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好讨厌(168)
这个念头刚冒出,便被杨灏给否决了,不行,他好歹也是九五之尊,做这等事,实在不符合身份。
他又看了看门后面,要不躲那儿去?
还是不行,容易被皇姐发现。
焦急之下,杨灏环视四周,最终将目光落到了窗上,咦,这个倒是可行!
眼看着杨灏走到窗户边,小乐子道:“陛下,您这是要做什么?”
就这还不明显吗?
他当然是要躲皇姐了,若不翻窗,他怎么跑?
杨灏没好气道:“你这蠢奴才,快给朕看着皇姐,别让她进来了!”
说罢,打开了窗,又撸了撸袖子。
这刚要起跳,一个熟悉的声音便传入他耳中,“陛下这是在做什么?”
杨灏身子一僵,手中的动作停了,他虽是背对着且歌,可他还是能感觉到且歌的目光,随着且歌的走近,他浑身的血液也像是在逐渐凝固。
杨灏知自己是躲不过了,只能试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他转身,笑容中带着讨好,“皇姐来宫里怎么不命人通报一声?”
他又吩咐小乐子道:“快,去给皇姐沏壶茶来!”
且歌摆了摆手,“不必了,今日不过是来瞧瞧陛下。”
杨灏颔首,又狗腿道:“皇姐快坐!”
且歌对杨灏的行为未起疑心,毕竟他私自出宫去苏州,还上青楼一事,她可给他记着呢。
且歌落座后道:“朝中近来皆传选秀一事,听闻还是陛下主动提的?”
原先杨灏不是不乐意么,还吵着要与安然一生一世一双人,怎么她才去了次苏州,就改口同意了?
难不成是自从看了青楼女子后,开窍了?
若是如此,可谓是大大的不妙,九五之尊竟混于青楼,若是传出去,文武百官怎么看,天下百姓又怎么看?
杨灏瞬间警惕起来,难不成如他方才所想,皇姐此番前来,就是为了安然?
虽是这么猜测,但皇姐都没开口点明,他也不至于说出来,万一皇姐并不知道,那他不就是不打自招么?!
“皇姐去苏州后,我仔细想了一阵,原先是我顾虑不周,不曾想过其中缘由,也未能领悟到皇姐的苦心,才那番顶撞皇姐,愿皇姐原谅弟弟,莫要因此恼我。”
且歌心中甚是欣慰,只觉得这个弟弟长大了,“灏儿能够想明白便好,你我乃姐弟,做姐姐的,又怎会恼弟弟?!”
自他登基为帝之后,皇姐多数都称呼他为陛下,叫他“灏儿”,也是少之又少。
杨灏知道,皇姐最讨厌别人欺骗她,尤其是最亲近的人,而如今这一切都建立在欺骗之下,他心难安,可一想到安然,那个能牵动他所有喜怒哀乐的女子,便也义无反顾了。
且歌欣慰归欣慰,可有些话还是不得不说,“只是青楼这种地方,灏儿还是少去为好,毕竟不是一般的王孙贵族,一举一动都有人看着。”
杨灏这才反应过来,他松了一口气,原来皇姐之所以来找他是为逛青楼一事,而非安然。
杨灏了解且歌,通常只要是她说出来的,便有证据能证明是他,再百般抵赖,也不过是垂死挣扎,说不定还会因此惹恼皇姐,不如索性就承认了,“皇姐说的是,灏儿不过是一时好奇,才去瞧瞧罢了。”
杨灏说罢,又举起手,嘟着嘴,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向且歌保证道:“灏儿向皇姐保证,以后再也不去青楼了!”
幼时每回杨灏闯了祸,或是惹她不快,杨灏都会像这样,记忆中那张软糯的包子脸与现在的杨灏相互重叠,且歌倒也有些绷不住了,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好了,无需如此,我信你便是。”
见且歌笑了,杨灏也跟着露出了笑容,她二人谁都知道,杨灏保证向来都没有用,因为他还会犯,这不过是权宜之计,只是这次倒是真的,他不会再上青楼。
但是安然这件事,他更不会听皇姐的,也只能在心中与皇姐说声抱歉了。
眼看着安然进宫的时辰快到了,且歌若再在这儿待下去,那不就知道了么,杨灏又哪里会不明白,隐瞒是瞒不了的,皇姐早晚都会知道,但能瞒一时是一时。
“皇姐,此番许耀一案,驸马功劳最大,这论功行赏,皇姐可有何指教?”
