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BOSS的职业修养[快穿] 上(261)
悦府要拦,护军们直接抽刀子。
“我不信他敢砍他老子!”悦朗不能忍了,冲向清辉阁, 半路上就被护军拦住了。
他们是不敢砍他, 但是敢“拦”。
两个膀大腰圆的护军朝前边一站,就跟一堵墙似的。悦朗只能让自家的护院上前, 护军们不打悦朗,但对护院可没客气,两巴掌就给抽回来了。
“好!你们好!”悦朗气得哆嗦,转身换了朝服, 进宫了。
他要去告悦溪忤逆!
悦贲赶紧来找景王与悦屏袭, 悦屏袭道:“爹, 您别太好心了, 就看您帮碌王府那边跑来跑去。咱们家现在跟碌王府不对付,让他们吃点苦头也好。”
悦屏袭其实不太知道古代忤逆会受到什么惩罚的,他看的电视剧里, 也好多古代儿女不孝的,看起来也没什么大事。他觉得大伯去告, 最多是皇帝申斥一番。
“哎?你这孩子, 怎么说话呢?”
景王却道:“孤还是进宫一趟吧。我王叔那个性子,听到消息再伤了悦大人。更何况,这事都是碌王府的护军闹的……”
“对, 三郎不一定知道。”悦贲点了点头。
“嗯,王爷说得是。”悦屏袭眼睛在他爹和伴侣眼睛闪扫过,袖子里的拳头却已经攥紧了。
两个说话当放屁的,说以他为重,结果都帮着悦溪。
景王出了悦府,却见外头也正在忙碌,红绸缠树,红灯挂街,有小孩子说了吉祥话,立刻便有糖果或点心塞在他们手里,乞丐唱了喜庆的莲花落,也能得两个点着红点的大馒头。
这可真是大手笔。景王刚如此想便听外头两个闲人吆喝:“这可是大手笔!”
“可不是!景王当年的婚事可比不了!”
“景王是正经新婚,碌王府这是补的婚仪!”
马车前行,他们再说什么,却是听不到了。往日景王对这些闲人的说嘴是不在意的,还劝过悦屏袭,可现在,他却觉得这些话让他听得难受。
宫中,今日不是大朝日,但皇帝还是早起了,果不其然,言官顶着门参奏碌王当街杀人了。
皇帝叹气,道:“碌王夫也在场,碌王所行,并无差错。”
言官们:“……”
言官们还是详细了解了一下当时的情况的,不像此时的多数百姓就盯着“碌王把一个胖子的脑袋砍了”这个结果,他们知道死者是当场脱了裤子的。
可碌王夫也在场,还真没人注意。那碌王这事儿就做得真没错,碌王夫是男的,但他算是内眷,对着内眷脱裤子……该!
即使是故意找碌王麻烦的,也绝对不能在这件事上反对,要不然下次有人对他们家里内眷脱裤子怎么办?
但言官们还没完,碌王自己把小辫子送上来了,还送了很多。
“违反宵禁!”“惊扰百姓!”“挥霍无度!”
皇帝道:“朕准的,毕竟他们就三天时间,太赶了些。”他没准,但他现在就是要护着碌王,“惊扰百姓?商户不是都挺高兴的?挥霍无度……这个倒是没错,朕下旨斥责他。”
斥责……对碌王有个毛线用?他会掉根头发吗?就他那个眼泪说来就来的模样,大概会哇哇大哭,说什么“哥哥我错了!”转过身他就还敢。
皇帝这边圣旨刚传下去,众言官以为自己要无功而返了,悦朗来了,他来告悦溪忤逆了。
景王没着急追上悦朗,他甚至还在宫外等了等,直到宫里出来了两队宣旨官,匆匆出了宫门,沿着官道跑下去了,他这才进宫。
他很清楚,悦朗并不想与碌王结仇。但悦溪做得太过了,悦朗只是想让悦溪服个软。
进宫后,他果然很快被宣了进,御书房里现在可是人满为患,景王见礼后,道:“儿臣是来劝一劝悦大人的。”
“景王殿下,老臣知道您心思仁善,但老臣已经到了御前,这事儿已经无可转圜。”
“悦大人,这事儿说不定就有什么误会。毕竟,您与碌王夫甚至未曾见过一面,说上一句话。更何况,碌王夫都住回家里待嫁了,怎么会不敬重您呢?这大概是有小人作祟。”
便是方才跟着弹劾碌王的言官,这时候也跟着劝。忤逆,事儿可就大了,贬为庶人,甚至杀头的。而且这是朝着碌王夫去的……就一个娇娇怯怯的美人儿,即便把他杀了能得什么好处?碌王提刀杀全家吗?
