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弹窗完本耽美小说
本文首页 当前位置: 腐小书> 玄幻灵异>

食人花志(45)

作者:骨火 时间:2018-08-08 09:01 标签:幻想空间 仙侠修真 灵异神怪 东方玄幻


蝶王当即变了脸色,他蹙起眉头,拉住谢升的袖口,急忙问:“甘妹如何了?”

谢升靠在椅背上,不说话了。

谢楠这是开口道:“蝶王,现在我带你去看望甘儿。但是请你做好心理准备,一会儿不论你看见什么,都不能大声吵嚷,让我妹妹心寒。”

“好,我答应你。”蝶王侧了一步,给谢楠留了一人半宽的过道,“请带路吧。”

眼看谢楠和蝶王就要踏出院子,谢升忽然开口,软下语气来:“姐夫。如果你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想要休了姐姐,我求你,求你在这几天不要告诉她,等我们几日后回来,解了她身体里的火毒,你再告诉她,可以吗?”

“你是把我弗梁想成怎样薄情寡义的小人了。”蝶王回过头来,本就薄的嘴唇被他抿得没了血色,“今生今世,我弗梁只认这一位结发之妻。”

谢楠与蝶王走后,谢升便呈现出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咏川道:“谢升,刚刚那样可不像你。你说到蝶王若要休你姐姐,我以为你会以谢家的威严或是揍他一顿为要挟,强迫他留在谢甘身边。”

谢升对此表示不屑:“他们二人怎样是他们的事,我这个弟弟根本插不上手,顶多是在姐姐受蝶族欺负的时候冲上愚公峰为她讨回公道。再说了,我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方才鸢室仁几乎没有出声,直到现在,他也是愁眉不展,眼睛盯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谢升伸手点了点他的眉尖,尽量强打起了精神来:“阿仁,不要担心,我们只需要一点点食人花叶,不会从你身上拔太多的。”

听到谢升叫他,鸢室仁才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
他抬眼道:“我不是在担忧这件事。你们想拿多少都可以,就算拔光了,新的叶子也会从我身上长出来。我刚刚只是考虑,在我们初到炼狱火海时,火灵化作说书人说的话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

之前牛头说的是半真半假,因此他们都没有把当时那些惹人生气的鬼话当真。但鸢室仁却从看似荒谬的几句话中推测出谢甘偷走了火灵之心。这样一来,他不得不害怕自己在失去记忆前,真的像火灵口中描述的那样歹毒。

在火灵口中,他心性狡诈,害死了黄猫,害死了白兔,还欺骗村人把他奉为神灵。白兔恨他怨他,走火入魔时化为了凶灵。一切都是他作下的恶果,但他却让村民将白兔绑起来,供成人牲。

谢升思考片刻,突然自嘲似地笑了:“至少有一点他说的很对:我一事无成,总是沉浸于家族美名之中,不思进取。我是不肖子孙。”

咏川直接听傻了:“你这样的侠士都能算不思进取,那我算什么?废熊一只?”

天砚山夜晚的风光本该是静谧雅致的。但发生近几日那些不幸祸事后,他们就陷入了一种觉察不到半分诗情画意的状态,忧心、迟钝、丧气十足,周遭气氛的活力也跟着骤降,夜风稍稍一吹,鸡皮疙瘩便接二连三地冒了出来。

这夜晚死气沉沉的,人是如此,周围的气息也是。

就在这时,谢升说了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都怪我。若不是我……十一姐不会如此偏执,演变成今天这般悲惨的局面。”

“这不怪你。”鸢室仁拍拍他的手臂,“你无法阻止每个人心里的想法,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自责也没有用处,倒不如回去歇息一番,养足精神后再出发前往娃娃岛,为谢甘取回泉水。”

作者有话要说:
码字中……前几天前的债要开始还了QuQ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谢楠前辈!”
“谢升前辈!”

