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好讨厌(68)
穆絮有些愣了,可待她反应过来后,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还当且歌又要捉弄她呢。
买糖吃?
还当她是孩童不成?!
穆絮移开目光,既没答应,也没拒绝。
正巧此时又见蔡夫人欲换上另一只鞋垫,穆絮便走了去,“义母,穆絮来帮你吧。”
转身之后,嘴角却是难掩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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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我要甜甜甜!!!】
【终于更了,刚吃了药,我该去睡了,天气转凉,你们出门记得多穿点衣服,睡觉别踢被子,多盖点,千万别浪,注意别感冒了!!!!】
第58章 三唤驸马
且歌恐有自己在,让二人不自在, 便辞了蔡夫人, 去书房寻蔡祈峰,她今日既来了, 便不能白来, 怎么也得拉近老师与她的关系, 再者老师的红包可不常有,老师捶胸顿足的样更是不常见, 她可不得多在他面前晃悠,看看好戏么?!
她刚进院子,便见书房门大大打开, 再往里一瞧, 蔡祈峰坐在太师椅上,正低着头摆弄脚下的鞋。
蔡祈峰跺了跺脚, 只觉得脚下异常舒软, 倒不似他往常用的鞋垫, 又硬又冷,便也因此对穆絮的好感愈发多了些。
就在他准备换上另一只时,视线内却突然出现了一双鞋,他的目光顺着鞋一路往上, 眸中竟映出了且歌那张满是笑意的脸。
且歌扫了一眼桌上被换下的鞋垫, 虽并未说话, 但嘴角的笑意却更深了。
蔡祈峰的老脸有些挂不住了, 他方才一时心急忘了关门, 竟被小狐狸逮个正着,他解释道:“不过是鞋垫坏了,正好有,且换上试试。”
一说完,蔡祈峰便后悔了,因他瞧见了小狐狸眼里那一闪而过的狡黠,小狐狸明明什么都未曾说,他这般着急解释,不正是妥妥的欲盖弥彰么,再者,他又何须跟她解释?!
蔡祈峰越想越恼,却又不得发作。
且歌见蔡祈峰这样,虽觉得有些好笑,但也知蔡祈峰好面子,倒也不至于会打他的脸让他下不来台,故她收敛起嘴角的笑意,颔首问道:“那这鞋垫可合义父心意?”
蔡祈峰看了且歌一眼,便板起脸,冷哼一声,将那只还未来得及换上的鞋垫扔在了桌上,随手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这模样摆明就是在说他并不想理会她。
“若是驸马纳的鞋垫不合义父心意,那改日且歌便让宫里的绣娘们给义父义母绣上几双送到府里来。”语气中不见调侃,更带着些讨好。
这一口一个义父,叫得还挺顺口,险些未能将蔡祈峰叫得背过气去,可一想到自己已喝了且歌敬的茶,又不得反悔,他冷声道:“不必了!”
若是旁人敢同她这么冷声冷气地说话,只怕早就身首异处了,可蔡祈峰不同,且歌敬他,故也未将这话放在心上,便静静地站在一旁。
一时间,书房内安静了下来,唯有蔡祈峰翻书的声音。
这静就静吧,蔡祈峰倒是不在意,平日里他也一个人呆在书房,丫鬟下人也甚少打扰他,但现在不同,小狐狸还在屋里,怎么都让蔡祈峰有些不自在,生怕小狐狸又在背后算计他。
“今日本是省亲的日子,你不同穆絮与夫...”一想到那事实,蔡祈峰脸色又难看一分,改口道:“你义母待在一块,来找我作甚?”
且歌道:“若是有且歌在,只怕她二人也说不上什么贴心话了。”
所以就来找他了么?
蔡祈峰一时语塞,怕她们不自在,那来找他,他就自在了?
