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他不肯和离(120)
话音未落,两人的唇瓣已是严实地贴在一处。
谢煐坐直身子,一手压着白殊的头,一手扶住他的腰,迎接他的吻。
起初白殊还能尝到葡萄的酸甜味,但很快,谢煐便反客为主,扶在他腰上的手转而按到他背上,将人越拥越紧,也越吻越深。
不知不觉间,白殊已是侧转着身坐下,完全靠到了谢煐怀里。
良久,两人才分开些许,平复气息。
白殊右手自谢煐肩上滑落,按在他左胸,感受着他胸腔中剧烈的心跳,仿佛自己的心跳也在和他同步。
谢煐收回托在白殊脑后的手,轻抚他泛起薄红的脸颊,又忍不住凑过去含住他下唇轻轻吮一下,才用喑哑的声音问:“尝出甜味了吗?”
白殊慢慢喘匀了气,伸舌舔舔刚才被吮过的地方,注视着谢煐的眼睛笑道:“甜的是殿下。”
刹时间,他就看见谢煐的眼中卷起了风暴。
白殊伸手捉住贴在自己脸上的那只手,用些力气往下拉。
谢煐顿时微微一颤,目光禁不住跟着移动。
白殊探身向前,舔在谢煐的唇上,说话声音也有些哑:“在北山教你的还记得吗?这回再教你些新的。”
谢煐微蹙起眉:“你……”
白殊轻笑着打断他:“你是不是偷偷问过杨大夫,他告诉你要等到十一月底?”
都不用谢煐回答,白殊看他表情就能知道果然是那样,于是凑到他耳边低语几句。
谢煐目光不断闪烁,终于深吸一口气,抱着白殊起身。
白殊伸手揽住他脖子,瞥一眼他通红的耳朵,忍不住在心中低笑——狼崽子都知道私底下看心得体验了,怎么听自己说还会害臊啊。
不过三四步的功夫,白殊很快被轻轻放在柔软的垫被上。
谢煐贴过来,伸手拨开他脸旁的乱发。
白殊笑着拉下他,继续在他的耳边低语。
……
心跳慢慢平复,思绪渐渐回笼,白殊眼睛对上焦,第一件事便是先去瞪谢煐。
可惜,方才被逼出的些许泪水还含在眼眶里,他这一眼实在没有丝毫威力。
谢煐也是刚刚回神,见状还凑过来在他眼角亲了下。
白殊想伸手拧人,可惜身上虚着,没半分力气。最后只能挪动下脑袋,一口咬在谢煐下巴上,还使劲磨一磨牙。
谢煐被这点微痛刺回理智,低低地笑几下,沙哑着声在白殊耳边道:“你说的,一回。当然得等我。”
狼崽子举一反三的能力太强,白殊现在不想搭理他,清清嗓子回他一句:“殿下明日一早还要上朝,快些回去休息吧。”
谢煐只当没听见,柔声道:“我让人烧水,一起洗洗?”
白殊咬过人,心气平了点,舔舔那个浅浅的牙印,回道:“我先前就让小厨房里备着热水,你直接叫他们送到浴室。我身上没出汗,就不洗了,等会儿自己擦一下就行。”
他现在可不敢和狼崽子一块洗澡。
谢煐没强求,坐起身略收拾过,放下床边的幔帐,出门让人备热水,又让自己的小厮去取一套自己的替换衣物来。
白殊还懒洋洋地不想动弹,没过一会儿就看见幔帐外有人影过去,像是知雨,接着就听到收拾酒瓶碟子的声音。
随后谢煐揭帘子进来,手中拿着块冒着些许热气的帕子。他先拉起白殊的手,仔细地帮他擦过。
白殊给他弄得有些痒,轻笑道:“行了,我总得用肥皂洗过的。”
谢煐看他一眼,起身出去。片刻后再回来,手上变成两条帕子,一条湿的,一条干的。
白殊眼见他伸出手,头皮就是一炸,忙道:“不用……”
然而下一刻,谢煐的手和帕子就已经到了。
白殊顿觉面皮发烫,心中也是一阵麻痒,身体都不由自主地绷紧。明明先前他一直没觉得有什么,此时却是分外不好意思。而且,竟是又有些意动……
谢煐瞥过来一眼,道:“一回。忍着。”
白殊觉得他在报以前被自己撩的仇。
不过谢煐也没故意拖延,动作快速地轮流用两条帕子替他收拾好,又取来衣服给他换过,这才离开去浴室洗澡。
白殊略缓了缓,起身下床,挂起幔帐,让知雨舀着水给自己洗过手,再换水来洗漱。
等全收拾妥当,白殊再次躺回床上,拉过被子盖好,发现小黑也跑了回来,趴在床边垫子上。
白殊垂手摸摸小黑,就听见它问:“太子被你用过就扔了?”
