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好讨厌(162)
“竟是你?!”
知府哪儿搭理许耀呀,他满脸媚笑,对穆絮行礼道:“下官参见钦差大人!”
“起来吧。”
“多谢钦差大人!”
穆絮道:“师爷可写好了吗?”
知府拍了拍手,见楼上的屋子开了一扇门,师爷走了下来,手中拿着一张宣纸。
师爷将东西递给穆絮,“大人您请看,这便是方才许耀与大人的谈话内容,许耀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
许耀这下算是全明白了,原来他被算计了!
“穆初源,你阴我?!”
穆絮道:“这屋里的所有人,可都是全听到了,如此多的人证,许大人还想抵赖不成?”
“来人,让许耀签字画押!”
这画押代表着什么,许耀为官多年,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他狡辩道:“我不画,这些我都没做过,你身为钦差,竟恶意栽....”
“啊——”
许耀话还没说完,便感觉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直冲脑门,险些将他的天灵盖给重开。
他低眼,向痛处看去,只见他的左手沾满了鲜血,而手掌也已经脱离他的身体,掉落在地,他甚至能感觉到温热的血液正不断地从他身体中流逝。
“滴答——”
“滴答——”
血液滴到地上的声音不断加深着许耀的痛感,他平日里吃好穿好,哪儿受过这种痛,两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除且歌外,众人皆被这突然出现的一幕给吓得冷汗直冒,更有甚者直接扶着墙呕吐起来,倒是有不吐的,可都不敢看清浅,就怕看了她会惹她不快,届时再给他们来一刀,那谁吃得消?!
这娘们儿可真他娘的狠,生生砍下人的手掌,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怕是连刽子手都比不过她。
清浅的眼中带着冷意,手中的长剑散发着凛冽的寒光,剑身沾染着血渍,她将剑插到那只断了的手掌上,随后往罪状上一摁,淡淡道:“画押了。”
对此做法,清浅早就习以为常,既然许耀都承认是他做的了,抵赖只会白费口舌,不如一刀来得痛快,何况她知殿下不喜血腥,已经避免了让许耀流更多的血。
穆絮看着那只带血的手掌,模糊的血肉中夹杂着白骨,也是忍不住了,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再加上那会儿还吃了不少东西,更是顾不得什么了,也转身呕吐起来。
且歌只瞥了清浅一眼,什么都没说,便转身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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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作茧自缚
贪官许耀被抓, 整个苏州城都一改往日的死寂, 大街小巷都鞭炮齐鸣,皆洋溢着喜气, 百姓开心得敲锣打鼓,直叹钦差大人是个好官、清官。
穆絮本想低调,并不愿百姓知道她, 可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想躲都难了。
百姓围在福来客栈外,除去想一睹钦差大人的真容外,更多的便是好好叩谢这位青天大老爷, 若不是穆絮, 他们还会生活在这水深火热之中, 备受折磨。
尽管有些不愿,可百姓都到门口了, 穆絮再怎么样还是得出去见上一见, 但也受不了这种场面,毕竟能够捉拿许耀, 令其伏法,也不是她一个人的功劳, 只说上了几句,便让知府替她应付着。
穆絮虽为钦差,许耀又已经签字画押, 这案子按理说也是结了, 可此案件陛下很是看重, 故许耀以及其党羽还是要押回长安城,等待圣上定夺,便将他们暂时关押至大牢,命人严加看守。
许耀为官这些年,抢人钱财、逼人为奴、霸占田地的事儿,可没少干,穆絮命人写上告示,贴在府衙外,只要是被许耀夺去的,皆可到衙门认领,并让何护卫一一核实,将该还的都还了,而那些被逼迫为奴的,凡是跟许耀毫无干系的,皆可恢复自由之身,若是还想给当官的干活,也可等朝廷派下的新知府上任。
穆絮恐何护卫一人忙不过来,又派桃花翠竹前去辅助,当然,这也只是明面上的理由,何护卫能不能公正地处理此事,面对钱财时又能不能忍住贪念,她不知道。
人性可经不起考验,穆絮也不想考验他,故最好的法子,便是派两个能信任的人看着。
桃花翠竹哪儿会想到有这么大的差事落到她二人的头上,桃花更是兴奋至极,这还是个公差,传出去多让人羡慕呀,二人连连向穆絮保证,定不负其期望。
事情大致吩咐完后,穆絮上了楼,一路也是避开了那只断手原先所在的位置,即便是早已命人清理干净,她还是能隐约闻到阵阵血腥味,令人不适,直犯恶心。
穆絮来到且歌门前,试着压下那种不适感,待好些后,她才敲了敲门。
“扣扣扣——”
无人来开门,穆絮又敲了敲。
“扣扣扣——”
还是没人开。
穆絮道:“娘子,你可在里面?”