天边亮出一分鱼肚白的时辰,谢楠谢升、花神还有食铁兽踏上了前往娃娃岛的征途,刚准备走出天砚山的山门,身后忽然传来了两道活泼的声音。

他们转头一望,晦暗的山间远远地看跑下来个水蓝色的人影。这两人正是闰元和闰深。
此时他们二人身背各自长剑,穿着齐整,闰深手上还提着一个小包袱,一看便是有备而来。

谢楠挡在他们二人面前,问:“你们怎么来了?”

现在所有人里只有这两位小道士心中没装着烦心事。他们两人跑动的动作十分俏皮,跨步跨得很大,跳起来是还要扽一下脚尖,眉眼间欢喜得神采飞扬。

闰元兴冲冲道:“我和师弟想来助你们一臂之力。听说你们要去娃娃岛,我们专程一宿没睡,整理好了包裹,等着和你们一道出发。”

谢楠当即拒绝:“不行,娃娃岛太过凶险,你们不能去。”

“为什么?”闰元皱起眉头,“师父留我们在天砚山就是为了历练我们,我们在乐山派修习了许多用来驱鬼除魔的法术。娃娃岛上充斥着穷凶极恶的妖魔鬼怪,我们更应该跟去帮忙。”

一向懂事听话的闰深这次也不愿听从谢楠的命令:“师兄说的没错,我们修道是为了解救苍生于水火。也许你们在娃娃岛还需要我们乐山派的术法来驱逐恶鬼呢。”

“你们二人如何知晓我们今早要启程前往娃娃岛?”
谢升的目光在两个道士之间来回逡巡。

他们在昨夜定下了行程,今日还未到日出便出发,连谢楠谢升的母亲都没有告知,这两个小道士是从哪得到的消息?

闰元道:“昨夜我饿得睡不着,想起身去厨房打一个鸡蛋吃,走着走着突然听见有对男女在山坡上的院子里争吵,待我靠近了,竟听见那女人哭哭啼啼地让男人修了她,男人说偏不休。我知道听到了别人的家事,心觉冒犯,便想退出来,这时却听见那男人道,要她好好休养身体,谢楠第二日破晓时分出发前往娃娃岛,为她寻解药。”

这男人和女人,应当就是蝶王和谢甘了。

“后来我们两人商量了一下,思来想去都有预感是你们遇见了麻烦事,因此连夜打包了这些丹药和符咒。”闰深拎着包裹扛在肩头,义正言辞道,“我们不能在天砚山上白吃白喝还事事不管,是时候为天砚山做出一份贡献了。”

“你们有心了。只是……”谢升的眼瞳亮了半分,“你们真的不是为了逃避到学堂念书才跟来的?”

藏不住心思的闰元倏地窘红了脸,他低下头来,用两只眼睛偷瞄着谢升,睫毛微微打起了颤:“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谢升也猜到了他们的心思:“因为我以前不想去学堂念书的时候,总会找出下山历练这种冠冕堂皇的说辞。”

“我并非这样想。”闰深那对浓密的眉毛绞在一起,“你们有需要,我们便应当出手相助。我不能心安理得寄生在天砚山当废人。”

“那就把他们带上吧。”谢楠向前走去,“我们现在出发。”

看闰元闰深这副整装待发的样子,就算不带他们去,他们也会偷偷跟来,干脆带上为好,这样还能互相照应。不然到时两个生手跑到娃娃岛上被恶鬼缠住,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谁也没法救他们一命。

“寒冰泉水极阴极寒,劝你们到了那里不要靠近。”鸢室仁拿出两个驱鬼香囊分发给闰元闰深,叮嘱道,“这是谢家的驱鬼之物,里面含有几味阳性的药引子以及清神香,普通小鬼见到了会绕开,但对那些怨气深重的恶鬼便没有效用了,你们拿好。”

闰深点头:“多谢花神。”

闰元则好奇道:“阳性的药引子?都有些什么?”

