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在全员美人的家族做谋士(157)
上一个前车之鉴尚有捧着郿坞大呼守此足以毕老的董卓。
此时的京楼已不复往日的戒严,数名谋臣武将皆聚于此,而公孙瓒也是急得来回踱步,面色不虞。
如今已是生死存亡之时,外人不可踏入的规定在这会也没有人在意,就连一直躲在高楼之上的公孙瓒本人也主动下楼,一道商议抗击袁绍之事。
“吾儿何时能归?”
他再一次问道,这已经是一个时辰以来的第六次了。
先时他本欲自领兵冲出重围,断袁绍后路,被劝说后选择了派子去向黑山贼求援,派出求援已有多时。
“明公莫急。”一文士安慰道,眉宇间皆是郁色,只是公孙瓒并未注意,而其实,如今堂上诸人皆是神色各异,公孙瓒与这些人多年不曾好生相见,早就已经不清楚这些人如今的想法,只
是仍旧依靠着多年前的印象相处。
外头忽有军报而至,公孙慌忙夺过,神色大喜。
“黑山帅张燕与我儿举兵十万,分三路来救!”他喜不自胜,多年打仗的经验让他嗅到了机会,他转念一想,又道,“此良机也!待援兵方至,我等再从城内出击,内外夹击,何愁袁绍不败!”
诸人面面相觑,随后拱手长辑。
“明公此计妙哉!”
“不知,该如何行事?”有人小心翼翼问道。
得了破敌良策的公孙瓒如今春风得意,心情正好,他思索片刻答道:
“令吾儿令五千骑埋伏于北隰之中,到时举火为应,我等从城中杀出!”
穷途末路之时柳暗花明,诸人皆是面色畅然,神色轻松,也有人眼中一闪,退后一步隐没在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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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一声巨响响彻山坳,山脚下的百姓神色寻常的往山上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干自己的事去了。
巨响?寻常事寻常事,习惯就好,又不是地龙翻身。
只是那位新上任的刺史带着他的团队在作妖而已。
山上一片黑烟,呛得诸人皆是咳嗽连连,爆炸后的气味刺鼻难耐,靠得最近的诸葛亮脸上都黑了一片,被人抓着领子拖到了后面来。
“靠那么近不怕死啊?咳咳……”
身后的人一边咳嗽一边骂骂咧咧。
诸葛亮抹了把脸,好奇的看了看正中心爆炸产生的余烬,他确实未曾想到会有如此威力,按照配料……
“应再添一两松脂,还有嗯……”
“莫非是硝石放多了?”荀晏缓了口气猜测道。
“可能,”诸葛亮不置可否,随后却是神色凝重,“不知……荀君造此物是为何?”
他生性好玩,也喜爱去折腾连.弩.弓.箭之物,如今此物虽仍粗劣,但其背后的潜力与成长价值却不容忽视,若是用于战争之中……恐怕伤亡会恐怖到他无法想象。
“山上皆我等亲信,采买材料之人亦是信得过的,不会泄露出去,”荀晏轻声答道,“晏会尽量用于隐匿之地。”
言下之意即是他不准备把配方透露出去,乃
至于不愿意令世人知道这东西的存在。
“哦,”少年人似是放下了心,他非迂腐之人,再有杀伤性的武器只要运用得当便是好的,随后他问道,“此物何名?”
“……黑.火.药。”
一硝二磺三木炭,黑.火.药的制作并算不上太难,只是需要大量的实验以及材料,而他的身份也足以支撑他去做这件事。
唯一需要突破的实际上却是心理上的障碍。
将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时代的热武器雏形带来,是会提前结束乱世,还是会带来更大的灾难,蝴蝶的翅膀又会影响多少,谁也不知道,即使黑.火.药的杀伤力实质上并算不得高,纵横后世的火.器仍需要上百年的发展才会真正成型。
“此名贴切。”
诸葛亮赞道。
又是黑的又是火的,黑.火.药名副其实,就是长得实在不好看。
亲卫小心翼翼的收拾残局,诸葛亮整了整乱了的衣冠,瞥了眼身边似是神游天外的君侯,他摇了摇头提起另一事。
“荀君可曾听闻幽州事?”
