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仙(100)
江绪心头一落,不由暗自叹了句果然如此,他在听严绥说沈长风想见自己时便有了点猜测,因此这会也没什么好措辞的,直戳了当地道:“人死不能复生,这是轮回的规矩,即便我们是修者,也无能为力。”
沈长风则明显也没抱什么期望,如今听到这话也只是轻轻嗯了声,又问他:“那最后的时候,顾沉他与你说了什么?”
江绪愣了愣,突然意识到些什么,道:“也没说什么,就是同我讲了讲他与你的事,还说,他的道便是护你无虞。”
沈长风霎时便红了眼眶,喉结滚动几番,最后只是又郑重一叩:“多谢少侠告知。”
江绪见不得人伤心,他总是很容易便感同身受,此时也不知该如何劝慰,只得转了话头:“那你今后,嗯,有何打算?”
总不可能都这样了还想着要一死了之吧。
他正如此想道,便听见沈长风用极平静的声说道:“承蒙少侠师兄再给的一颗丹药,我如今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武功,可以去跟过往的事做个了断了。”
他顿了顿,轻声道:“顾沉说得对,除了死,还有更好的法子去赎罪,我太懦弱了。”
江绪在意的却是另一件事:“师兄又给了你一枚丹药?”
难道这便是与顾沉的交易?
不过沈长风显然是不能给他答案的,但江绪刚出门便瞧见了严绥,原本候在门外的阿蛮已经不见踪迹,他稍微愣了会,心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思虑此时已经淡了不少。
“师兄,”他很轻快地唤了声,抬手欲抓严绥的衣袖,“你与顾先生的交易,便是要再给沈长风一颗丹药么?”
严绥轻轻嗯了声,有些克制地道:“绪绪现在想与我谈这个?”
江绪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伸到一半的手猛然被严绥扣住,紧接着,他便被推着抵在了后头冰冷的木门上。
“可我现在不想说这个。”
严绥的脸凑得很近,江绪定定地望进那双情绪翻滚的眼里,腿一软,面上便不住地发起热来。
“绪绪,”他低低唤了声,呼出的热气全都洒在江绪唇上,“你可怜可怜师兄。”
可我能可怜他什么?
江绪迟缓地动着化为一团的脑子,他低低地唔了声,本能地应了严绥的话。
下一秒,门扉朝里敞开,江绪睁着眼,瞧见屋顶垂下的纱幔纷纷扬扬,暧昧的暖香与唇齿间宛若要吞吃掉自己的吻一同袭来,令他只能攀紧严绥的肩,生涩地回应起这个吻。
扑通。
他倒在软绵绵的毯子上,被严绥好好地护在怀里,除了眼下的吻和探入下摆的滚烫手掌,再也想不起任何事来。
岁迟
昨天痛经痛到爬不起床,诚恳道歉orz
第2章 情浓
梦中十几载,严绥做出最亲近的事也不过是与他牵手,不过江绪看着那张陌生的脸同样也没什么想法,但也从未想过从梦中醒来后,严绥满脑子想的都是这种事。
就好像……对自己十分痴迷一般。
他的思绪渐渐飘远,忽地唇上一痛,严绥稍微退开了些,哑着声含糊道:“莫要走神。”
接着又捏着他的下巴,重新吻了上来,江绪这回是真的什么都想不起了,他心头微颤,在昏热中长久地跟严绥对视着。
欲望,江绪模模糊糊地想,那双眼睛里,有如凡人般浓烈的爱和欲。
是因为情劫……还是因为我?
他眼睫重重一颤,攀着严绥的手骤然松开,可紧接着就被身上人压得更紧,十指紧扣间衣带散落,纱幔在空中轻飘飘地晃荡,他发出似呜咽又似呻吟的破碎鼻音。
“门……”
严绥的眼神骤然深暗了许多,他没有松开江绪,只是灵力运转,吱呀一声带上了大敞的门扉。
原本只是想稍微解解馋,他想着,手掌摸上江绪的腰,用微微嘶哑的嗓笑了声。
“绪绪原来是担心被旁人瞧见,”他捞起江绪的腿,更进一步,“嘘,莫怕。”
后面的话变成絮絮耳语,一点点送入江绪的耳中:“师兄不会让任何人看到绪绪现在的模样。”
他语罢,慢条斯理地张口,咬住那点通红的耳垂,如愿看见江绪明显地颤抖了一下,眼中迅速积蓄起雾气。
“方才看见我,为何不高兴?”