蔡祈峰深知且歌的为人,赶是赶不走的,只有等她自己走,论脸皮,皇家的那是一个比一个厚,也没了办法,只得继续看书,权当且歌不存在。
自从因那件事得罪蔡祈峰后,这书房她已经很久没来了,记得上一回来还是穆絮拜干亲之时,不过那时也没像现在这般细细打量。
墙上也仅仅只多添了几副书画,其余的倒也同记忆中的一样,连桌椅板凳都未曾移动过半分。
且歌的目光落在了桌子上,悬挂的毛笔旁摆放着一缺了角的砚台,这砚台她是记得的,乃是有年老师生辰,师母在街上偶然遇见一穷苦妇人,从她手中买下来的,后赠与了蔡祈峰。
而那缺了的一角乃是杨灏有回在书房玩闹,不小心将砚台摔到了地上,给磕坏了一角,老师见到后足足训了杨灏一整日,又觉得不解气,便罚他抄了好几本书。
回到宫里后,杨灏灵机一动,给各个宫里的小太监人手一本,拉着一大帮小太监一起抄,抄了足足一整夜,终于抄完了,待到第二日便美滋滋地交给了老师,谁知老师看了之后更加怒了,脸色气得铁青,每页字迹皆不同,写得歪七扭八,在树上捉几只毛毛虫摆出的造型都比这上头的字好看,有的不会写那个字,便画了出来,还有的甚至直接画了几只大王八。
杨灏被劈头盖脸地教训了一顿,被怒斥欺瞒师长,甚至还要去跟陛下直言,最后蔡夫人好说歹说这才作罢,而后杨灏又求着她从父皇那儿讨来了一块上好的砚台赠与老师,当作赔礼,老师虽收下了,却也未曾见他用过,世人皆说天下男儿多薄情,但老师还是老师,到底是个长情之人。
且歌转身,见书架上有一棋盘与两盒棋子,脚步轻移,伸手取了下来,手上也沾了一手的灰。
“且歌记得这副棋乃是年前陛下赏给义父的,怎么也未曾动过?”
杨灏知蔡祈峰爱下棋,得了好的之后便赏给了他。
蔡祈峰闻言放下书,这说来倒也是一大憾事,他与先帝虽是君臣,但更似知己,他也时常去宫中与先帝对弈,可谓是棋逢对手,惺惺相惜,自从先帝驾崩后,他便再没了与旁人对弈的兴致,也有不少知他喜好想巴结他的官员,可那些官员个个都是些溜须拍马的,有何乐趣,待杨灏将这东西赏赐给他后,便也搁置在那儿了。
等蔡祈峰回过神时,见且歌已将棋盘摆好,正往上面落子。
蔡祈峰是且歌的老师不错,但教的只是课业,而非棋艺,棋艺此类宫里自有棋师来教授,便也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只是随意地瞧上了那么几眼,可正当他欲收回眼神之时,看了看落子的位置,再观整个棋盘,倒也是妙呀,只费少量兵力,便可让敌军节节败退,而蔡祈峰不知道的是,教且歌棋艺的正是先帝。
蔡祈峰一时来了兴致,扔下书便在且歌对面落座。
且歌挑了挑眉,果然上钩了,笑道:“还请义父赐教。”
蔡祈峰有些不耐,只轻嗯了一声,便开始急切地捡棋盘上的棋子。
几局下来后,气氛倒是出奇的融洽,也不免谈起了近来朝中之事。
蔡祈峰往棋盘上落下一子,“此番圣上钦点了钦差大臣去江南巡查,你可知那钦差穆初源是何人?”
“近几日倒也听说过,蜀中人氏,在朝为官三年,都未曾升迁,到如今还是小小的从八品官职。”且歌说罢落下了一子。
蔡祈峰若有所思,且歌说的倒同他查到的所差无几,试想在朝为官三年都未升迁,那说明什么?
要么此人无才,要么是得罪了权贵,但是敢肯定的是,此人绝非溜须拍马之徒。
如此,他倒也放心了些。
几个回合后,也到了该回长公主府的时候了,蔡祈峰虽有些意犹未尽,但也拉不下脸来留下且歌。
而蔡夫人那边,还没叮嘱穆絮几句话,便眼泪直流,哭得别提多伤心了,任旁人如何劝说都没用,愣是从屋内一直哭到了府外,直到临上车前,穆絮说改日定回府探望二老,她这才渐渐止住了哭声。
告别了二老,一行人便往长公主府赶。
车内,且歌将蔡祈峰给她的红包拿了出来,指腹贴在红包上头细细摩挲,虽没多厚,但纸张却是银票里最大的,还真是瞧不出来,老师竟比她想的还大方,简直是下血本了,这红包里的银票怎么也得有近百两吧。
且歌满心欢喜地拆开红包,可当她将东西拿出来后,嘴角的笑容却瞬间凝固了。
穆絮不解,便探过头去。
只见且歌的手上拿着两张红纸,每张皆写了四个字,一张写着“永结同心”,而另一张则写着“百年好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