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好讨厌(114)
看门的仆人见状忙上前向其行礼道:“小的见过二少爷!”
那被唤作二少爷的男子却是连看都不曾看他,径直走进宅子,边走边问道:“刘管家可在?”
一年迈老伯从庖房里跑出,腰上还系未来得及解下的围裙,“在在在。”
男子瞥了其一眼,又道:“行李可有收拾好?”
刘管家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上的水渍,“回少爷,昨夜老爷家书到时,便已经开始着手收拾,如今都已收拾妥当了。”
男子淡淡嗯了一声,“安然呢?”
刘管家脸上洋溢着喜气,答道:“小姐还在屋里呢,老奴这就去叫小姐。”
男子颔首。
许是太过高兴,刘管家边跑边兴奋大声喊道:“小姐,小姐,长安城来人了。”
男子打量了一番老宅,看似虽破旧,但胜在干净,随意落座于一椅,仆人端来一杯茶放于桌,“二少爷请喝茶!”
男子端起茶,刚掀开茶盖,茶香飘入鼻腔,令其剑眉微撇,眼中更是带着嫌弃,最终也将茶放回桌上。
安扬抬首之间,眼前出现一腼腆女子。
他看着女子的眼神就像是在打量柜子上的小玩意儿,这些年不见了,倒也是出落得亭亭玉立,若不是圣上还念念不忘,父亲又命他来接她,他都快忘了安家还有这一号人物了。
安扬的目光让安然很是胆怯,她不敢抬头看他,低眉福身道:“安然见过二少爷!”
安扬能清晰地瞧见安然的肩在微颤,他本就对安然不屑一顾,见其如此胆怯,心中便更是对其轻蔑了,可日后保不准她能当上皇后,自是不会傻到给其脸色瞧,可安然到底还是个野种,又如何能让他拉下脸来讨好。
“八妹妹的东西可都收拾好了?”
这一声八妹妹叫得虽毫无感情,却也代表他承认了她的身份,尽管这也只是嘴上承认。
安然抬首,看向安扬的目光也是陌生中夹杂着欣喜,更多的却是不敢相信。
显然安扬对其的反应很是满意,左右不过是个被安家遗弃的女子,心思单纯,只需得给一点好,便可将其收服。
安然又低下了头,答道:“都已收拾好了。”
安扬故作关心道:“再仔细想想可有遗漏的?”
安然摇了摇头,“回二少爷,未有遗漏的。”
“虽许久未见,可你我二人是兄妹,何故如此生疏,为兄还是希望八妹妹叫为兄二哥。”
安然颔首,既未抬头,也未开口唤他。
见其答应了,安扬也作了罢,此事倒也不急于一时,毕竟许久未见,反而出去吩咐了一番,命人将安然的东西拿上了马车。
安然的东西不多,三两个仆人搬了一回便也搬好了。
刘管家看着安然上了马车,他的眼中饱含热泪,心中虽为小姐高兴,可同时也为她担忧,这些年他早已将安然视作亲生,长安城虽繁华,可却不如老宅来得简单安稳,可是老爷的话,没人敢反抗,何况这回是选妃,只愿小姐这一趟能够平平安安的。
告别一番后,马车缓缓开动。
马车里,原先安然还胆怯得像只兔子,可此时她终于抬起头,舒展了眉角,她的心情大好,从未有过的愉悦。
终于要见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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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红颜一怒
“砰——”
穆絮一个没拿稳, 不慎将手中的酒杯给磕到了桌上。
且歌!!!
穆絮扭头,她瞪大了眼睛,眼中全是诧异,眼前的分明就是一张陌生男子的脸,哪里是且歌。
可这声音明明就是且歌的, 再者还会有谁会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
穆絮艰难地从嘴里吐出了几个字,“殿...殿下?”
且歌看着穆絮, 眸中带着些许戏谑, 语调上扬,“嗯?”
