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虐文里面当村长(136)
至傍晚,沈舒方才醒转,脸烫得像是起了烧,顾怀瑾摸了摸他额头的温度,确定不是起烧,方道:“饭已经做好了,起来用一点。”
沈舒不想起,撇开脸,闭着眼睛道:“顾怀瑾,你还有什么想做的,一应做了吧,不必再纡尊降贵的忍。”
顾怀瑾火气又腾地上来,绕到他撇脸的那一侧床边,俯身执着他的下颌,“你明知我不想如此待你,非要惹我生气?”
沈舒迎着他的视线道:“顾怀瑾,你开心了才许别人开心,你不高兴就令别人不高兴……是了,我现在一滴也挤出不来了,你自然觉得不尽兴,该我取悦你了是不是?你把衣服脱了。”
顾怀瑾目光隐忍。
他怒极反笑,松开了他的下颌,道:“我金尊玉贵,一向都是别人替我更衣,你想取悦我,自己来脱。”
沈舒听完竟真的从床上爬起来,赤足踩在地上,解他的腰带。
顾怀瑾终是没忍住,钳制住了他的手腕,深吸一口气,额角青筋突兀,“昨日是我的错,不该玩弄你,你且回床上去。”
地上凉,他体弱,受不得寒,一折腾,怕真要发烧了。
沈舒这才退了一步,坐在床上,声音嘶哑而疲惫:“顾怀瑾,你放过我吧,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顾怀瑾道:“只要你愿意钟情于我,你要什么我亦可以双手奉上。”
沈舒语气愈发绝望:“顾怀瑾,你若真心喜欢我,便该知道我想要什么。”
“我要尊重,要承诺,要自由,要心动意动,要两情相悦,可你只会强迫我。”
“无论是刘敬和,还是张铁牛,亦或是周子衡,他们永远不会,在我眼里,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比你好。”
“你自是只手遮天,没有任何人能逃得出你的五指山,所以可以随心所欲,所以可以任性施为。而我不过区区一介草民,既没有选择的权利,也憾不动你,最终若是与你在一起,唯有被厌弃的结果。”
停了一停,他如覆了雾霭的桃花眸望着跟前之人,道:“顾怀瑾,你明白吗,我的真心难以交付于你,放过我才是你对我最大的恩赐,便算是还了我的救命之恩了。”
顾怀瑾眸色忽深,情绪几经翻转变幻,方答:“我倒也想放你,可如何放得得你,你什么也不用做,蜂蝶自来,我不予以管束,指不定哪日你被旁人勾了魂。”
“除了放你,其余的我皆可答应你,含璋,你与我本就是天生一对。”
沈舒反问:“你防得了一时,防得了一辈子么?除非你把我关起来,不许我见人。”
诚然,顾怀瑾有过此想法,但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那么做。
果不其然,沈舒紧接着说道:“你若真这么做,便是要逼死我。顾怀瑾,喜欢是一把利刃,少了缺点滋味,多了可以杀人,唯有点到即止的爱才是真正的爱,这世上也没有处处圆满的事。”
顾怀瑾怔然。
“你不许我和周子衡来往,我以后不会再同他来往,也不会再和任何人谈感情,包括你。”
索性穿来前他就是孤家寡人,再是憧憬爱情也不是非要爱情不可。
正如他自己说的,世上哪有处处圆满的事。
“含璋,不论你怎么说,我都舍不了你。”顾怀瑾难得一丝笑意也无,面色无比凝肃,“我看你还是想想该提什么条件,然后同我在一起。”
沈舒话已说尽,顾怀瑾还是油盐不进,他突然恼了,面无表情道:“那你把自己阉了吧,你阉了自己我才相信你对我是真心的。”
顾怀瑾骤然喉咙一哽。
沈舒却越说越认真,一字一句道:“你不是不贪图我的清白么,那此物便无用,你不阉,因着身份身旁美人云集,我怎知你日后不会背着我找旁人?而你阉了,便只有我不嫌弃你,想来你也不愿将这弱处陈于他人跟前,我们自是长长久久,幸福美满,胜过世上一切山盟海誓。”
顾怀瑾眉心疯狂抽动,“含璋,你认真的?”
