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太子之后(76)
这两人即没有喝下了药的酒,也没吃掺了料的菜,但从那白衣公子对沅娘的垂涎,他就知道那白衣公子不会再推拒沅娘。
说不定那黑衣公子还会被赶出来。
不过没关系,只要能制住白衣公子,到时候钱财也都是他的。
黑衣服的气走了更好,省得还让他们多费力气。
李福盯着沅娘抱着被褥进了偏房,立刻离开院子悄悄在村里呼朋引伴。
“快走,有大生意。”
村里留下的都是他的下属,在他的召集下拿着打磨锋利地农具向李福家赶去。
“那两个富家公子有没有油水可捞?”有人兴致勃勃地问。
李福哼笑一声:“最近难得一见的大单子了。”
“唉,都怪上次劫商队的事情弄得太大,现在行商都不从这边走了。”
“当时我跟着去了,商队里百来号人都弄死了,消息到底是怎么传出去的。”
李福顿时表情难看,那一次洗劫基本断了这边的财路,他没能分得什么战利品不说,连原本的营生都断了。
……如果杀人劫道也能算是营生的话。
李福一沉默下来,底下的小弟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一行十几个汉子沉默着赶到了李福家,一进院子就直奔偏房而去。
李福语气哀恸地大喊:“那两个贼人欺辱我妻子!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说着他一脚踹开了门。
门板被踢开,尘土微扬,然而月光之下偏房里黑漆漆的,没有一点声响。
——没人!
李福心知不妙,一个“退”字还没有说出口,登时脊背一凉。
黑暗中一个低沉的男音开口道:“拿了买命钱,就别急着走了。”
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羽箭如雨般落下,一行十几人瞬间倒下一大半,捂着被羽箭刺穿的几道伤口满地打滚。
夜色之中居然还能有这么好的箭法,几乎所有羽箭都没有落空,却都避开了要害。
李福震惊之中回过头去,只见那白衣公子站在身后,手里把玩着一把羽扇,身边分明没有其他人。
但羽箭却是从他身后黑暗的树林中飞出来的,犹如神兵天降。
“装神弄鬼。”李福暗骂一声,脚下急退进屋中,避开羽箭,知道自己是着了道了。
那树林里应该是藏了人。
片刻的功夫,还
能站着的就只剩李福一人,他目光朝侧方望去,那边的墙上有一道伪装的暗门,只要从那边破门而出……
李福脚下一动便向那边冲去。
“想跑?”一声利喝从头顶传来,上方的房梁上落下一个人来,一脚将他踹倒。
李福整个人倒在地上,背后的人死死把他按在地上,一柄长刀刺穿他的肩背将他钉在地上。
随后那一身黑衣的男人在他怀里翻找,将那根他还没捂热乎的簪子拿走了。
李福被钉在地上动弹不得,疼痛让他晕头转向,他努力侧头看去,见拿走簪子的果然是那个黑衣公子。
黑衣公子拿着簪子想白衣青年身边走去,那人虽戴着面具,却嘴角含笑满是风流。
李福顿时呕出一口血。
草。就知道不该相信这对死断袖。
拿到战利品的简寻可不会怜惜杀人劫道的匪徒,他走向太子的功夫,树林里沈三带着的护卫们便出来扫尾了。
简寻拿着那枚簪子,送还到太子手中。
但宁修云却拿着折扇,用微微展开的扇面推拒。
“公子?”简寻疑惑地歪了歪头。
宁修云说:“扔了吧。脏。”
简寻:“……”倒也不必如此浪费。
宁修云见他不动,伸手扯过他的手,拿出帕子嫌弃地将簪子从他手心里顶落,随后擦了擦他手上的血。
简寻方才将长刀刺到李福身上,手上也沾了些血迹,宁修云看着就觉得晦气。
今日他在院中拿下簪子,不过是和沈三约定好的暗号,让他将落后一步的护卫们召集过来准备埋伏。
虽说简寻一个打十几个也有胜算,但谁知道这附近还没有别的匪徒哨塔、窝点之类的。
他怎么可能真的只带着简寻一个人陷入险境。
他不知道简寻为什么那么在意那枚簪子,但这不妨碍他给简寻顺毛。
“你想要簪子,我给你更好的。”宁修云悄悄和简寻说小话,低笑道:“能号令护卫营的那种,怎么样?”
正盯着护卫们扫尾的沈三:“……”
虽说护卫营根本就没那玩意儿,但太子殿下说有,那便有吧。
第46章
手上细微的触感让简寻不由得愣住了。
他眼睁睁看着那枚簪子被推落在地,跌落在泥土中,和对方之前的珍视完全不同。
果然太子在院子里和李福的交流全部都是做戏。
假作真时真亦假,等对方说什么“号令护卫营的簪子”,简寻一时间不知道这到底是真的还是玩笑话。
从打晕沅娘,暗中离开院子和到达这里的沈三以及护卫们会和,太子没有明说自己是怎么暗中进行部署的,但简寻也猜得出和太子拿下簪子的动作有关。
不过无论如何,“号令护卫营”这几个字听在他耳中就十分危险,或许太子是在借此试探他,而非单纯的调笑。
“公子说笑了。”简寻嘴上敷衍着,那巾帕摩擦皮肤的感觉让他头皮都快炸起来了,忙不迭试探着缩回了手。
他知道自己的手劲有多大,怕对方一时不察会受伤,他收手都留着力气。
幸好太子没有强留,任由他后退了几步。
宁修云其实下意识收拢了一下五指,但很快便又放松下来,理性和感性之间的博弈,最终还是理性占了上风。
他不能以太子的身份暴露太多自己的偏爱,否则以简寻这个非“修云”不可的架势,太子只会把他越推越远,这会影响到宁修云的计划。
宁修云目光瞥了那地上沾满尘土的簪子一眼,多少有些嫌弃。
简寻把这个簪子取回来无非是因为那是属于太子的东西,落到外人手里总归是无益的。
但宁修云之前眼睁睁地看着这玩意儿被李福贴身收着,一时洁癖发作,会想拿回来才怪呢。
好在边上的护卫都是些审时度势的,有人立刻把属于太子的金簪收好,而面前混乱的场面也终于平息下来。
一众准备劫道的匪徒们都被护卫卸了下巴五花大绑,这些人身上还有箭伤,一动便会扯到伤口,眼见大局已定,都放弃了挣扎。
这次反将一军的行动多少有些仓促,最佳的办法还是暗中把这群人全绑了,避免闹出动静,导致有人逃出去给西山大本营的匪徒报信就不好了。
可惜沈三带人来得有些晚,没能在李福召集村里汉子之前截住他。
不过现在也不算遭,沈三亡羊补牢,动手放箭之前就已经派了人把村里被带来用于伪装的老弱妇孺都制住了。
宁修云漫不经心地用帕子还干净的部分擦了擦手,巾帕在莹白的指尖摩擦,又被随意地丢在地上。
浪费。
简寻轻叹一声。
沈三收拾残局,把他的刀也拿了回来,递过来的时候刀身还沾着些鲜血。
简寻握着刀柄,随意的甩了甩,见血珠甩得差不多了,便准备收刀入鞘。
还没等他动作,侧方便横出一截手臂,指节分明的手拿着一块干净的帕子往简寻那边递了递。
“脏。”宁修云眉毛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没想到简寻就要这么把没擦干净的刀收回刀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