“一切全由灏儿做主即可。”
见且歌还是公事公办,更没有特意为穆絮要赏赐,杨灏便放心了稍许,看来穆絮在皇姐心中并没有什么份量。
且歌之所以这么说,倒不是因为她不重视穆絮,而是这些东西她都有,只要穆絮想要,她皆可给她,哪儿用得着杨灏来给。
作为钦差,论功行赏无非就是升官,再赐个宅子,另有几箱银子珠宝一类,可穆初源的身份是凭空捏造的,升官便不可能,何况穆初源可是办了许耀,若是升官,定会招来左丞相一党的记恨,难免会对其不利,故金银珠宝、宅子一类最为妥当,而这些也够穆絮随便折腾的了。
姐弟二人又交谈了一番,大多是关于许耀一案的细枝末节,之后且歌便出了乾清宫。
安然由芸碧扶下马车,在落地那一刻,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她扭头,看见一辆马车正好从她身边经过,她看得出神,大有想透过马车,看进车内的想法,只可惜那辆马车却离她越来越远。
车里的人...是她吗?
一旁的芸碧道:“小姐,你怎么了?”
安然摇了摇头,“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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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拆穿穆絮
入夜。
穆絮坐于桌前, 烛光之下, 放着那道小乐子交于她的圣旨,只要时机一到,便可拿出来, 她即能重获自由之身, 谁也阻拦不了, 就连且歌都不行。
倘若她与且歌什么都没发生过,那还好, 她兴许可以坦然离去, 只是事到如今, 已经与且歌发生了那样的事, 她若中途离去,与那些道貌岸然、始乱终弃的伪君子有何区别?!
明明应该欢喜的事,为何她怎么都欢喜不起来,甚至想到有朝一日她会与且歌分道扬镳,心里更是堵得慌,甚至还有些....伤心?
穆絮不知自己是怎么了, 也不敢多去想。
穆絮轻叹了一口气, 桃花翠竹端着水盆进来, 见其一脸愁容, 桃花关心道:“驸马爷这是怎么了?”
穆絮扯出一丝笑意, 又摇了摇头, 表示自己没事。
翠竹瞧了瞧桌上的圣旨, 还以为穆絮是担心许耀一案, “驸马爷无需担心,想必殿下应是想到了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事。”
关于这一点,穆絮对且歌倒是有绝对的自信,她只“嗯”了一声,便也不打算继续说这个话题。
穆絮起身欲去洗把脸,才走三两步,余光又见翠竹将手伸向了桌上的圣旨,穆絮慌了,若是翠竹瞧见了圣旨中的内容,那不就糟了么?!
翠竹哪儿知道穆絮的想法,她也未曾起过什么疑心,也只当是封穆初源为钦差的那道罢了,虽是在暖香小筑,但也不得不防,还是小心为好,何况这是圣旨,怎么都得好好收着放起来,可穆絮的慌张,以及在她之前将圣旨拿走的举动,倒是让翠竹很是不解。
圣旨拿到手上后,穆絮近乎提到嗓子眼的心也放下了,可翠竹那带着不解的眼神,也让她猛地反应过来,她失态了!
穆絮忙解释道:“这个,还是我自己去放吧。”
翠竹点了点头,也未阻止,虽还是不明白驸马爷为何这样,但也没去深想。
这一夜,穆絮辗转难眠,每每想起过往,而被其放在枕头下的那道圣旨也时刻在提醒她,终究会有分离的那天,心里更是不好受了。
穆絮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将那道圣旨给放进了不常打开的箱子,既已对且歌做出了承诺,又在她娘亲坟前告知了其,那便要遵守承诺,而等到安将军凯旋时,便只能尊重且歌的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