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虐文里面当村长(7)
沈文庆哈哈大笑,往常因为妻子跟沈大同表出不知道多少辈的缘故,沈舒从来不喊他表姑父,今个儿还是头一回呢。
当即,他伸手拍了拍沈舒的脑袋:“好,就在表姑父这里吃,一会儿让你表姑叫敬和去。”
老实说,沈舒并不是很想捎上刘敬和,但是为了防止自己跟刘敬和对外关系下滑得太快惹人生疑,他还是笑了笑没说什么。
随后,沈舒就随沈文庆一起进了屋里,由于屋里采光不好,一片黑漆麻秋的,沈文庆又搬了两个矮凳出来。
说到正事,沈文庆自是十分认真,听到沈舒想在村中建学堂,他先是一惊,而后表现得跟刘敬和一样,捻须摇头道:“怕是不太行。”
沈舒当然知晓他的顾虑,不徐不疾笑道:“表姑父,其实我都想好了,只要这学堂能办得起来,付出多少都值得。所以,我准备实施配套的奖励机制,凡是愿意把孩子送到学堂来读书的,奖励十个鸡蛋,凡是孩子上学勤奋的,定期提供一袋大米。”
只要孩子肯来、肯学,他就有信心说服家长。
沈文庆不由咂舌:“小舒,你这是要准备掏祖产?”
这是沈舒第二次听到“祖产”这两个字,目光微闪,答:“先想法子赚些钱,若是不够再掏祖产,只有孩子们读了书,咱们平梁村才有崛起的希望。”
沈文庆仍是惊疑,翘了翘胡须,片刻忍不住劝:“小舒,你可想好了,这事儿若是办不好,恐怕会招来怨言,村里人大抵是不会支持你的。你若是安安分分当个村长,就像你爹一样,说不定声誉更佳。”
沈舒摇了摇头,看上去对此事非常执着,接着,他徐徐开口道:“我既是平梁村的一份子,理当为平梁村做出贡献,若是因为害怕被责备就什么也不干,当初我便不会竞选村长。”
况且,还有什么苦比被渣攻囚禁虐身虐心更苦,还有什么路比先丧父、后被骗、再被/操更崎岖?
要知道他可是直男啊!
铁打的直男啊!
沈舒内心一片操蛋,心道:他不仅要当个好村长,还要当稳,谁都别想把他从村长这位置上扒拉下来。
第6章
稍许,表姑邓氏做好了饭菜,就去找刘敬和,让他过来跟沈舒一起吃饭。
刘敬和被叫过来时还兀自茫然,他今个儿私自炖了村民们送给沈舒的鸡,准备改善改善伙食,让自己舌头沾点油水。
因着沈大同去世,他已经连续吃了几天的素,嘴巴都快淡出个鸟来了。
沈舒正跟沈文庆谈着村财政,听到没有赤字松了一口气,就见刘敬和抱着一锅鸡汤,老远能闻到鲜香味儿。
刘敬和恐是怕沈舒骂他,见他瞥来,连忙上前略带讨好的说:“你近些日子操劳,看着似是瘦了不少,我特意炖了鸡给你补身体。”
沈舒看穿他的想法,说都懒得说他。
原著里,苦情受竟会被这样一个人骗得神魂颠倒死去活来,真他妈不合理。
随后,沈文庆和邓氏招呼两人上桌吃饭,刘敬和就像是饿了那八百年的小猪崽子,埋头苦吃,丝毫不注重礼节。
沈舒一忍再忍,还是没忍住,拿筷头打他的手,不许他再夹半块肉。
刘敬和“哎哟”一声,痛呼出声,便闻得邓氏笑道:“你爹生前想看着你们成婚,可惜没看到,等孝期过了,你们就筹备起来吧,介时表姑亲自给你缝喜服。”
沈舒忽然没了胃口,白了刘敬和一眼:“不急。”
刘敬和亦是敛起委屈之色,抓耳挠腮的含着几分尴尬,肉眼可见的不愿:“是不急。”
一顿饭,两人吃得心怀鬼胎,沈舒跟刘敬和是一刻钟都待不下去了,提出了告辞。
刘敬和也赶忙离开,亦步亦趋跟在沈舒身后,见沈舒走得飞快,一头雾水:“舒舒,你怎么了,我惹你不高兴了?”
