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当公主 上(128)
“新雪不敢,能入太学是新雪的福气。”纪新雪只想平安过关,专挑不会出错的话说。
“终究是委屈了你们。”苍老的声音发出感慨,“好孩子,我知道你们跪经为我祈福辛苦。”
听着焱光帝仿佛慈爱祖父的话语,纪新雪的警醒拉到最高,壮着胆子继续装傻,“为圣人祈福是我该做的事,怎么会辛苦。”
焱光帝表现出不符合传闻的‘和蔼’和‘耐心’,肯定是等着他说‘我是自愿为圣人祈福。’之类的话,纪新雪想知道焱光帝为了听这句话,还能耐心到什么程度。
结果让纪新雪大失所望却十分符合焱光帝的行事作风。
才绕了两句话就耐心耗尽的焱光帝直接道,“你是自愿为我祈福吗?若是不愿意……”
纪新雪听出焱光帝已经开始不耐烦,哪里还敢再绕,立刻道,“我当然是自愿为圣人祈福。”
多余的话半个字都不愿意说。
臭傻逼快点埋了吧!
焱光帝满意的笑了笑,又开始问第二个人的来历,引导对方说出是自愿为他祈福的话。
众人也许提前打听过消息,也许是从纪新雪和焱光帝的对话中察觉端倪,很上道的说出让焱光帝的满意的答案。
焱光帝只用没到一刻钟的时间就从六个人口中听到想要听见的话,直接说自己乏了,让太监领众人离开。
纪新雪起身的时候终于找到机会,飞快的觑了眼坐在宽椅上的焱光帝。
只能说上天不公,如此残暴昏庸之人居然有副慈眉善目的外表,当着是没处讲理。
离开内宫后,纪新雪径直回到嘉王的宫殿,将他此行的所见所闻都说给等候已久的众人听。
基本上与纪敏嫣前一日去内宫的过程相同,最大的区别就是更有效率,比纪敏嫣少用大半的时间。
纪新雪深觉见到焱光帝是件晦气的事。他上午刚见过焱光帝,短时间内不担焱光帝再召见他,索性带足侍卫去外面转悠,顺便看看让张思仪格外在意的行宫内原本的宫人,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见过焱光帝后,纪新雪的运气就像是被用光了似的,他在宫道上转悠许久都没看到所谓行宫内原本的宫人。
要不是虞珩和李金环都表示知道行宫内原本宫人的存在,纪新雪都要怀疑张思仪是在故意忽悠他。
转了将近两圈后,纪新雪回想昨日众人所说的话,决定去英国公府的住处和礼部尚书府的住处碰碰运气。
刚走到能看到英国公府住处的地方,纪新雪就见到行宫原本的宫人。
这些人既不与长安皇宫的人做相同的装扮,手上和腰上也没有能代表自己出哪府的绸带,确实很扎眼。
纪新雪看到的行宫宫人正满脸为难的跪在诚安县主面前。
他走过去与面色不佳的诚安县主打招呼,“姑婆为何动怒?”
第50章 三合一
诚安县主见到纪新雪脸色稍缓,不答反问,“你来的正好,能不能先借我个侍卫用用?”
她与平南侯夫妇憋气,仗着有些身手只带两个贴身侍卫就出门狩猎,到达猎场后却被清河郡王派人训斥,这才想起圣人正在召见宗室和勋贵的事。
虽然目前圣人只召见在太学读书的人,但谁也不能肯定圣人会不会突然改变主意,诚安县主只能立刻打马回来。
她让一名贴身侍卫回平南侯府的住处报平安,带着另一个贴身侍卫打算将猎物都给清河郡王府送去。
没想到留下的贴身侍卫突然腹痛,诚安县主只能随手抓个行宫宫人帮她拿猎物。行宫宫人走到这里,说什么都不肯再往前面走,口口声声说焱光帝不许他们靠近内宫。
诚安县主不信行宫宫人的鬼话,再往靠近内宫的方向走,除了诸多妃嫔和嘉王府、黎王府,还有诸多宗室府邸。
嫔妃们大多是用长安宫中的人伺候,宗室们却是用从长安带来的奴仆。
圣人既然不介意这些奴仆随意在行宫中行走,为什么会特意约束行宫原本的宫人?
