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婚(59)
“喔~”
江越这样蹲着其实不太舒服,脚已经开始发麻了,但贺凌说要亲他就保持这个姿势乖乖闭上眼睛,嘴巴抿成一条直线等着。
这是贺凌第一次不戴眼镜近距离欣赏他的五官,鼻梁挺直,唇形饱满,皮肤细腻得找不到毛孔,眼睫毛长而浓密,整张脸都雾绒绒的,像天生自带一种很特殊的滤镜。
贺凌一直都知道他长得好看,毕竟这张脸他也算是从小看到大的,熟悉感自是不必说。
只是他在过去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只把江越当成一个好朋友,就算是他发现了江越喜欢他,就算之后他也决定要爱上江越,可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们会接吻,没想过明天他们要去领证。
从他答应求婚的那一刻起,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所有亲密接触都将变成理所当然,你爱我必须是天经地义。
“我只求你不要让我失望……”
他这句话说得很轻,几乎是含在嘴里的。
江越没听清,下意识地睁眼问:“什么?”
话音刚落他微微开启的嘴唇便覆上了另一片同样柔软的嘴唇,又湿又软。
贺凌说他没亲过,江越怀疑他是在骗人的。
没亲过会懂得吮/吸嘴唇吗?
江越呆呆地睁着眼被贺凌亲吻,他能感受到贴着他唇缝游走的舌头,像极细小的电流穿进全身。
他的心跳在激荡中变得疯狂,如一片寸草不生的荒芜地幸逢一场美梦成真的甘霖,从此莺飞草长,万里无云。
贺凌眼神很安静,与他平时一般无二,他一手捧着江越的脸,另一只手扶在他的后脑勺上,深深注视江越的瞳孔,嘴巴只要打开一点,他就吻得深一些。
他没有那么多的羞涩,说了不是柏拉图那就不是,第一次接吻即使身体本能地感到呼吸急促也会一点点顶开江越的唇齿,挤进他的口腔,和他湿软的舌头交缠。
直到氧气稀薄,呼吸实在有些困难了贺凌才松开他,嘴唇潋滟一片水色。
他在喘气江越也在喘,两人的胸口都在起伏,沉默对视。
江越仰脸看他,突出的喉结因吞咽鼓动,他都不知道自己咽下的是谁的。
“你明明很会亲……”江越眉眼染上委屈,看着有点可怜,“你跟谁亲过?”
贺凌反问:“你说我跟谁亲过?除了你我还能跟谁亲?”
“我不信。”
江越蹲得两条腿发麻,但又不舍得起来,于是膝盖跪在地板上,两只手按在贺凌双腿边,把人圈在手臂里,脸贴得他很近,还微微歪着,好像在讨多一个吻。
但贺凌没动他也不敢要,只能嘴唇嗫嚅地卖可怜,“你舌吻都会……”
贺凌不为所动,脸色淡淡地垂眼看他,“你当是我谁的口水都吃?”
江越脸更红了,“那再吃一次行不行?”
“不行。”
贺凌轻轻推开他的脸,重新拿起手机,“走开点,别黏着我。”
江越壮起胆子抢走他的手机,藏在身后,“再亲一次就还你。”
贺凌不语也不动。
江越好像很难受,“你说的我要是不信可以试试,难道你说的试试只是亲一下吗?你都答应我的求婚了,可是我刚才都没怎么碰到你……这一点也不公平。”
贺凌一言不发,沉默地朝他伸手,江越只能不情不愿地把手机还给他,委屈得好像贺凌抢走了他所有的糖。
他完全忘记了他此刻还跪在地上,低着头委屈的样子实在可怜极了。
贺凌没有理他,手机几乎要贴到脸上了才能看清楚上面的字,他查完最近两天的航班信息,算算时间是充裕的,明天事办完下午就走也不会太紧张才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
他侧身跪坐在床上,开始解睡衣扣子,说:“上来。”
江越一怔,起身的时候双腿还因发麻险些没站稳,他呆怔地坐到床上,看着贺凌脱衣服。
贺凌自己解了几颗扣子,见江越在看自己,忽然停下手问:“你脱还是我脱?”