得到了回应,穆絮震惊得伸手指着且歌脸上的人.皮.面.具,指节颤抖,竟有些语无伦次, “这....这....这.....”
这莫不就是易容术?
她向来只在戏书上听到过,未曾想到有朝一日会亲眼见识,而这带她见识的人竟是且歌。
且歌颔首,确认了穆絮所想。
“穆公子这是怎么了?”
许耀的发话令且歌警惕起来, 她瞬间捏住了穆絮微颤的手指, 指尖伸入她的掌心,手掌相贴,随后紧紧相握。
许耀见其如此主动, 也明白且歌是个开窍的, 不知其是攀炎附势之徒, 还是原本就有断袖之癖, 不过无所谓了,如此一来也好,倒也无需再威逼利诱。
且歌看着屋里的男子一个个左搂右抱,别提多享受了,反观一旁的穆絮,却是尤为不自在,可那又如何,昨夜还不是叫着别的男人的名字。
一想起昨夜之事,且歌便怒意涌上心头,她一手拿起酒杯,不给穆絮半点拒绝的余地,将酒杯紧贴穆絮的唇,另一只手则落在她的腰间,浓烈的酒味钻入穆絮的鼻腔,刺激着她的嗅觉。
穆絮双唇紧闭,显然是并不想如且歌所愿。
可这又何难,在穆絮毫无防备之时,且歌落在她腰间的手稍稍一拧,穆絮吃痛。
“呲——”
且歌顺势将酒灌入穆絮口中,烈酒入喉,引得其阵阵咳嗽。
“咳咳咳——”
剧烈咳嗽令穆絮脸通红,大半杯酒都被她给咳了出来,嘴边,下巴上,衣服上,皆留下了一道道酒渍,而屋里的人更是被其吸引了目光。
且歌何等人精,在许耀还未发问之时,她轻拍着穆絮的背,“穆公子,你这是怎么了,可有大碍?”
听听,这语气别提有多关心穆絮了,仿佛那导致穆絮咳嗽的罪魁祸首不是她似的。
且歌又道:“看穆公子给急的,不过区区一杯酒罢了,慢慢饮也是一样的。”
穆絮捂着起伏的胸口,扭头看着且歌,此时她已是咳得说不出话了,哪儿还能再说什么,若不是且歌掐她,还趁机灌她酒,她至于这样么,也不知她到底是哪里得罪且歌了,这春花楼也是且歌让她来的,如此待她,更是毫无道理。
且歌面带微笑,眸中写满了无辜,看到这儿,穆絮更是来气了。
二人的亲近程度,再联想起且歌方才的那番话,显得十分暧昧,许耀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穆公子如此心急,今夜可还长得很,你二人可慢慢饮。”
话中之意,屋里的人都懂,却也心照不宣地不去捅破。
咳嗽声渐渐止住,穆絮觉得好了些,这刚一扭过头,迎面又递来一杯酒,听且歌道:“穆公子,喝杯酒顺顺喉。”
且歌是故意的吧?
她这才刚咳嗽完,不给她茶也就罢了,哪儿有人用酒顺喉的。
“穆公子一表人才,我瞧也是真男儿,不会连一杯酒都不敢喝吧?”
且歌的声音极低,就周围的清浅与徐慕河,以及三两位花娘能听见,花娘哪儿会在意这些,只顾着如何陪好客人,至于且歌的话,也权当是她二人之间的调情了。
且歌的激将法对穆絮来说,如耳旁风,左耳进,右耳就出了,她本来就不是男儿,又何惧且歌如此说她。
一旁的徐慕河虽已醉得快说胡话,可却被且歌的这话给激到了,他可是个货真价实的真男儿,哪儿能容忍有人如此说被他看好的贤弟,于是他大手一挥,“贤弟,喝!”
“嗝——”
徐慕河打了一个酒嗝,被其搂着的花娘皱了皱眉,眼里的嫌弃显露无遗,他又指着桌上不知谁的酒杯道:“怎么能让人小瞧咱们,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