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BOSS的职业修养[快穿] 上(288)
被敖昱赶过去的,活下来的,是一群心志坚定,无畏杀戮,极其团结,且对权贵充满了憎恨的青壮年男性。就如敖昱说的,这是一群狼。他们的人性只在自己的同伴身上,有少数人还记挂着家乡的父母妻儿,但没人敢回去。
他们一路向西,给陌生的土地,带去了杀戮。
自然有西方属国跑到碌州来求援,悦溪道:“那是一群从我国逃过去的盗匪,那里太远了,我们也毫无办法。”
苹果醋:大兄弟,你来啦?
天道:……
苹果醋:我说过啊,我宿主是正经的反派。未来史书上的暴虐之徒,必定有他一笔。
【宿主宿主,天道来冒了个泡就走了。】
【嗯。】
敖昱也无所谓,这是件长久的事情,是要他和小月亮花一辈子去解决的事情。
“大黑鱼~”小月亮抱住了敖昱的腰,咬在了他的耳垂上,“我用了荷花油~”
“我来了!”
一辈子很长,今夜很短,还是今夜更重要些。
碌州推出了一种耐寒抗旱且早结的新小麦——近些年,小月亮推出了许多种作物,但多以水果为主,而且没能流传开。这种小麦是小月亮多年前在春小麦田中发现的,它是最早发芽的,比其他同类早了至少二十天,做了标记后,也是最早结穗的。
可惜小月亮和他的弟子们没能发现其他与这根小麦类似的麦子,好像就是突然变异出来了这么一根。
假如它没有生长在小月亮的试验田里,就是默默无闻地和其他麦粒一起,磨成面粉的下场。
一棵麦子,经过多年培育,终于可以向外扩大种植了。
这事儿碌州当地都盯着呢。
“不能都种这种麦子,虽然庄子里是种了五年了,但它是新麦子,就试过旱和寒,这些年又风调雨顺,涝、虫、风、霜……”小月亮掰着手指头,把作物最怕的天灾挨个数了一遍,“还有各种病害,它都没经过,你们可别太贪了。”
实验田里,现在培育各种杂交麦子,可真就是只有最初的原始麦种直系后代在各方面最优,到目前为止,也都没出现过种子退化的情况。小月亮虽然没学过现代的相关知识,但经验告诉他,不能让农作物的品种过于单一,否则一旦出事,一块儿完蛋。
“唉……当着我的面保证得挺好,转过身去,绝对是有多少种多少。”小月亮回到后头,跟敖昱无奈叹气,“也就是今年种子数量有限,明年就都是早春麦了。”
“不会。早春麦虽然早收,可以更早种上别的作物,但真算起来,粮食产量还是比不上水稻。”
这还是他们刚到碌州时,小月亮引进的。现在水稻和小麦的种植,在碌州是五五分。现在很多人家说吃豆饭,不是纯豆子,都是杂粮豆子和糙米一块儿蒸的。虽然这样的饭,豆子还是很硬,但是米够软啊。
——从南到北,多数老百姓这辈子只在两种情况下吃过纯粹的大米饭和白馒头,喜宴或冥宴。若是托生到了穷地方,可能这辈子都没机会吃上。
这一 年的六月,皇太子姜疾珺正式称帝。次年,改年号为永安,封长子姜归孜为皇太子。
大梁的上下确实很喜欢“安”这个字,谁都惦记着平平安安。
永安元年三月,皇长子奉皇命前往碌州。
“见过祖父,爷爷。”
叫他们俩爷爷的人不少,两人坦然受了。如今的这位皇帝……该说他明智,软弱,还是胆子够大呢?谁听说过把皇太子送给藩王当人质的?
不过,这也是真高招。
——以大梁举国之力,是可以灭了如今的碌州的,但这个“举国之力”也剩不了几分了。双方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的关系,对谁都好。
吃第一顿饭的时候,小月亮就问这个半大的少年人:“你远离你的父母,你的弟弟却在他们的身边,朝臣们也将更了解你的弟弟,虽有远香近臭一说,却又有三人成虎。害怕吗?”
少年沉思片刻,答:“怕。但那是将来之事。如今我的父皇母后对我只有爱惜与无奈,我的弟妹对我也只有亲密与崇敬。”
小月亮笑了,他喜欢聪明的孩子:“知道如何保住他们对你的爱与亲密吗?”
如果是个笨蛋,就随便扔在一边吧,让他被遗忘,对所有人都好。
“常常给他们去信,与他们诉说我的状况,和我对他们的思念?”
“确实算是个法子。”小月亮点了点头,“但你更应该做的,是常常让你的父母、弟妹记挂着你,主动来信询问你的状况。”
“……”小太子神色一动,意识到这位爷爷说的并非表面的意思,思念之人自然会常常互相通信,但他们哪里是寻常的人家?他的父皇如今已经是君父,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母后不会再生育了,但未来很可能还会有年幼的弟弟妹妹出现,且身为皇后同样要辅助父皇从别的方向管理国家,要忙的事情很多。
弟弟妹妹更是会有他们自己要忙的。
尤其是弟弟,他同样是嫡子,是健康的皇子,且没有受到碌王的影响(这对于很多朝臣来说,是弟弟的优点)。
当他逐渐长大,幼年相伴的记忆变得模糊,权势与富贵的香甜却越来越清晰地吸引着他,他会不会认为,远在碌州的哥哥,还是别回去为好?
几番犹豫,小太子终于没忍住,问了出来:“怎么样……能让父皇母后一直记挂着我?”
小月亮笑了:“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就如现在,你的父皇,与我们两人的感情,可是颇为深厚啊。给你一个获得‘财富’的机会,要吗?”
小太子惊了一下,却又忍不住露出渴望,咬牙道:“要!”
然后这孩子就被忽悠着去幼训营了,同营的都知道他是太子,但无妨,碌州这地方谁认太子啊?也不需要他出类拔萃,只要他能训练合格,未来碌州就是他的。
不过小太子这倒霉孩子目前还不知道,天大的馅饼正悬挂在他脑袋上。希望这孩子不会被砸死在半路上吧。
永安二年,佘州建皂衣卫,朝臣们反对之声前赴后继。向来有懦弱名声的皇帝,砍了一波脑袋。
聪明人可都没跳,只冷眼看着——现在朝堂上的许多人,既是先帝的旧臣,也是義王的旧臣啊。
皇帝还是太子的时候,这些人,可是险些要了他们一家的命啊。
都道皇帝仁厚,换了天子不换臣。不,他只是个有耐心的慢性子。
砍了一波后,原本只在佘州试行的皂衣卫制度,改为在大半个大梁试行。
之前文臣闹腾的时候没发声的武将们,这时候站出来表示了支持——皂衣卫算是军户,衙役可没这么多人,尤其高级别的皂衣卫,现在还是要从军户里头调派,虽然进了皂衣卫就算是走了另外一条路,但也算是给了他们另外一条出路。
碌州也来了些人,加入了朝廷皂衣卫的构架。
但各州还是乱了几年,毕竟文官不乐意,许多当地乡绅也不乐意,且皂衣卫确实增加了各地的财政支出,又有良莠不齐的差役在进入皂衣卫后为祸百姓,闹得文官反扑,人人喊打。
不过,皇帝还是很稳得住的。他没因为短期内的乱子就焦躁,反而更坚定地推动着皂衣卫的改革,有不合适的地方就修改政策,有坏人就处理掉坏人,但事情必须都查清楚了,该是谁的错,就是谁的错,不能因此扩大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