江越沉默地红着脸,手脚并用地爬到他面前,手指细细发颤地帮他解开睡衣扣子。
解完了再呼吸急促地把脸埋进贺凌的颈窝,像着了魔般深吸一口气,胸口用力起伏地搂住贺凌的腰,把人搂到腿上紧紧抱着。
贺凌皮肤热得发烫,这真实的体温和皮肤触感让江越兴奋得脑子发晕,他感觉自己听到了雨声,那总是在他梦里出现,只能看不能碰的贺凌还是让他给抓住了。
他手臂牢牢箍住贺凌,舌头舔过贺凌的锁骨和喉结,留下湿漉漉的痕迹,一直舔到下巴。
“我能不能不叫你贺凌?”
贺凌身上的睡衣已经被蹭掉了大半,柔软的布料从肩头滑落堆在臂弯,露出大片白皙的皮肤。
江越直到这时候才展现他潜藏已久的攻击性和占有欲,和刚才可怜兮兮的样子判若两人。
他把贺凌压到床上,两下脱掉身上的T恤,露出宽阔的肩膀和线条漂亮的肌肉。
他喘着粗气抓住贺凌的脚,用力亲了一口白皙的脚踝,再深深吻住他。
“你已经答应我的求婚,你是我的老婆了,我要叫你老婆,你是我一个人的老婆……”
贺凌感觉他突然变成了某种大型的猫科动物,结结实实压在他身上,吻遍全身。
他的感情积压太久,一朝找到出口便一发不可收拾,如一点星火燎原,烧得他满脑子只剩一个念头——贺凌是我一个人的。
就好像小狗撒尿圈地盘,他把被脱光的贺凌压在床上,从头到脚亲一遍再抱起他,让他站在卧室的窗户前,紧紧贴在他背后。
贺凌没有挣扎地随他摆弄,纤长的手臂按在窗上,微微塌着腰,蝴蝶骨到臀部的线条优美流畅。窗户的正对面就是他的房间,能看到开了一半的窗户和里面的摆设,不过关着灯再多的也看不清。
这扇窗户江越不知道翻过多少次了,其中有一次是他偷亲生病的贺凌落荒而逃,一次是他微信被贺凌拉黑翻过去找他发疯,还有无数次他翻过去找他写作业复习。
贺凌站在窗前有些走神地想,要是贺明楼这时候能走进房间,站在窗户前往这看一眼就好了,看他跟江越都没穿衣服……
贺凌想想都觉得有意思,忍不住低头笑出声。
江越手臂圈紧他的腰,贴在他耳朵边轻声问:“你在想什么这么高兴?”
“没什么,我很舒服,继续。”
江越开心得用力亲他的脸颊,说:“我之前查过了,民政局工作日都是上午八点半上班。”
“我不想起那么早。”
“那九点行不行?明天上午九点,把你家户口簿偷出来。”江越捏着贺凌的下巴把他的脸转过来,嘬咬他的嘴唇。
贺凌让他亲了一会儿,嘴巴得了空才说:“知道了。”
江越听得心花怒放,把背对自己的人转过来,抱起他一条腿又重新贴紧他,问:“我会不会太缠着你了?”
“会。”
江越有点紧张地问:“那你喜不喜欢我缠着你?”
“不讨厌。”
见江越又凑过来要接吻,贺凌无奈地伸出舌头让他嘬了一会儿,有些受不了地偏头推开他的脸,“够了吧,我要洗澡。”
江越眼睛一亮,“我能不能……”
“不能。”
贺凌抽回腿站直,把人推开走向卫生间,“找条内裤给我。”
“新的还没洗过,你穿我的行不行?”
“无所谓,拿过来。”
江越就去给他拿。
等贺凌洗完澡出来江越也已经把衣服穿回去了,身份证户口簿这些证件都被他找出来放在床头柜上 。
客厅的地板正中放着一个收拾一半的行李箱,江越就蹲在行李箱旁边正在手机屏幕上飞快打字,好像在跟什么人聊天。
贺凌擦着头发走出来,眯起近视眼问他:“跟谁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