这话说得悦朗稍微气顺了些,也有台阶了,他叹口气道:“等他来了再说吧。”
先来的是敖昱,他进门行礼,歪着头看着悦朗,问:“你告孤的王夫作甚?”
“他忤逆!”
“你又不是他爹。”
“你——”
“你将他逐出家门,十五年前你们就断亲了。忘了?”
在场所有人:“……”
悦朗开始哆嗦:“你……他到悦家待嫁!”
“待嫁个屁!那哪儿是悦家,清辉阁已经被我们买下来了。你不会以为王夫是重归悦家,还想着我们找你拜高堂的好事儿吧?”敖昱挑挑眉,“哥,你不会还召了你弟夫来吧?真召了?他身子娇弱,你赶紧让他回家歇着去。我和他约好了婚前不见,我还有一堆事儿没准备呢,先走了。”
说了没两句话,敖昱直接转身走了。
言官们连斥责碌 王奢侈浪费的事情都忘了,毕竟这事儿太打脸了。虽然主要打的是悦朗,但他们刚才虽是劝,其实也在等着看碌王的好戏,毕竟他一定得保王夫,这不就能看见他低头了吗?
幸好,那场景碌王没看见,可依旧让他们觉得面颊生痛,暂时难以发声。
敖昱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悦朗在原地站了片刻,昏过去了。
皇帝让大太监备下了礼物,跑去叫停碌王夫了。
景王带着服下了保心丹的悦朗回悦家,回去的路上,路两边的红绸和灯笼更多了。
他太高看自己了……他以为,自己在军权上比不了王叔,但已经是有能力对抗他的人了,结果这些天来,一直做蠢事。
景王虽然这辈子也外出办过差,但他所见的最高点,就是京城,是皇宫。
皇帝的权力是至高无上的,他见过太子哥哥曾经如何闪耀,见过其他哥哥曾经如何跋扈,更见过碌王和碌王夫当年是如何灰溜溜地离开京城的。
尤其是碌王夫夫,他们离开得真是太狼狈,又凄惨了。他甚至偷偷为悦溪哭过好几场,他觉得悦溪是一定要死在北方了。后来打听到的消息,也是他在北方常常生病,碌王出征在外,却无法顾及他,他只能自己熬着。
景王早些年一直不婚,确实如传言般,是在等悦溪回来(闲人们有时候也能猜对一二)。甚至景王是怀着有朝一日前往碌州,把他接走的心态的。直到碌州渐渐太平,王夫主政,碌王建奢华宫殿的消息传了出来,悦屏袭也出现在了京城,他才放下了过去的心思。
景王以为,自己已经是整个大梁权力的第二人。
他做好了被父皇打压一阵儿的准备,他不想彻底激怒父皇,即使他已经垂垂老矣,如今的朝廷大势已定,他没必要继续张扬,低一低头无妨,所以他看着安王倒了霉,去季府也不是太用心。
王叔是军功卓著,每年的碌州来人表现得也都很肆意霸道,但这都被他当成了一种皇帝对碌王亏欠的弥补。
景王一直都认为,皇帝是真的宠爱这个弟弟的,对他比对儿子们感情都要深,当年做的一切,都是无奈之举。毕竟皇子们闹得太大,太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