“比如牛鞭?”咏川不觉羞耻,脱口而出。

他转头向谢楠瞄去,只见谢楠笑了一笑,没有否认。

片刻后,东方的破晓越来越耀眼,他们离开了天砚山,飞往云南。

天光在滇池上投下迤逦的倒影,湖面上露气腾腾环绕,云影与斑斓的水面交相辉映。

一时竟分不清云与水面孰真孰假。

众人抵达了距滇池一百里外的娃娃岛。岛上四面环河,需要渡船入岛。

娃娃岛虽到处笼罩着怨气,但总会出现那么一丝薄弱的裂缝供人出入。怨气以寒冰湖为中心,随天地旋转,因此这些断裂的罅隙并非静止在一处。

他们这次找到了缝隙进入,到时未必能找到出来的路。娃娃岛内黑夜笼罩、万物死寂,比不上外面有光有生机。

“不论有没有用,一会儿还是在怨气空隙上做个记号。”谢升的幻影虎爪从四面八方窜了出来,探查着上方可能出现的怨气裂缝。

在他们面前伫立的是一团混沌的巨蛋,这便是被怨气笼罩的娃娃岛,直径约有四五十里那样长。一片死气拔地而起,黑云垂天翻卷,边缘那些阴沉的怨气向外弹跳着,似是有扩延之势。

众人下意识凝神屏气。他们的身躯在怨气聚拢的巨形前如此渺小,犹如蝼蚁之于平地而起的高楼广厦。呼啸盘旋的怨气发出怒号,若是听得仔细,似乎还能听见其中夹杂着一些嘤咛的哭声。

巨蛋顶部雷电汹涌,又黑又紫的光芒在四处闪烁,忽然一道雷声轰隆打在耳畔,震得所有人都绷直了脊背。

靠近巨蛋四周的花草全部枯萎了,只零星长着几株色彩妖艳的曼珠沙华。

这些曼珠沙华都还未修得神识,但鸢室仁刚一走到它们面前,花茎竟全都朝他倚靠过来。绽放的花瓣儿一时缩成一团,贴在鸢室仁的小腿侧。

“这些花在做什么?”咏川心里纳闷,忽地灵机一动,“难道这些花在对花神求爱?你们看它们歪倒花茎收起花瓣的模样,像不像是人类女孩害羞捂脸?

谢升才不信邪:“没有半分可能的,它们就长在那做梦吧。非神识体与神识体无法结合,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

“为何?”咏川早就摸透了谢升的心思,仍故意呛他,“你情我愿,又不犯法。”

谢升那些正务工忙碌的虎爪里忽而飞了一只下来,敲在石铁兽头顶:“假如你是一只人类,你会不会和猿猴喜结连理?”

食铁兽摸摸鼻子,想了想人猿结合的画面,一时竟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断然不会。”

那几株曼珠沙华虽未修得神识,但却极有灵性,能听得懂他们二人的言语。这时,曼珠沙华不再贴住鸢室仁的小腿,而是弯起了花茎,耷拉下脸庞似的花朵,一副伤春悲秋的模样。

鸢室仁走到谢升身边:“它们不高兴了。你少说两句。”

谢楠知道谢升的虎爪更利于探查,便站在一边等待结果。他道:“一会儿切记不可乱跑,不论看到什么不该看的,都不能让情绪失去控制,作鸟兽散。”

表面上是说给所有人听的,但两只眼睛却紧紧盯着闰元和闰深。这二人的阅历不如他们几个妖怪,年纪轻,易浮躁。

谢升的一只虎爪在巨蛋的霹雳闪电处一钉,突然不动了。他喊道:“找到了,走!”

谢升拉起鸢室仁和咏川,谢楠闻声提溜起了闰元闰深,六人飞至谢升钉住的缝隙,猫着身子钻了进去。

在众人穿过娃娃岛怨气的那一刹那,缝隙便迅速合起,再也寻不到了。

下方是一条死水,谢升早有预料,于是变了一艘船置于河面。六人从空中飞落在船上,向周围望去。

鬼岛天地浑然一体。天是黑的,水是黑的,就连萦绕的雾气也黑得彻底。

谢升懊恼:“那缝隙旋转得太快,根本来不及做标记,我的虎爪稍稍一松,它就不见了。”

[返回首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