江绪听见他如此问自己,字句咬得很缓慢,抛去微重的呼吸外与平日里说话根本没什么差别,但江绪却忍不住发出长长的一声哭吟,在他激烈而深的动作中不住扭腰想逃,又被按着腰动弹不得。
“嗯?”严绥气息不稳地笑了声,潮红一点点漫进松散的衣襟中,“是在想什么?”
可江绪哪里说得出话来,他只能徒劳地抱紧严绥,又试探地送上了自己的吻。
严绥却侧开头,他的吻只能落在下巴上,莫名的委屈霎时吞没理智,江绪颤颤地抱紧了他,语气含糊黏腻:“想……要与师兄共白首。”
情*淹没午后的明光,严绥低下头,一点一点地贴上他的唇。
每一寸血肉都被彻底侵占,江绪睁着眼,第一次清醒地将自己全数奉上。
渺音说的不错,严绥定然是他此生最大的劫难。
……
江绪分不清过了多久,甚至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在何处,他被严绥翻来覆去地折腾,只能隐约意识到窗外日头渐斜,而他不过是看了一眼,便被严绥翻过去按在柔软毯子上,再也没有多余的精神去注意旁的事了。
“师兄,”他在几乎无法承受的纠缠中可怜兮兮地回头,“我真的不行了。”
严绥看见他潮红的脸,瞳孔中欲色更浓,低头重重吻在他后颈上。
纱幔滤去小半的光,柔和温暖地落在交叠缠绵的身影上,汗水在热意中蒸腾成黏腻的一片,最后一刻时,江绪克制不住地仰头,眼神涣散,细长脖颈被一只漫着潮红的手抓住,发出颤抖破碎的气音。
良久,江绪终于能哑着嗓同严绥抱怨:“……热。”
严绥却仍旧抱着他,未平复的呼吸全部喷在湿漉漉的颈边,江绪难耐地动了动,便听见他用令人耳廓发麻的声缓缓叙述:“顾沉同我做的交易的确是这枚丹药,但也不止如此。”
江绪这才乖乖地缩在他怀中,只用一双眼角微红的眼明显地催促着他,严绥餍足地用鼻尖蹭了蹭他湿漉漉的肌肤,懒声道:“他很聪明,知道沈长风之所以苟活,是因为他将人救了回来。”
也就是说,沈长风能活到现在,只是因为顾沉罢了。
“有人扶着往前走还觉着累,”严绥略有些讽刺地轻笑,“也不知该说是心善不愿拖累旁人,还是说他无能懦弱了。”
江绪点点头,道:“所以,他知道只有自己死了,才会让沈长风往后背着自己的命活下去?”
“正是如此,”严绥奖了他个一触即分的吻,“我将他带去常山,再治好沈长风的伤,他则将自己知道的所有秘辛告知与我。”
江绪有些不信:“顾先生不过是得“m”“'f”“x”“y”%攉木各沃艹次了一点的造化,师兄你这般,可有欠下因果?”
自然是没有的,严绥但笑不语,主动道:“还真有些值得一听的事,绪绪想知道么?”
江绪理所当然地嗯了声,敷衍地抓住严绥的手指晃了晃:“师兄可愿告诉我?”
严绥如今正是满足的时候,反手扣住江绪的手指,温缓道:“他同我说,昔日从各州逃亡至此的修者,是因着五百年前的一道天道意志。”
他说着,微微垂着眼,很平静的样子,这自然不是顾沉能知道的事情,也不是他与顾沉的交易。
“我要你送我师弟一场造化,”他当时是如此同顾沉说的,“你虽为凡人,但于道之一字上的领悟,强过大多数的修者。”
顾沉没有立即答他,过了会才道:“没错,我虽无法入道,但在恩人的教导下是知道如何修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