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BOSS的职业修养[快穿] 上(139)
这种季节,蜂子们的活动本该慢慢降低,为冬眠做准备,这窝蜂子却依旧活跃,且早已从过去的以花蜜为主食,变成了以昆虫、蛇类,甚至小动物为食,每天入了夜,还会有蝙蝠飞过来给它们送加餐。瓜子没在这,这只是一处分巢。
可算伏兵,也可算饵料。
不过这些主人家是不知道的,他们只道是这蜂巢有几分神异。
夭族祭司驾驭蛊虫、虫子的神奇故事。这联系很紧密了吧?可只有这家的亲友前来拜访,看一看高悬的蜂窝,称一声“义蜂”。
江湖人稍微来看看,就能发现不对劲。但半个来看的,都没有。
两个月的时间,固然两郡都在不停召集人手,但也再一次证明了“江湖”这个势力的松散,以及,至少这两个郡缺乏军师级别的人物。
虽大晋一共有四十八个郡,但两郡也不算是小地方了。
十罗刹中活下来的算罗刹乃是十罗刹的军师,白眉罗刹也以老辣多谋著称,但这俩……
账房先生和管家,勉强用着吧。
三人吃饱喝足,老白在外洒扫。
敖昱和小月亮去了书房写字:“这么想走?”
字迹看似周正,但敖昱知道,小月亮此刻该是兴奋了。
“不是想走。”小月亮摇了摇头。
“想打架了啊?”
“嗯!”小月亮握拳,“哎呀!”
该是忘了毛笔还在手里呢,这一握拳,毛笔甩了一下,墨点全甩他鼻尖上了。
“哈哈哈哈!”敖昱笑着,为他擦去墨迹——他肤色越发白皙了,未如前世般仿若羊脂,却也只比蜜色浅了半分,“今天……让你杀个痛快。”
“嗯……”
两人眸光纠缠,越靠越近,一吻印在了小月亮的鼻尖上。
苹果醋:每到这个时候,就开心得要死,哈哈哈哈哈!功德鱼,你继续吃素攒功德吧!
夜色渐深,四下寂静。
两个黑影如两只夜枭,寂静无声地在夜色中掠过屋瓦围墙,落进了小院。
只不过,他们前脚刚进门,对面那院子便也翻出了几个身影,隐藏在暗处,静静窥看着。
老仆正高卧酣睡,一根竹管刺破窗纸,送入了许多烟雾。老仆翻了个身,睡得越发深沉了。
两位公子宿在一屋中,竹管一扎……竹管断了。
原来他两人房中用的不是窗纸,而是上好的窗纱,还贴了双层。
来人也不急,又取了根铁头的竹管出来,他刚要再扎,却陡然手上一僵。
“撤!”当先那人极果断低喝一声,可他俩行动却如手脚僵硬的木偶,笨拙地转身,先后跌在了地上。
“吱嘎。”
敖昱和小月亮推开了门,敖昱依旧是宽袍大袖的直裰,左手拎着一串仿佛爆竹般的东西。
小月亮却换了一身江湖人常穿的紫色紧身箭衣,头发规规整整地用根小剑模样的银簪扎着,如此打扮倒显得眼睛更大了一分。
目前,敖昱可不敢让他穿着繁复的宽袍大袖跟人开打,那多少会影响到战斗力。小月亮手上提着一柄刀,背后还背着两柄,这都是从十罗刹的兵器库里找出来的。敖昱画了图纸,罗刹寨的铁匠正在赶制新刀。
此外,小月亮的手上,戴着做工精细的手套——敖昱做的,完全贴合小月亮的手掌,尤其在关节处,手套内附有以特殊虫胶制成的软垫,以保护指节。
老白也提着个灯笼出来了,无需两人吩咐,他自将灯笼挂好,再去细瞧黑衣人。
老白拎起其中一个的脑袋,扯下面巾一看,顿时皱了眉——这人三十许的年纪,五官英俊,眉目间颇有几分正直慈悲的味道。他又去扯这人的衣裳,在他左肩膀上发现了个虎头蜂的纹身。扯下另外一人的面巾,这竟然是个面容秀美的女子。