以圣人的行事作风,如果真的在意行宫原本的宫人,为何不直接将这些人撵出行宫。
在诚安县主看来,行宫宫人是不想伺候她,才特意做出这副说辞。
呸,捧高踩低的东西,居然敢瞧不起她?
因为父母双亡无人依靠的缘故,诚安县主从小到大见多了捧高踩低的人,最容不得这种人的存在。
她已经打定主意,要给这个宫人教训。
借纪新雪的侍卫,是想让侍卫先将猎物送去清河郡王府的住处。
纪新雪回头看了眼身后五名壮汉,特意最强壮的侍卫去听诚安县主的吩咐。
就算没有想近距离观察行宫宫人的打算,借侍卫这等小事,他也不会拒绝诚安县主。
诚安县主让纪新雪的侍卫将地上堆积的猎物送去清河郡王府的住处,与正满眼好奇看着她的纪新雪解释,“今日我教你如何整治惯会偷懒耍滑的东西。”
她请纪新雪帮忙看着跪在地上的行宫宫人,不许行宫宫人离开,她亲自去找周围的金吾卫,打算先戳穿行宫宫人的谎言,再惩罚对方。
诚安县主离开后,纪新雪若有所思的望着始终沉默的行宫宫人,忽然道,“抬头。”
跪在地上的行宫宫人纹丝不动,仿佛没听见纪新雪的话。
“跪在地上的人,我让你抬头。”纪新雪又道。
行宫宫人立刻抬头,仿佛刚刚纪新雪叫他的时候,他没有应声,真的只是因为没反应过来纪新雪是在叫他。
纪新雪的目光在行宫宫人的脸上流连,“你是如何得罪诚安县主?”
“奴不知道。”行宫宫人答道。
短短几句话,纪新雪就感觉到强烈的违和感。
他也有张思仪说的那种感觉,觉得行宫宫人不太对劲却说不出具体是哪里不对劲。
“你是何时来行宫伺候,如何被选上在行宫当差?遇到诚安县主后都发生了什么?”
行宫宫人始终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变化,她的眼珠几不可见动了动,“奴在建造行宫时就在行宫伺候。原是山南道商州人,全家都被官兵带到这里建造行宫,行宫建好后,家人都被遣返,奴因为年纪适合被留下来做宫人。诚安县主命奴为她将猎物送去清河郡王的住处,奴做不到。”
纪新雪问行宫宫人话的时候,特意颠倒问题的逻辑顺序,想看这名宫人会如何反应。
正常人听完长串的问题后都会下意识的将问题整合到一起,按照一定的顺序回答。
但这名宫人没有,她按照纪新雪提问的顺序回答,先说是何时开始在行宫当差,又说为何会出现在行宫,拐了个大弯说起与诚安县主的事。
短短一句话,发生两次时间顺序的改变。
不是不行,只是显得很怪异。
……像是死记硬背下来的答案,背答案的人还不怎么聪明的情况。
纪新雪垂目看向宫人自然垂在身侧的手,他脑海中涌上许多阴谋,突然想去摸摸宫人的手。但理智告诉他,他就算真的在宫人手上摸到老茧,也没法区分那是干活留下的老茧还是习武留下的老茧。
“你为什么做不到诚安县主的要求,是提不动那些猎物吗?”纪新雪按照行宫宫人的回答继续往下问。
行宫宫人是名看上去二十多岁的女子,肩背格外厚实,雄武程度不亚于纪新雪身后的侍卫。
但人不可貌相,没人规定壮实的人非得有力气。
行宫宫人答道,“奴能提动猎物,但奴不能越过国公府的住处继续往内宫的方向走。”
“为什么?”纪新雪边追问边环顾四周,这里确实是国公府的住处与宗室住处交界的地方。
“圣人不允许。”行宫宫人的表情再度发生变化,眼中闪过类似恐惧的情绪。
纪新雪还想再问,诚安县主已经满脸不痛快的回来,她从荷包中拿出个金花生递向行宫宫人,“你走吧。”
行宫宫人双手接过金花生,磕了个头一板一眼的谢过赏赐,朝着与内宫方向截然相反的方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