话音刚落,她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中了某根弦,突然一怔,此话甚是耳熟,不到一刻,淡淡的红晕染上了双颊。
没错,她又想起了那一夜,那缠绵悱恻,让她近乎忘我的一夜。
且歌哪里会想到,当初不过是想惩罚穆絮,才会让其临摹磨镜图,如今却都让穆絮用到了她的身上。
这到底算不算作茧自缚?
穆絮察觉到自己想了那不该想的,她忙甩了甩头,试图将那些场景全都晃出脑外。
她又敲了敲门,可这一次她的动作很轻,轻到近乎没有用力,似乎是根本就不想里面的人听到。
她本想找且歌商讨一下接下来的事,这没有开门,便是不在屋里。
穆絮很好地找到一个理由逃了,想要处理完剩下的事儿,还需得在苏州停留三两天,哪天找且歌,都是一样的。
穆博安从穆府出来,上了一顶轿子,七拐八拐到了一个巷子,后又下轿,步行穿过一条街后,又上了一顶轿子,约莫一盏茶的工夫,轿子停了。
穆博安掀开轿帘,一座院子屹立在眼前,虽不豪华,却很温馨,可见这一草一木,都灌注着主人的心血,他理了理衣衫,方才走进去。
许是按耐不住那颗迫切的心,他边走边唤道:“阿禾,阿禾。”
声音虽不大,可句句都透着爱意。
左右都不见阿禾答应,穆博安还心想,阿禾到底去哪儿了,正要开屋里的门,门便开了。
但出现的人并非他这几日心心念念的阿禾,而是一个陌生女子,比阿禾年幼。
“你是?”
那女子面带冷色,并不搭理穆博安,而是看向了身后。
穆博安的目光也跟着那女子看向她身后,这张脸,他好像在哪儿见过。
穆博安微楞,这.....
这不是那日在穆絮身边的女子吗?
还与穆絮以夫妻相称,她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穆博安心中隐隐有些发慌,既然能知道阿禾的存在,那她还知道些什么?
穆絮又知道吗?
“你是谁?怎么会在此地?”
穆博安话音刚落,又见阿禾从庖房走出来,她笑着走近穆博安,“博安,这二位小姐说是你的亲戚,正好你今日会来,我便让她们在这儿等着了。”
穆博安看着且歌,她虽带着笑,可这笑容却让他觉得瘆得慌,他忙将阿禾护在身后。
阿禾不解穆博安的举动,“怎么了?博安。”
且歌轻笑道:“穆叔父,也不过才过了没多久,怎么就不认识我了?”
穆博安不答,眼中警惕倍增,也更加印证来者不善。
且歌又将话锋转到了阿禾身上,“叔父您可不知,叔母在庖房忙了好一阵,做了许多可口菜肴慰劳叔父呢。”
这一句“叔母”让阿禾很是受用,心中更为欢喜,毕竟跟了穆博安好几年,她也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能得到穆博安亲戚的认可,对她来说已经是莫大的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