沈舒点了点头:“自然,我说话绝不食言,端看你愿不愿意。”
顾怀瑾哑然无话,深深沉默。
旁人接近他,为求财求权。
让他提条件,他唯要他去根。
古往今来,他怕是第一刁钻之人。
顾怀瑾揉了揉眉心,道:“可以,我阉,你也阉。”
沈舒一刹变了脸色,皱眉道:“我阉什么,是你非要和我在一起,不是我非要和你在一起。”
顾怀瑾拢了拢袖子,不徐不疾地说道:“我没了那物,短时弊处虽是不显,但时日一长,你必定舍我而去,我放心不下,你须得和我一起。唯有如此,我才信你是真心想和我在一起,而非欲图挟意报复我之后投靠旁人。”
说完,他转身取了墙上的宝剑,扔到了床上,“能和含璋做世上最有情的一对阉人,我倒也甘之如饴。”
沈舒眼皮一跳,将剑从床上踢了下去,“你这么多要求,分明不愿,就别再怪我不给你机会。”
然后,他从床的另一侧下来,将衣服穿好,抛下一句,“我去将饭菜热一热。”
顾怀瑾跟着掀帘,“我来。”
第119章
吃完晚饭, 沈舒神色恹恹,擦拭了下身体又泡了个脚就睡了。
冬日寒冷,不宜赤身沐浴, 前脚热水倒进盆,后脚进去水就凉了。
穿来前, 沈舒并不是畏寒体质, 所以从不知道体弱的人遇着寒会是如此难受, 分明被子的棉花也不薄, 却还是觉得那冷意从四肢百骸丝丝缕缕的渗透进来, 令他不禁蜷缩成一团。
不一会儿, 顾怀瑾也上了床,将他拢在怀里, 覆耳说道:“我不碰你,你挨着我好受些。”
沈舒没理, 闭着眼, 背对着他,五官在烛火中显得寡淡极了。
于是, 顾怀瑾当他默认了,紧紧搂着他,像是搂着一块冷冰,下颌抵着他的脑袋。
有这个大火炉在,沈舒睡得不错,竟是连梦都没做,就睡到了第二日清晨。
天冷人易生惰性, 沈舒醒了还闭着眼, 打算赖一刻钟床再起来去村学堂。
顾怀瑾却是早早的起来,穿上锦袍束好腰带, 转身道:“我今日中午走,今早的课我代你上,一会儿做好午饭你记得起来吃,回头我让人送几个汤婆子给你,晚上睡觉你拿汤婆子在被窝里热一热,睡着暖和些。”
沈舒堪才支着身体坐起来,投去视线,皱眉道:“边线到平梁村几日的路程,你这般来来回回前方战事不要紧么?”
顾怀瑾嘴角翘了起来,似是从他的话语中品出了一点关切,“不要紧的,一群杂碎每次被打痛了都会安分一段时日。”
闻言,沈舒放下了点心,叮嘱了一句:“那你回去的时候路上小心,如果今天中午回来吃饭,提前叫个人回来跟我说一句,我把你的饭煮了。”
顾怀瑾的笑意更深了点,“嗯,到时候我派人跟你说。”
说罢,顾怀瑾就从卧房里出去了,隔着一堵厚墙在灶房忙了一阵,就出了家门。
唯余沈舒倚在床头,想起来做点什么,又实在没勇气与寒冷对抗,干脆又钻进被窝。
这被窝还有点余热,是顾怀瑾留下的体温,沈舒蹭了蹭,就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等到他再醒来,已是午时,顾怀瑾没派人来给他传话,估计已经离去。
沈舒慢悠悠的起来,吃了顾怀瑾做的早饭,去了村学堂,村学堂果然已经没人在那儿。
怀着复杂的心情,沈舒开始处理村务,这些天,县城里送来的菌子没有断过,皆是林家主雇的百姓,从他承包的山头采摘的。
但是由于天冷,菌子停止生长,百姓送来的菌子越来越小,品质越来越差,沈舒觉得这项工作有必要停一停了。
他想,古代没有恒温技术,光靠菌子生意支撑一整年实在是有些勉强,或许他该另想办法,让平梁村再多一条财路。
哦,有了。
黄豆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