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BOSS的职业修养[快穿] 上(66)
傻孩子们哭得肝肠寸断,小心翼翼地把这对夫夫安置到战场之外,许扇扇已经率领着医修们搭建起了治疗的营地。
那边大战打得天昏地暗,这边小月亮偷偷捏敖昱的小手指头,一直在问他自己到底什么时候能起来?
终于,护罩破了!
之前敖昱的令旗只是得到了护罩一半的控制权,让护罩停止污染与转化凡人的魂魄,也让护罩对魔物的进出造成了限制。
魔族制造养殖的无数怪物冲出城市,敖昱忽然坐了起来。
许扇扇惊呼:“大师兄?!”
敖昱不理,只是疯狂掐诀,城市外围的地面里金光闪烁,仙家符文构建出了一张大网,所有要跑出去的魔兽、魔族与魔修,甚至被污染的老鼠昆虫,都被这张网黏住,露出了行迹。
“让人来给我传功!快、快点!我坚持不了……多久……咳!咳咳!”敖昱开始咳血。
许扇扇把敖昱的话传出去后,第一时间为敖昱传功。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苹果醋对着敖昱比了个赛博大拇指,他是真切了解到,啥叫“抢功德,我是专业的”了。他确实是挑大梁的,但脏活累活都是其他人的,那些累瘫了的家伙还都对他心存感激。
等到观眇宗的化神修士们终于赶来,看见是彻底结束的人魔战场——这还是北霉洲覆灭后,人修第一次与成规模的魔族进行大战。
敖昱再次陷入昏迷,他的道侣精怪钺息倒是醒了,可明显不正常,他光着脚,一脸纯真地哈哈哈笑着,跑来跑去。
“启禀尊者,师叔之前为了保护师父,独自一人力战数头大魔怪,伤势颇重,现在功力大损,所以……所以大概是脑力有所影响。”禀报的是茜娘,师门靠前的修士,或是战到力竭,或是传功力竭,现在全倒了,她只是半步剑丹,轮不到传功,战斗时靠外围,现在还能动。
她说的时候面带戚容,忍不住擦了一下眼泪,结果刚为了见人擦干净的脸,就让手抹了几道黑红的污渍。
领头是乱羽剑尊,俗家名陆鹤,是惊龙剑祖的太祖姑姑:“我看了那些魔族,以你们的修为不足以应对,可是有前辈前来相助?”
“那些大魔本是要逃的,但师父早已经布置下了封魔的法阵,迟滞了他们的行动,我们这才能合力击杀大魔。”
“封魔的法阵?”
“对,后来情况危急,师父将法阵炸了,大魔与几个最厉害的魔修,都给炸成了重伤,不过……师父、师父他也倒下了。”茜娘眼泪流得更凶了,整个人一颤一颤的。
敖昱是她的血缘兄长,可茜娘早已将他当成了父亲一般的角色——毕竟,曾经在她的童年里,父亲是缺失的。在观眇峰的这段时间里,她已经重新自立,敖昱甚至曾经让她回到夏家成为监控者,也曾让她去某一支道团作为保护者,她还能为师弟师妹们说法讲道,但是,这不代表师父对她就不再重要了。
恰恰相反,敖昱依旧是支持着她的,重要的大山。
乱羽剑尊看向茜娘身后,其余修士也都哭得无法自控,这些可不只是平水峰的修士,有七成都是观眇宗其他峰头的。
她只能找了个散修询问情况,散修也是面有哀戚,乱羽剑尊看得出来,这是真伤心。
散修与他的同伴们是跟着平水道的几个修士过来的。
“平水道?”乱羽剑尊看向那也哭得伤心的几个金丹,其中一个金丹强忍悲痛,道:“我平水道以平水为己任,却也是平人道风波,魔族现世,我等义不容辞。”
“好大的口气啊。”乱羽剑尊笑了,“我听说,你们平水道多是凡人,平水应该也多是靠着你们这些修士吧?他们又能做得了什么?”
“挖了一捧土,便做了一捧土的事,舀了一瓢水,便做了一瓢水的事。”金丹很淡然地摇了摇头,“十人十捧土,百人百瓢水。凡人虽力弱,但靠着自己的能力,踏踏实实做了,便是做得了许多事。即便修士,若是什么都不做,也不过一事无成。我虽是修士,却也是从凡人的一捧土,一瓢水过来的,后来也并非谁靠着谁,不过是各归其位,各行其是罢了。”
“大胆!”后头一个元婴修士怒喝,乱羽剑尊袖子一抖,化解了他即将施加到茜娘身上的威压。
“你很好,可愿随我修行?”
“不愿,谢过尊者,不过,我已有了我自己的修行之路。”
“唉……”乱羽剑尊叹了一声,这样道心坚定之人,她更喜欢了,却更知道这事强求不得,只递给了金丹一枚剑意石,“你虽不是剑修,但此物也可为你砥砺道心,若遇危难,也可为你保命。”
“谢过尊者。”金丹没拒绝,礼貌地收下了礼物,也没什么欣喜若狂的表现。乱羽剑尊更高看他一眼,无奈……只能说没师徒缘分。
乱羽剑尊的主要目的还是魔族,发现问不出什么后,她与其他化神修士便分头行动。乱羽剑尊去询问城内的幸存者,其他人散开去寻找魔踪。
具体的战斗情况,幸存者们讲述的和来援修士们之前所说的内容差不多。
他们只能说说是如何发现魔踪的——有个夏家子弟,在淘国官至廷尉。
廷尉是管理律法的官员,他也收到了有魔踪的警告。这位夏家子弟犹豫了片刻,便联络了最近的平水道,也有夏家子弟在那儿修行,同时因为敖昱的关系,平水道一向与夏家交好。那边的平水道也得了警告,正在思考要从何寻起,一得了消息,便赶去了。
这位廷尉其实也不确定发现的就是魔踪,但他很确定,自己发现的东西绝对不对劲。
他府中的奴仆,原本多是从夏家带来的,老仆说了多次,他这样的身份,该多买些仆役了。廷尉被说得没办法,让老仆去办了。没几日,家中便热闹起来了。
老仆来回禀仆役之事时,与廷尉说了一件他亲身经历的轶事:“那里有几家店铺,送进来的男女甚好,我便去问了,谁知道人家说是定下的。我问‘全都定下了?’那人贩子道‘全都定下了。’但那几家加起来可是有二三百人呢。梁安里除了咱家,也没有第二家的新贵。咱家也不会一下子要这么多的仆役、佃户啊。你说奇怪不奇怪?”
廷尉顿时便提高了警惕,秘密蓄奴,这是要造反吗?
他寻来信任的下属,说明了此事,结果其中一位下属私下里偷偷找到了他。其实梁安这种事情已经发生了很久了,但都是在极少有人注意的角落里发生的。梁安的街头,只有些年岁大的本地流浪汉,外地来的穷苦人,仿佛总是很容易找到工作,脱离困境。流浪的孤儿更是几乎没有,但朝廷的慈幼院里,总是没几个人。
甚至被抄家的小官员,子女被贬为庶人,他们还没来得及去接济,全家老小都不见了踪影,说是已经回乡了。
注意到此事不正常的人是存在的,可要不了多久,这些人也因为各种原因没了踪影。到底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没人能想得出来。廷尉的下属敢说出来,也是因为知道廷尉的背后,站着一位观眇宗的老祖。
恰巧这个时候,廷尉收到了有魔踪的消息。
“我上报了陛下。”廷尉道,“陛下是一位英主,我相信他。也相信梁安我的大多数同僚们。”
当然,他是在平水道人马到来的情况下上报的,这样能最大限度地保证他和其他人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