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代文里卖美食(41)
应望把这些钱分成好几份,然后在自己和魏云舒明天要穿的衣服里缝上些,别的不穿的衣服里也要藏、包括鞋子、布包之类的,一点一点分别藏好。这样就算真的被偷,他们也不至于身无分文。
除开衣服、鞋子、牙膏牙刷毛巾肥皂等等这些个人用品,像新买的床单、被罩、枕套、枕巾之类的也要装好,至于类似被褥这种实在太大、但邮递又没有地址可供签收的东西就只能送给张奶奶他们。
还有厨房里那些添置的东西,小锅菜刀小盆香料辣椒干菜等等这种体积相对较小的他们也都收拾上,至于油酱醋这种用玻璃罐子装上易碎的东西就留下,包括案板、大盆、大罐子等等之类的也带不走。
还有客厅里的桌子、出摊用的板车等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一并留给张奶奶他们,他们要用就用,不用扔掉也行。当然,应望知道他们肯定会用的,这年头没有破烂可扔,东西都是用得着的。何况这些东西都是近半年才置办的,东西基本都是八成新,扔了也可惜。
零零碎碎、杂七杂八,最后收拾了两大包出来。
不过第二天跟张奶奶说这些东西送给她的时候她死活不要,坚持要用钱买,最后一阵推拒,应望收了五块钱。
张奶奶转头就给他们塞了四个肉夹馍、七八个煮熟的鸡蛋以及六个花卷。
得了,这下根本用不着应望自己准备火车上吃的东西了。
火车十一点多出发,应望和魏云舒肯定是要提前过去的,而且宜早不宜晚,两人差不多九点钟就带着东西离开了,在张奶奶祖孙三口不舍的目光里,慢慢消失在巷子尽头。
一路出去的时候,还碰到不少熟人,不管之前关系如何,大家此刻都纷纷出言祝福他们一路顺风,叮嘱得空了再回来看看。
第37章
火车哐当哐当的往前行驶,和大片的农田擦身而过。正值割水稻的季节,金黄的稻田里有许多正弯腰劳作的人。
应望和魏云舒没能买到卧铺票,只买到了两张连号的坐票。不过幸运的是,由于正逢秋收之际,原本可能会出门走亲戚的人此时都在忙碌着地里,因此车厢里的乘客不算特别多,至少不是拥挤的无法行走、也基本没有站票的。
这样的场面让应望和魏云舒都微微松了口气。
有道是财不外露,出门在外两人都不敢掉以轻心,因此身上穿的是之前那已经用来填枕头的旧衣服,颜色灰扑扑的,且因为破烂被应望又缝了几块补丁上去。虽然选择的是差不多颜色的布,可眼神好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那是缝补过的衣服。如此一来,不说家庭差,但绝对不能说是好的那一类人。
至于他们带的两个大包袱,一个放在座位底下,另一个连同装有食物、水杯、洗漱用品等东西的小包一块放在了架子上。
应望坐里边,魏云舒坐外面,坐他们对面的是一对母子,至于孩子的爸爸则坐在隔了一条过道的位置上。
小孩儿看着五六岁大,一上车就很兴奋,转着圆溜溜的眼睛左顾右盼,兴奋的跟他妈妈指着这个那个地说。
应望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小孩只是有点激动、但并不闹人之后就将视线放在了窗外。
没有手机电脑的时代坐火车其实很难熬,尤其是还是这么长时间的坐着。应望撑了一会儿就撑不住了,觉得无聊透顶。
对面的小孩兴致也消了,靠在他妈妈怀里睡着了。
旁边的男人见状就轻声说:“清清,我来抱他吧。”
女人摇头,“没事,向阳好不容易睡着了就让他睡,别一会儿动来动去又给闹醒了。”
男人一想也是这么道理,“那行,你累了喊我。”
女人点头,“知道了。”
不仅仅是这个小孩,车上很多人在最初的新鲜过后也开始觉得无聊犯困,有人会围在一块聊天,有人则闭着眼睛睡觉。
说实话,这环境其实挺催眠的,何况前半年应望已经习惯了下午睡个午觉,所以他无聊着无聊着就开始点脑袋,竟是差点一头栽了下去,幸亏魏云舒在旁边扶了下。
应望被这一栽弄的一个激灵,听见魏云舒问他,“困了?”
