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BOSS的职业修养[快穿] 上(156)
人家翻着白眼,显然是看出来他的试探了,却还是耐着性子应答自如。
镖队的东西也都查完了,盐、蜂蜜、布料、银子,最值钱的是两件玉器,确实是他们隔壁城某位大师父的手艺。主事的除了镖师,还有个年轻商人,商人缩着头,被冻得厉害。队里还带着女眷。人家连女眷也掀开帘子让看了,一个年轻妇人,带着两个婢女,一个伺候的小丫头。
听说青蛇郎君俊美非凡,检查的弟子还怀疑是不是男扮女装?
那女子直接将罩衣脱了下来,露出傲人的曲线,冷哼一声:“看够了没?不行上来摸一把?”
“冒犯了!冒犯了!”
不是良家女子,八成是年轻商人从哪儿买来的妾室。
“老哥哥,咱们都不容易,都不容易。”
搜查的人走了,镖队继续前行。
两个结伴而行的寻常镖师,将手握在了一起。
“真好玩!”其中一个镖师虽长了对三角眼,被框在里头的眸子却清澈透亮,此时带着几分调皮。另外一人是个眯缝眼,两道裂缝里藏了两处黑沉沉的深渊……可在望向三角眼时,深渊便温柔得如同子夜一般了。
到了下一座城市,镖队直接转向进了城,租了两个大院子住下。原来是队里的年轻商人病了,他才是这商队的正经主家。当日检查他们的那位侠客听说了,带人来探病,道:“我家里这两人有人朝鼎城附近去,孙镖头若乐意,在下可为孙镖头朝家里送个消息!”
“这!这可就太好了!不过怎么好意思麻烦孔少侠?”
“江湖救急吗。日后我若到了鼎城,还要劳烦孙镖头一二。”
“那便说定了!”
后来传讯,鼎城那边还真的是有这么个走镖在外的孙镖头,其他地方也都对得上,孔少侠于是彻底放下了这支镖队。
名宿们倒还是抓着了几人,不过,都是死人。
一旦发现难以逃脱,这些人毫不犹豫立刻催动体内蛊虫,当即毙命。
“夭族这么快便收拢了这些人的人心吗?”
“并非忠,乃是惧。”
“……”
让这些刀头舔血的黑.道人物惧成了这种模样,同样可怕。
冬天虽冷,可江湖人的血却是热的。夭族销声匿迹,死亡却依旧未曾中断。
部分名宿不得不退走,因为自家的老巢也不安生了。
大概是一冬流淌的热血太多,新一年的春天来得格外早。
天气一暖,叮铃铃的大轿铃声,也重新响了起来。
“那张脸,可成为你的真脸。”敖昱对红罗刹道,感谢小三子的贡献,他的虫子在这方面收集了足够的经验。
“属下无意婚配或生育,这样便够了。”假面一去,她说话的嗓音便再次变得怪怪的,“谢过祭司为属下强筋骨。”
“老白,你呢?”
这可是个老枭雄,也是个敖昱算错了的人,他一直以为老白会跳出来,可老白就是忠心耿耿。
第77章 (捉虫) 敖昱:来杀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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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祭司, 红罗刹想看的,是武学的更高境界。老奴想看的,却是江湖、权势上的更高境界。若是老奴自己, 那罗刹寨就是老奴这辈子的顶点了。年轻时, 老奴也曾想过诏安, 年岁大了便知道,那是条死路。如今跟着两位主人,却也是老奴的‘诏安’了。”
“这次办得好, 你想要如何的奖赏?”
