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BOSS的职业修养[快穿] 上(119)
说小月亮养着夭族,这也很好理解,那几亩药田为何种出来的全都是高品药材——圣子的异能。所以他们才要打击小月亮的自尊,让他谨记,必须“偿还”对族里的亏欠,恰恰因为他不欠族里的。
将夭族跟夏家比……
算了,别比了。夏家虽然也给夏临风灌输回馈家族的想法,可人家也是正经地倾尽举族之力,教养夏临风,把夏临风抬进了观眇宗。可当年大黑鱼在夏家宰人的时候,也没手软。夏家大体保存完好,靠的是明智的夏家老祖。
尤其,苹果醋很肯定,他还有没看出来的地方。
大黑鱼可是个因果癖,血亲的因果他必定尤为重视。
嗯?血亲的因果……血亲!卧槽!
祭司和圣子都是孤儿。
这是巧合吗?
苹果醋非常想叫醒大黑鱼,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儿。可大黑鱼的身体状况显示,他确实需要睡眠——脆弱的凡人啊。
苹果醋一边叹气,一边给宿主放哨。
宿主入睡时,系统就是宿主最可靠的,也是最后的一道安全屏障。所以系统只有马赛克模式,却没有全休眠模式,就是以防万一。
前两天一夜未眠,敖昱第二日睡得比小月亮沉,小月亮起来,悄咪咪地小心爬过他(苹果醋:显然是忘了自己会轻功了),光着脚跑走了。敖昱说了,还剩些杂粮和萝卜,今天早晨做杂粮疙瘩汤吃。这个他也会。
小月亮离开后一刻钟,敖昱抓了两下,没抓到人。理智还在沉睡,情绪瞬间就把他炸起来了。
敖昱噌地坐了起来,听见了灶房里咕嘟咕嘟煮水的声音,这才稍稍放心。他下床的时候,发现小月亮的鞋子还在,外衣也在,人没了,这情况,可真是一点都不奇怪呢。
昨日的足衣敖昱已经洗了,现在该是还挂在外头晾干。但新的足衣明明已经放在那么明显的地方了——鞋子前的凳子上。
敖昱打理好衣衫,一手提鞋,一手拎足衣,朝后门走去。
小月亮扎着个全是呆毛没有顺毛的发髻(扎成这样,竟然没散),里衣穿得还算齐整,裤腿卷着,露着一双脚。
小月亮看见敖昱还笑着,一看他手里的鞋,笑容立刻消失:“我不想弄脏新鞋子……”
“我不想你弄伤脚,还光着脚在灶房乱跑,被扎了,被割了,被烫了,我会多心疼?人穿鞋,本就是保护双脚的,脏了破了是它的归宿。”
小月亮虽然是月背色的,但他皮肉可不糙,昨天敖昱可是亲自给他清洗了。
“我去洗洗脚……”小月亮道,房子里是黄土地,灶房地面还有炉灰,他两只脚是深了至少三个色。
“去吧,我看着锅。”
“你别在灶房里抖鞋……”
“行,我跟着你一块儿去洗手,顺带洗漱。”
“嗯。”
他俩倒像是一对同居多年的老夫老夫,嘀嘀咕咕着就去灶房外的水缸那儿了。
【宿主……你是因为大长老可能杀了你父母吗?】他昨天夜里越想越觉得这是真的——祭司和圣子,任谁的爹娘还在,也不可能让孩子被这样对待吧?更何况,他们会严重影响大长老在村子里的威信。
【是有这个可能。】
洗漱完了,疙瘩汤也差不多好了。两人端着碗就在灶房开吃,味道还成,敖昱喝了一大碗,小月亮吃了剩下的一锅。
他在那儿吃的时候,敖昱给家里的两把菜刀编了刀鞘——主材是稻草、布料和几块小皮革。
苹果醋等了半天,没听见敖昱回答【宿主,你杀大长老不是因为这个?】