荀晏回过神,丝毫不惊奇这个还未及冠的少年对于外头的事一清二楚。
人与人的精力不可同日而语,有些人在研究器械武器之余还有空去帮着自家兄长处理州牧纷杂之事,顺便上学读书玩乐也不拉下,也有些人每天光是批完文书就直接趴下了。
荀晏不承认自己有那么一丝丝的嫉妒,他安慰自己人家那不一样,人家那是旷世奇才。
诸葛亮不明白这年纪分明不小了的荀氏郎君又闹了什么小脾气,不过他也不放在心上,继续说道:“公孙瓒不失为一代豪杰,只是也免不了晚年昏聩,城池虽好,固守多年锐气顿失,只能是任人宰割,再无翻盘的可能。”
“郎君不知矣,”荀晏倏而笑了起来,“前日方才得报,袁绍劫其信件,将计就计设伏大破公孙,公孙自料必败无疑……”
他说着说着声音又轻了些,“与妻妾一同引火自焚于易京楼阁之中。”
诸葛亮一惊,未料公孙瓒竟然兵败的如此之快,连消息都传到了徐州这儿来,只是惊疑片刻后他神色愈发复杂。
“如此,袁绍据四州之力……曹袁之战不远矣。”
他脱口而出。
第115章
入夏时节,正是水盛之时。
百里水道平静畅通,两侧地势低洼,遍布湖泊沼泽,所幸两岸设有堤防,如此水盛之时才不会满溢。
这条贯通整个广陵郡的水道正是中渎水道,昔年这条水道曾承担了整个广陵的漕运,而至汉末,因为常年失修,早已难以顺利行舟,多是湮塞不通、通而不畅。
直至陈登赴任广陵太守,他兴建坡塘,收复海贼,舒凿水道,又另辟新道,恢复郡中水运。
据广陵、破吕布,陈元龙之名传遍天下,却少有人知晓他最得意的并非这些,而是他在广陵所留下的一切。
英雄之名终会远去,但他所铸坡塘,所通漕运却会世世代代流传下去,百姓后人皆可仰之。
遥遥望去,远方水天一色的尽头正是一线黑色的城池。
“再往前便是匡琦了。”
舰船之上,玄衣郎君遥指远方说道。
北人不善水,即使带来的兵卒皆是自称善水性,但一路而来也有些收不住,上了岸便纷纷脚软头晕,恨不得扶棵树大吐一番。
出去探查的斥候匆匆回来,道:“三十里外乃敌军战舰,其数众矣,留守者约有上千。”
“再探,观其主力何去。”
身旁面容俊俏的亲卫抬头,想了想开口道:“将军,我等不若趁此机会先登敌船,断其后路。”
“南人善水,战舰优于我等,虽人数不多,正面相对却未必能讨得好处。”
荀晏摇头道。
袁曹之战确实迫在眉睫,只是徐州也自有其烦恼,例如对广陵觊觎已久的那位江东孙郎。
子承父业,转斗千里,尽有江东,谁人能不说上一句少年英才呢?纵使是曹操每每提及,也不由带上一丝赞赏之色。
可无法否认的是,这个年仅二十四的青年人确实在逐渐成长,假以时日未必不会成为大敌,只可惜曹操与袁绍形势愈发紧张,自然没空来管江东之事。
而于孙策而言,要想更进一步,图谋中原,必然要先攻下与江东仅有一水之隔的广陵。
如此便有了今日匡琦被围一事了。
观其舰队数量,恐怕孙军之数远胜于陈登手下能用
的兵力。
“陈府君据守匡琦不出,将士衔声,寂若无人,孙军于城外结营。”
近夜幕之时,斥候再度归来。
据守不出确实是个算不上错的选择,只是以陈登的性子会这样选择,恐怕是另有后手。
荀晏串起了一条鱼放在火上炙烤,他手艺也还算凑合,烤至两面金黄时便隐隐有香味,整个营寨不少人都偷偷摸摸去摸上几条鱼,打打牙祭,水上漂了这么些日子,总得来点加餐犒劳犒劳吧,只要别走太远,被别人发现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