他顺手在黑猫头上拍了下:“他在洗澡,看他一会儿赶不赶你出去。”
小黑甩下尾巴:“你说过的,他要是赶我,就让他自己出去。”
白殊拉好被子:“你们两个都出去,我一个人清静。”
恰好在这时,谢煐一身清爽地回来,发现黑猫在,还弯身揉揉它脑袋。
小黑戳白殊:“太子没赶我。”
白殊:“睡你的觉。”
谢煐听不到他们交谈,见白殊已经躺好,以为他睡着了,吹过烛火便轻手轻脚地上床,揭开被子躺进去,将人搂进怀里。
白殊刚才已经让人把炭盆端走,被子刚打开还没多少热气,现在谢煐就是个温暖的热源,他直接翻身靠上去。
谢煐在他眼皮上轻吻一下,满足地闭上眼睛。
没过多久,两人一猫就都进入梦乡。
谢煐在平日习惯的时候醒来,先是迷糊片刻,很快回想起昨晚情形,在黑暗里看看怀中的人,唇角不自觉地扬起。
他动作轻悄地起身下床,再给白殊掖好被子,确认他依旧睡得香甜,才披上外袍,压着脚步声走出门。
外间已经点起烛,冯万川高兴地候着,一见谢煐出来就赶紧上前要说吉祥话。
谢煐却是抬手制止,目光扫过冯万川准备好的朝服,压低着声说:“先换衣服,剩下的回偏殿再说,别吵着三郎。”
冯万川忙点点头,回身低声吩咐人先过去传话,备好热水和早膳,接着便伺候谢煐将朝服穿好。
两人出门往偏殿行去。
冯万川忍了片刻,还是没忍住,上前说一声“恭喜殿下”。
谢煐没应声,唇角却是翘着。
冯万川又道:“只是,殿下这样两边走太奔波,不如让楚溪侯搬过偏殿去?”
谢煐回道:“偏殿的房间你先收拾出来,三郎若想搬,就可随时搬。再放几套我的衣物到三郎这边,也问三郎要几套放到我那边,两头都方便。他若不想搬,我无非就是多走几步路,算不得什么事。”
冯万川连声应着,想了想,压低声音问:“不知那油膏殿下可满意?那东西不好弄,殿下若是觉得好,臣便让臣那干儿子时常盯着。”
谢煐却是沉默了,连嘴角都有些平缓。
冯万川察言观色,心中一惊——这莫非是昨晚没用上?不能吧,殿下明明那么怕楚溪侯受伤……
谢煐咳了一声,耳朵染上红色:“还没到要用的时候,你不懂……”
冯万川惊觉自己刚才说错话,忙附和:“是是,臣自然不懂这些个。”
谢煐回忆起昨晚看的小倌记录,想想五罐油膏的确不多,便道:“油膏是要多备些,不用怕使银子,最好能将方子买下来。”
冯万川看他依然心情很好,心中吁口气:“买方子怕是有些难……”
谢煐向来不会在这种小事上为难人,便回一句“也不用勉强”。
说话间,两人回到偏殿,冯万川赶忙张罗着伺候谢煐洗漱、梳头、用早饭,之后再将人送出门。
看着谢煐带领一众东宫卫上马,冯万川突然想起个事,凑上前问:“对了,九月二十九是齐国公生辰,这也没几天了,殿下是否要备礼?”
谢煐今日心情好,没计较听到这个厌恶的人,只道:“你和三郎商量吧,看他是个什么打算。”
说罢,他抬头看看竹影院的方向,才打马转向,在晨曦中向皇宫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