“呸!”老白一口唾沫喷在了男子的脸上,“你也配称蜂?!”也算是隐晦地拍了马屁了。
他抬头向敖昱禀报着,将两人的来历一一说来:“禀主人,这一对是有名的采花大盗,虎头蜂与勾魂蝶!江湖上狂蜂浪蝶,说的就是他们俩……”
虎头蜂本是感悟寺收养的孤儿,因根骨奇佳,自小被收为沙弥,但他十八岁出来闯荡江湖,便动了凡心。感悟寺对此倒是也不忌讳,让他还俗了。这位很快便娶了位老侠士的女儿为妻,继承了人家的衣钵,也闯下了些名号,一时倒是也成了一段佳话。
虎头蜂三十岁时,已经是一代大侠了。但没多久,他就管不住自己了。一开始只是些风流名声,都是你情我愿的,只他妻子过得委屈,后来他妻子莫名就死了,都说是抑郁而亡。
他妻子一死,虎头蜂越发无忌了,渐渐就有些不太好的名声传了出来。直到虎头蜂祸害某个大门派的侠女,却让侠女的师兄给当场抓到,事情才闹开了。此时,众人又翻出许多平民女子被害了的事,这才做实了虎头蜂的恶名。让他从坐镇一方的大侠,变成了四处流窜的采花大盗。
“呸!”老白又啐一口,“祭司该知晓,咱们黑.道也讲究个盗亦有道,此等采花害命之人,我们也最是膈应!”
至于跟他一块儿的勾魂蝶,便更奇葩了。她原是闭月宫的女侠客,甚至她还曾是虎头蜂的被害者。
却不知怎的,她竟不恶,反对虎头蜂死心塌地,说什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甚至为了跟虎头蜂在一块儿,她偷偷修习了闭月宫禁止的魔功,也做了个采.补男人的女花贼。到现在闭月宫还在满世界追杀这两人,无奈势单力薄,一直未能找到人。
一来二去,这两人还真在一块儿了,且将闭月宫原本的魔功修改得越发可怕,到了如今,两人甚至是都是荤素不忌,男女皆可。
“……两位主人莫看他们这面容不过三十上下,其实都是成名许久的老魔头了,虎头蜂快八十了,勾魂蝶也六十多了。”
“你们江湖人,怎不像抓我和阿昱这样,抓他们?”小月亮问。
“这倒不是没有,几十年来,确实也曾经有过几次抓捕。但风声一起,这两人便寻个小地方避风头,两位也知道,这深山老林里的庙宇、山寨、荒村,那可真是极好躲藏的,如此躲上个三四年。风头便也散了。”
小月亮道:“但照你刚才说的,这两人可不像是能忍住三四年不作恶的。”
“他们就祸害些寻常人……”
“是他们只祸害些寻常人,还是你们黑.道常常祸害寻常人?”小月亮眉头已经挑起来了。
“我们正经挂旗子的,还是讲规矩的,只谋财不害命。倒是白道的那些侠客们,偶尔不凑手了,反而不会留活口。”
小月亮没再说话了,却不是无法反驳,是他懒得说了。
“别气。咱们也不是好人啊。”
小月亮嘟了嘟嘴:“我忘了,”
“要拿他们俩练手吗?”敖昱指着狂蜂浪蝶。
“不要,太脏。”
“那我来练手。”敖昱看了一眼,“既以蜂、蝶为名,便让你们得偿所愿吧。”
他提起“爆竹”,摘下了其中两根的棉塞,原来这些都是装着虫子的细竹管。
两只看起来一般无二的蜂子飞了起来,各自落到了狂蜂浪蝶身上,它们的微针短而粗,扎在两人脖颈上,便是两个小血洞,扎完后,两蜂长长的腹部当即裂开,落下一枚巨卵来,两虫也就此死亡——它们是瓜子一些特殊虫卵的载体,长期处于休眠状态,苏醒时,也是死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