应望揉了一把睡眼惺忪的眼睛,“有点。”
魏云舒说:“那你睡一会儿吧。”
应望提醒了一句,“东西……”
魏云舒说:“我看着。”
对他应望自然是放心的,“那我睡会儿。”
魏云舒低声,“睡吧。”
于是应望靠着靠背睡了过去,不过睡着睡着脑袋就朝魏云舒歪了过去。魏云舒感受着肩头的重量侧眸看了眼,唇角弯起笑,也没动,就任他靠着了。
应望再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开始变黑了,火车上的餐车也开始叫卖,空气里混着食物的香。
应望迷糊的坐直身,然后醒了醒神,就见对面的小孩在盯着自己看,当自己看过去的时候,他还朝他露出个灿烂的笑,应望瞬间心情就变好了。
这时,魏云舒开始说话了,“睡醒了?”
应望嘴里答了声,“醒了。”
转头,看见魏云舒在用手揉肩膀,他问:“身上坐僵了?”
魏云舒笑了下,“是啊。”
应望被他笑的不明所以。
对面的小孩突然说:“叔叔,你刚刚一直靠着这个叔叔睡觉呢。”
应望一懵,“啊?”
小孩儿把自己的脑袋往他妈妈身上一靠,然后睁着那双大眼睛说:“就像这样,叔叔你这样睡了好久哦。”
不知道为什么,被他这么一说,应望的脸颊竟然有点烧。
偏偏那小孩儿还在说:“这个叔叔对你可真好。”
眼看着应望尴尬,小孩的妈妈赶紧插话,“向阳,人少鬼大说什么呢。”
向阳吐了吐舌头,“不说了不说了,每次人家说真话妈妈都要说人家。”
女人点了点他脑袋,然后略感歉意的朝应望和魏云舒说:“不好意思啊,这孩子被家里人宠坏了,你们别介意。”
应望清了清嗓子,“没事。”
魏云舒看着这对母子若有所思。
应望刚睡醒,不洗把脸觉得有些不舒服,“云舒,我去洗洗脸。”
魏云舒立刻起身出去把架子上的东西拿下来,还问:“渴不渴、饿不饿,吃不吃东西?”
应望站出去就看见好多人已经在吃东西了,而且现在确实已经到了吃饭的点儿。他说:“把杯子给我吧,我去洗脸的时候顺便接点热水过来。”
魏云舒就把东西拿给他。
车厢头这边人不算少,有上厕所的、接水的、抽烟的,应望先去洗手洗脸漱口,然后又排了一会儿队才把水接到手。
回到座位上的时候魏云舒已经把要吃的东西拿出来了,是花卷和鸡蛋。这两样东西不需要热,就着刚接的热水就足够一顿。
对面的一家三口也吃上了,小孩儿自己拿了个白水蛋在剥壳,夫妻俩则是饭团就白开水,看起来家庭条件不差。
现在天气虽然开始转凉,但温度并不算太低,张奶奶给装的花卷和鸡蛋都得吃完,不然放明天可能会放坏。应望和魏云舒分着把花卷吃完了,鸡蛋只剩下两个,但肚子没怎么饱,于是两人又拆了一封饼干就着吃,打算晚点的时候再把剩的两个鸡蛋解决了。
对面小孩儿看他们吃饼干有点想吃,眼巴巴的看了会儿,然后张嘴问:“叔叔,我用饭团跟你们换饼干好不好啊?”
聪明又懂礼貌的孩子让应望十分有好感,他笑了笑,在孩子妈妈阻止前说:“不用饭团换,我送给你。”
小孩儿很惊喜,“谢谢叔叔。”
应望将饼干递了过去,“你自己拿,不用客气。”
小孩伸手拿了两片。
他妈妈轻轻瞪了他一眼,然后才说:“这孩子禁不住嘴,看到别人吃什么都想吃。”
应望不在意的说:“别说小孩儿了,我们大人都禁不住嘴。”
她把装饭团的饭盒打开,“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尝尝我的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