【我昨天不是回答小月亮了?】
【只因为大长老控制着夭族?】
【我现在需要一个一盘散沙的夭族,和他们对我好坏,为人善恶,是否有私仇,无关。】
【若只是从这个角度说话,他们都算是你的血亲啊,你……不是最重因果吗?你就偿还了夏家的因果。】苹果醋也有他的执着,他其实已经在暗示敖昱了,大黑鱼只要骗一骗他,说是为父报仇的,今天的这场争论,就会立刻结束。
但敖昱只是低头专注编着他的刀鞘。
【因为夏家的因果太厚,且夏临风是(伪)君子,更因为夏家会做事。苹果,你忘了我平水时的取舍了吗?若在夏临风未入观眇宗时,你将我送去,猜一猜,现在夏家如何了?】
敖昱平水时的取舍——该平还是要平,即便有人的利益遭受损失,甚至丢掉性命。不接受赔偿,要为亲人复仇?那就来吧,但首先要过了平水道道团那一关,接着是能走进观眇宗,最后,还要面对观眇宗内敖昱无数的崇拜者。
即便真的走到敖昱面前,敖昱说一句“我问心无愧”,他们能怎么办?动武?
小月亮直接把人搅碎,神魂俱灭。
【苹果,我重因果,归根结底是为了功德,毕竟业力损功德。夭族的因果,我背得起。况且……我如今难道不是顺剧情而为嘛?】
苹果醋只觉得被大锤捶了脑袋,整个系统都是混乱的【宿、宿宿宿主!?】怎么就忽然提起剧情了?
【果然剧情如此吧?你这个毛病一定要改,否则未来会少很多乐趣的。我没看到剧情,但夭族的情况,再结合反派至尊的身份,以及‘十年’这个时间,很容易推测出一个初期的大概情况。这回,小月亮不会又和主角有什么关系吧?】
【……】
“为什么还要把菜刀带着?方便做饭?”小月亮端着碗过来问。
“方便你保护我。”
“哦!”
刀鞘是放在腰间的,敖昱告诉小月亮如何拔刀,又叮嘱他日常时动作别太大,否则这刀鞘是会破掉的。
“材料太差了。”敖昱叹气,做工的精细,无法弥补材料的缺点。
两人简单整理了行李,还是一人背着一个筐……
小月亮揭开了敖昱的筐,瓜子已经看不见了,在筐的一角建起了一块巴掌大的蜂巢,有几只橙红色的虫子看样子正在建造蜂巢。
筐的另外一侧,安静地挂着十几只绿豆大小的虫,它们看起来像是缩小的蜻蜓,但脑袋却是蚊子的模样。
“都是瓜子的后代,用处不同。”敖昱道。
“瓜子是吃花蜜花粉,吃虫子还是吃肉?”小月亮问。
“都吃。”敖昱道,“不挑。”
“和山楂一样!”小月亮笑了起来。
趴在敖昱肩膀上的山楂:“……”
临走之前,两人当然要先拜访大长老。敖昱敲了敲门,只一会儿门就开了。
敖昱上前一步,推了一把大长老,进了屋。
大长老被轻松推进了屋里,他明显状况不对,浑身颤抖,面容扭曲,踉跄着在地上蹭了两下,便直接倒在了地上。敖昱看也不看,径直进屋去了。
小月亮也没有大惊小怪的,跟在敖昱身后进门,转身正要关门。二长老(疤脸中年人)走了过来,朝屋里探头探脑,小月亮对他温和笑着,把门给关上了。
他转过身的时候,敖昱已经不在了,只筐放在墙角。
小月亮低着头,看了看大长老。
敖昱在大长老家里的行动,十分有目的性,床下头,桌下头,房梁上,柜子里的暗格,每次出手皆不落空,让他翻出了几本厚书,几十两的碎银子,与大概半吊铜钱来,其实还有大概五百多两的银票,但敖昱不但没拿,还将银票散开放在了房里的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