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他不肯和离(35)
谢煐垂眼看去,暗红底上的金纹在烛光下十分耀眼。
旁边的冯万川犹豫着道:“这会不会……不合礼制?”
白殊无所谓地笑笑:“从头到尾,这桩婚事又哪有合礼制的地方?”
说着他就摸了下自己的脸:“我听说殿下这件是鲜红的,颜色亮丽点能衬得我面色好些。今日试穿,这件暗红的显得我憔悴。”
谢煐目光在他脸上扫过,吩咐道:“去拿来换给楚溪侯。”
冯万川应着声下去了。
谢煐又道:“这点小事,让孟大跑一趟就行,你何必奔波。”
白殊看他神情还算放松,就笑道:“我还有件事想问问你,不太好让他传话。”
谢煐用眼神询问。
“你介意我明天不束发戴冠吗?”白殊露出点愁容,“别的都好说,我就怕这个。今天试服装,那冠上装饰有一堆金玉,得把发髻扎得特别紧特别高才能顶起来,太难受了。”
谢煐完全没料到竟会听到这种话,一时间都有些好笑,握拳压着唇假咳一声,才掩盖下笑意。
“你刚才也说了,这桩婚事就没有合礼制的地方。你……”说到最后,谢煐还是没忍住,唇角微微上扬些许,“怎么舒服,就怎么来吧。”
白殊注视着那双乌黑深邃的凤眼,也勾起一道浅笑,眉稍眼尾都带上飞扬之色。
“明日我们一块进新家。”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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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反派摄政王冲喜后[穿书]》
镇国器重生攻 x 白切黑穿书受
【主受1V1,双向奔赴he,苏爽+甜宠】
姬安穿进一篇耽美文里,变成个没活过前三章的炮灰皇子。
没等他努力将这篇多角虐恋文的剧情回想清楚,突然有圣谕传下,须一皇子为摄政王冲喜。
现在宫里总共就两个皇子还活着。
姬安看看旁边被一群人护住的主角,依稀记起摄政王是原作中活到最后的反派,这时总还死不成,便自告奋勇去了。
没有三书六礼,姬安穿着一身喜袍直接走进摄政王上官钧的卧房。
醒过来的上官钧眯着眼打量姬安片刻,懒洋洋问:“你可想登上高位?”
冲喜还能冲出这等好事?
姬安没当真,只玩笑道:“若殿下助我上位,我必赠以金册金宝。”
姬安没想到,上官钧真的将自己送上龙椅,也真的随自己搬进天子居所。
※
上官钧重生一回,对一切都心灰意懒。
上一世他对新皇从无异心,奈何新皇沉迷风月无心理政。最终他依然受到猜忌,遭背叛好友毒杀而亡。
既如此,换个皇帝也罢。
上官钧力推姬安上位,便全然放手,却渐渐发现——
笑得温和无害的那人,动起手来竟果断狠辣得……直挠到自己心里去。
※
群臣都以为摄政王总有一天会取皇帝而代之。
不料皇帝连摄政王都使唤上,寻良种,改器具,拓商路,建城池,内肃吏治外御强敌,忙得不亦乐乎。
姬安唯一的烦恼,就是上官钧时常早早来堵门。
这晚,只着单衣的摄政王又款款走到年轻帝王身后,弯下身子左手撑住案几,仿佛将帝王拥在怀中。
他右手抚上帝王握笔的手,在帝王耳畔轻吐气息:
“陛下,夜已深,该歇了。”
姬安微微一颤,变得模糊的意识当中冒出个念头——
究竟是哪里出了错,让原作中那个克己奉公的摄政王,现在总念着要侍寝?
第24章 成婚
五月自古便有恶月之称, 诸事不吉,更忌嫁娶。
再则,大煜皇子、公主的婚事准备期通常都在半年以上, 储君婚事繁琐,当年文宗与康宗更是准备了近一年。
可二月时嘉禧帝下的赐婚圣旨,不仅将太子大婚的准备期压到三个月,还特意点了五月上旬完婚。这不得不让群臣背后犯嘀咕:圣上为了针对太子,这是连脸面都不要了吗?
