈愿今年秋收丰盛, 盈谷满仓,没有干旱和虫害, 这项活动深受几个村子的重视,每个村子都会派一些人。
原著里, 苦情受和渣攻也有关于祭会的剧情, 作为平梁村的一份子,苦情受虽没当上村长, 但因是沈家太/祖唯一的血脉,他还是被选进祭神队伍里。
彼时苦情受刚被渣攻强占,对渣攻满怀怨恨,一心想要躲避渣攻,却没想到渣攻将他囚禁,生生令他缺席了祭神村典。
渣攻掠他于榻上,捏着他的下颌, 一派横冲直撞, 道:“这么急着去村典上见你那好情郎?可惜你那好情郎见了你被我操弄的模样,只会厌你如敝屣。”
苦情受躺在洗得发白的床单上, 面色潮红,泪眼朦胧,好不可怜。
想起这些牙酸的剧情,沈舒狠狠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平去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问:“其他几位村长怎么说?”
递话的村民答:“其他几位村长没理我们。”
“……”沈舒头疼的按了下眉头说,“好,知道了。”
从他上任后,还没有去其他村子拜访,想来这几个村子的老村长对他这位年轻的平梁村村长并不感冒,所以也懒得理他这个人。
罢了,杏花村村长说事情留到祭会上再谈,那其他几个村子的村长也留着到祭会上去搞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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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日,炎炎烈日悬于当空,夏蝉在树上叫得聒噪,入伏的暑气时而夹杂着暴雨,使得空气又闷又热,沈舒一大早带着村民下河塘掏淤泥挖沟,以方便蓄水,
清河县这一带的气候算不得温宜可人,时常有洪水干旱发生,沈舒的爷爷任命平梁村村长的时候,村里就发生了大旱,听着虽是久远,实则也不过五十多年而已,实在是很骇然。
此次清淤活动全村参与,包括村学堂的学生们,沈舒领着大家足足用了两天的时间,才把沉底的河沙淤泥全部清干净,并把堵住的水沟挖通,另外还种了好些树。
干完了活,村里的妇人们来送水,沈舒拧着自己不慎掉落在河里浸湿的袍摆,把它扎到腰带里面去,身旁的沈小萁也在水里洗着小手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