老白立刻笑道:“老奴也想强筋骨。”
此时的老白, 脑海中浮现的,却是狂蜂浪蝶临死时的非人场面。其实死无妨, 他走上江湖这条路开始,就不怕死了,毕竟怕死的人死得最快,可是那样死……老白是真真觉得, 他们下地狱去了。
他想一死百了, 想尘归尘土归土, 不想下地狱。
“好。”
小月亮正专心撸着新宠, 一只名叫福气的驼色蝙蝠,它的毛很长,蓬松柔软, 手感细腻,以至于看起来就是个长了翅膀的毛团。
(苹果醋:长了翅膀的仓鼠)它在小月亮的怀里极其温顺, 偶尔发出的“叽叽”叫声, 喂虫子的时候,两只粉嫩的小爪抓着,咔嚓咔嚓嚼着快速塞进粉色的小嘴巴里, 十分招人疼。
——它快速变成了个球,也有小月亮不停塞虫子的功劳。
它是敖昱专门培育出来的,聪明认主,且别看它人畜无害,爪子和牙的毒素都可致人死命。
翠翠盘在大轿的一角,脑袋上是山楂。它看着小福气,蛇脸上清晰地写着“垂涎欲滴”——即使被主人严格限制,但也想吃。
剩余的名宿们再次黏了上来,各地的乱已不再拿夭族当幌子了,夭族亡或不亡,已经与他们杀或不杀不相干了,混战和杀戮,背叛与诡计,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至今仍旧追着妖族不放的名宿,或是咽不下这口气,或是为了自己的名号,或……真的是为了江湖着想,认为不能放了这挑起乱子的诡异两人逍遥,否则还会出事。
他们即便此时追不上,也想尽量留下些记号,以便冬天可发现线索。
“阿昱,你在等什么?”
“等再乱些,到时候我们就能离开了。”
三月底,陇西郡天降暴雨。这减轻了陇西郡的旱情,可当地有经验的老农与部分有识之士,面对暴雨却面色沉重。
大旱之后常有大蝗。几千年的历史,让人们对很多事物,积累了丰厚的经验。
能撑到现在的陇西郡官员,都是有两把刷子的,并不以妖言惑众试图掩盖这种传言。反而一边向朝廷发出急报,一边组织百姓与当地豪族预防蝗灾。
说来也可笑,正经历天灾的陇西郡与磐安郡也是至今未曾发生动乱诸郡之二,郡中上下,还是很清楚轻重缓急的。
官员、百姓与江湖宗门的行动都很迅速,短时间内便发现了十几处幼蝗大量外爬的区域,都以先烧后埋的方式,及时处理。但是,蝗虫还是飞起来了。
百姓虽早已准备了驱赶、焚烧、网捕等方式捕杀;同时也准备了祭祀虫王、蝗王的各种仪式。反正总盼着能有个法子奏效。
又下雨了,若是去年旱时,百姓怕不是喜笑颜开。可今年蝗灾,看着雨水,不知多少人痛哭。雨水是将部分蝗虫浇落在地,让它们飞不起来,但更多的新蝗,从地下爬了出来。
百姓也吃蝗虫,但飞起来的蝗虫有毒。且蝗群随吃、随生,一群蝗虫可并非一代蝗虫,而是数代蝗虫的集群。蝗虫“咔嚓咔嚓”的咀嚼声中,不过一昼夜,数千亩土地的作物就此绝收。百姓即便抓捕了成堆的蝗虫,又能吃多久?明年的粮食,依旧绝收于蝗虫的口中。
磐安郡不过数日后,也爆发了蝗灾。一部分是陇西郡飞过去的,还有一部分是本地爬出来的。
两郡实在是撑不住了,郡守放行,允许百姓逃荒,流民扶老携幼,开始离开家乡。
蝗虫们……开始朝外飞了。周边各郡开始紧急准备捕蝗事宜,倒是让更多郡中也安稳了下来。
“蝗虫来啦!”“蝗虫来啦!”
官道上,有官差敲着锣,脚下如飞,冲向前方的村落。男女老幼,无论平民或江湖人皆一脸戒备地站在农田里,有拿着抄网,有举着渔网的,还有举着箩筐与火把的。
田地周围都挖了壕沟,沟里灌了水,这是一会儿等着倒蝗虫的地方。
“叮铃铃!叮铃铃!”金铃欢快地摇曳着,江湖人都变了脸色。
是听说夭族到他们郡来了,但这种大灾的时候,黑.道都不会冒头,都以为夭族只是过路的。夭族是真不怕犯了天下众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