太子合婚之后,异象连出, 社稷坛火后现崩字,吉壤地动上宫倒塌。即使嘉禧帝同意太子婚后迁出内城, 可民间依旧物议汹汹。
十几年过去,原本安阳百姓大多都已忘却太子乃是先帝之子, 年轻一辈中甚至没多少人知晓此事, 只记得天子对太子的宠爱。可此次异象一出, 太子的身世又被一些老人提了出来, 再一想到恶月成婚, 民间议论起这桩婚事的时候, 气氛都变得微妙。
加上那时京试尚未放榜,全大煜的人才都聚在安阳。这些无所事事的举子们议论起来,又比见识不高的老百姓犀利许多。偏偏大煜自开朝起便不禁止民间议政, 高祖更是留下不得以议政入罪的祖制。
最终, 安阳府又出了张告示,解释太子的婚期。之所以定在五月, 是因为太子乃正月子, 此举为以恶镇恶之意。
这唤起了老人们的另一个久远记忆——太子生于正月初五, 背负黑龙。
古来世人多忌讳正月子与五月子, 认为在这两个月里出生的孩子克亲,甚至有人因此而弃养孩子。
太子出生那天,就和先前的异象一样,一整天黑云压城,只是一直未有雨,直到傍晚方才重见天光。据说,太子便是在黄昏时分被诞下,左肩处带有一道龙形胎记。
之后还没出正月,文宗便过了世。
当时朝野内外亦是多有议论。不少人私下里都悄悄说,正月生的小皇孙刑克祖父,将来还会克父克母。
元丰五年,先帝突发恶疾过世,同日先皇后难产一尸两命。自这天之后,无论宫里宫外,提起太子生辰俱是讳莫如深。
每一年的天子生辰与皇后生辰,安阳府都会组织庆典活动,甚至连各皇子生辰,宫中都会在城门给百姓发喜钱。唯独太子生辰,再未有人提起,只默认过完上元节官府正常运作,太子便年长一岁。
安阳府这通解释布告出来,民间对太子婚期的议论才渐渐平息。只老人们都在叮嘱自家孩子,等到五月太子成婚之时,千万不可去看热闹。
往后随着天气一日热过一日,孟夏腹痛来势汹汹,永平坊几乎大半个坊都有孩子病倒,许多人家愁云惨淡,更是无人有闲心去关心太子的婚礼。
今年也不知怎么回事,发病的人特别多,就连永定坊都被出现不少病患。永定坊的住户虽不贵,却多富。往年富人家中并没有孟夏腹痛的困扰,今年突然病倒一片,一下就闹得人心惶惶。
*
四月二十这一日,应玄观的门坎简直都要被上香祈福的安阳百姓踏平。
然而百姓们进到观中,却发现今日与以往大不相同。
应玄观里不多的道人都齐齐出现在前院,有些人身边还站有两个腰挎长刀的护卫。这样的组合共有八组,相互间隔着四五的步距离,身后停着一辆板车,板车上堆着……药?车边还有两个仆役打扮的人守着。
不仅如此,整个前院子还被同样打扮的护卫包围起来。虽说那些护卫面相并不凶恶,可乍看到这么多带刀之人,百姓们一时间都变得畏缩。
就在此时,一位以往的知客道人站出来,高声道:“今日敝观免费发放治疗孟夏腹痛症的药物,家有患者的善人,都可在这八位道长处排队领取。”
此话一出,下方一片哗然。有心急或胆大的人立刻跑进观中,向那些道人奔去。
知客道人只得又提高音量:“大家不要急,药有很多,排上队便能领到。”
围住前院的护卫立刻上前维护秩序,好一会儿后,乱糟糟的情况终于变得有序。
开始发放之前,又有好几名道人走出来,分到队列间向左右两队宣讲腹痛症的病因。
后方听不到的人又着急了,全想往上挤。便有成队的护卫出来拦住:“莫急!道长们在前头讲完,还会到后头来讲,让大家都能听到。”
碍于护卫们严肃的模样和腰间的刀,众人只得耐下心等。幸好前方道人果真在讲完之后向后方走来,排队的人才终于不再急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