沈舒骤然止步回过身来,眼神清冷:“学堂的事我已与表姑父商议好了,事情迫在眉睫,敬和哥你早点到县城去吧,早些回来。”
刘敬和一愕。
怎么还带赶人的?
从前沈舒不是这样的,他待他很是柔情蜜意,怎么如今却……
难道,自己与县里千金有染的事被察觉出了端倪?
不。
若真露出马脚,依沈舒的性子,必然不依。
沉思片刻,刘敬和点头应允:“好,舒舒你在家好好照顾自己,我明日就去县里。”
虽不知沈舒为何态度大变,但他还不伺候了呢!
等他成功娶得那富贵小姐,成为人上人,有的是金银和前程,沈舒就守着他这个破村长的职位自个儿过去吧!
看他能当出什么花儿来。
次日,沈舒送走了刘敬和,就召集了全村的村民,宣布了办学堂的想法。
村民们瞪大眼睛,一片哗然:“村长,你想建学堂,那请谁做夫子?”
沈舒指了指自己:“我。”
原著里,苦情受也做了夫子,只不过是在继任村长无望后,被渣攻顾怀瑾带到了他的封地,才当上的夫子。
不过,撇开这些令人糟心的剧情不谈,沈舒认为以自己现代本科的学历,教几个孩子认字绰绰有余。
等孩子们学得深一点,再让刘敬和教,也算废物利用。
村民们十分沉默,向来村长都是有事就忙,没事就闲,能少干绝对不多干,怎么沈舒还给自己揽活儿?
在他们眼里,沈舒此举完全就是吃饱了闲得慌。
“舒娃子,这事儿不行,俺要是让俺家狗蛋来上学,谁帮俺家干活?”
“就是,这么多活谁来干?”
“马上就是芒种了,咱们村所有人都要割麦子种稻子,你让咱们去上学,这些麦子稻子谁来割谁来种?”
……
沈舒站在村口大榕树下,一身蓝袍斯文俊秀,说话的语气却分外有力:“我知道大家农务繁忙,尤其是割麦子的时候,一个人恨不能当两个人用;但乡亲们也知道,咱们平梁村至今三百余年,总共就出了三位秀才,没人做官,没人走出平梁村,也就没人领着咱们鸡犬升天。”
“倘若咱们一直不重视学业,咱们就永都没有出头之日,难道这是乡亲们希望看到的吗?”
“当然不是。”
谁想看到自己村子一直受穷啊?
他们也想村里有人做官,带他们鸡犬升天,可是谁敢保证自家孩子有那个灵光劲儿,一读书就能中秀才中状元?
要是书书没读好,活活干不了,岂不是在家养了个白吃饭的废物?
村民们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就又听得沈舒说:“一个学不进,就两个人学,两个学不进,就一群人学。咱们村儿有那么多孩子,我相信总有两个聪明的,可以承托起平梁村的未来。且,作为村长,我愿意为此付出——”
“即日起,但凡肯送孩子上学的,奖励十个鸡蛋;孩子读书读得好,送菜送粮。”
“若是日后谁侥幸能够读出名堂,考试的费用和进京的盘缠我亦全权负责。”
轰地——
村民们脑子如雷鸣贯耳般炸响,一下子啥都听不进去了。
沈舒说什么?!
送鸡蛋送菜送粮?
天底下能有这么好的好事么?
“村长,是真的送鸡送菜送粮么?你可不要把俺们孩子骗过去了不给。”
“村长,学堂搁哪儿建,我可以帮忙!”
“村长这份心意大家伙都感受到了,我们绝对支持村长的决定!”
……
什么东西能有蛋菜粮重要哩,小孩子能干得了什么?
把他们扔到地里,一天也割不了几斤麦子,上了学堂他们还能读书,万一就读进去了呢?
再谈远的,日后自家孩子大了,即便考不上,去县里谋个差事也是好的。
读书人的路总归是要比普通人的路要广,这么一想,他们才意识到沈舒多么有远见,当即纷纷表示赞同。
沈舒见办学堂的事顺利推行,松了一口气,笑容也灿烂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