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在全员美人的家族做谋士(145)
“元让可曾听闻过司空好梦中杀人?”
“啊?怎么可能?”夏侯惇看上去有些迷茫,随后无奈摇头,“我每次给司空盖被子时,倒是只能听到他喊:元让,再来一杯。”
荀晏被一口突如其来的神秘狗粮噎住,面无表情的离开了。
大概今晚确实不是一个安生日子,过了没多久,帐外又有人来造访,来人却是刘备,思及自己似乎提前把他未来的军师兼丞相兼武侯拐走了,荀晏莫名有些心虚。
“玄德公。”
他喊道。
刘备比他更加尴尬,因为他一进来就看到这位年轻的君侯随意披着大氅,里头还是寝衣,乌发半湿的搭在身后,显然是一副刚刚沐浴过后的模样。
他实在很难完全把眼前这人全然当成自己军营里的糙汉将军来对待,毕竟外表实在太有迷惑性了,若非前几日亲眼所见,他对他的印象大概永远得停留在……看上去身体不大好,留在后方指挥的指挥型将领。
鬼知道他打起架来和自家兄弟有的一拼。
“备此来特来答谢君侯相助之恩,”刘备提溜出一只鸡和一筐菘菜,纵使他面皮够厚现在也有些心虚,“沛城现在物资紧俏,暂时只能……咳,这菜是备亲自种的。”
荀晏盯着他朴实刚健的谢礼看了一会,欣然接受,爱好种田什么的很正常,他甚至有些微妙的嫉妒。
他这么多年都还没种出一颗菘菜……也就是大白菜。
刘备进了帐少有的板板正正的正襟危坐,若是让他平日里的将士看到大概要大跌眼界,毕竟刘玄德这人素来混不吝,有时候活像是个黔首一般
的泥腿子,但他知道这位君侯是出自颍川的大族,而他以前所接触过的颍川名门之士皆是礼仪具备,一丝差错都没有。
荀晏一回头看到刘备这副完全挑不出错的模样,开始感到了迷茫,他先前听到的关于刘备的传闻……似乎不是这样的吧。
他憋了一会,终于好奇的问了出来。
刘备沉默,他沉默的伸直了一条腿,长舒了一口气。
“……玄德公先前所见之人,不会名为陈长文吧。”
荀晏无情吐槽。
“正是,”刘备奇道,“荀君认识长文?”
不仅认识,还挺熟,人生真是过于巧合。
荀晏慰问了一下陈群现在的处境,得知他昔年避难徐州,目下正在吕布治下,吕布虽然憨了点,但对待这类士族还是比较柔和的……毕竟还有陈宫在一旁看着。
聊了一会刘备才委婉的暗示能不能看看白日里的那强.弩,他心驰神往……
确实,毕竟那是你家军师捣鼓出来的。
天色已暗,荀晏一点也不想出门,就直接起身翻了自己带在身边的图纸。
刘备无所事事坐在原处,他看着眼前比他小上一大截的年轻将军起身翻找东西,青年用大氅把自己裹得和球一样,显得年龄看上去更加小,面色苍白得很……
“荀君,”他善意的喊道,“腰上伤口好像裂了。”
荀晏低头,看到自己腰间门白色的寝衣上有血色晕染开来,不由有些头疼,他扶着自己的腰像个老年人一样慢慢起身,防止它继续崩裂,一旁刘备也顺手来扶了一把,一触手才一惊,感觉眼前人穿了一堆身上还是凉得吓人。
“失血有点多而已。”
他含糊不清的说着,手上还拿着图纸。
“伤得重吗,需要喊医工来吗?”
“小伤而已,”荀晏摇头,“玄德公不必忧心。”
他实话实说,他一向注意不让自己受伤,身上也只是几道划伤,只是他凝血太差,恢复得实在慢,说不上什么大事。
刘备没有多问,他们的关系也确实没有到这种地步,他只是多提点了几句:
“年轻还好,若是不好好养着,以后还得受苦。”
“我可是怕死得很呢,”荀晏轻声说道,玩笑般笑道,“比不上玄德公次次身先士卒。”
他轻巧的揭过了这个话题,把图纸摊开在了刘备面前,刘备还有些踟蹰不应该直接看,毕竟这等武器应当不会愿意外传,他本意只是想观摩一下满足一下他那该死的好奇心,没想到这年轻人这么实诚,直接拿图纸给他看,他都有些过意不去了。
荀晏倒是没啥想法,他按照当时诸葛亮给他讲解的构造原模原样给刘备讲解了一遍。
玄德公的神色从好奇,慢慢到了迷茫,再慢慢到了眼中写满了‘你特么到底在说些什么玩意儿?’
荀晏慢慢喝了口热水。
有一种悲伤,叫作反正给你看了你也看不懂。
第105章
冬,曹操挥军东征,进剿吕布。
一封密信已早早的送往了徐州广陵,如今正好好的摆在太守府的桌案上。
烛火摇晃不定的跳动着,映照得陈登的面色同样晦暗不定,他抬起头,有些犹豫的看向了微阖双目的父亲。
这是曹司空亲自递到他手上的选择,问他是要助曹攻下徐州的首功,还是继续帮助吕布守徐州,答案似乎已经从心底浮了上来,纵使早有预料,他仍然有些微微的兴奋。
“儿既已定,何必再问。”
未等陈登发问,陈圭已然说道。
陈登蓦的一笑,随手将密信扔进了火盆里去,看着火焰里发出噼啪的声响。
这不是一场背主,而是一场机会,意味着陈家能不能继续在徐州站稳,能不能在漩涡之中博得更大的利益,他必须做出一个选择。
陈登引军自广陵而出。
冬日行军最是磨人,尤其水路,海上风浪似是要将人冻住一般,而那浩浩荡荡的广陵军顺着水路一路而去,怕是没有人看不到这个景象。
听得消息的吕布双目赤红,一掌下去连带着平日最喜爱的酒一块拍碎了桌案,他不可能以为陈元龙是特意来相助他的,作为主君的他尚且没有指令,其下之将又怎敢有如此表现?
陈登叛矣!
“将军!”陈宫在旁劝道,“如今尚有转圜余地,不可自弃也!”
“我恨不能手刃陈登!”
吕布闷声道,被自己人背刺向来是一件难受得要死的事情,如今西有曹操虎视眈眈,东有陈登将欲反叛,纵使是他也开始感到了焦头烂额,若是只有一边,他自忖还是完全能够处理好的。
况且陈登之叛不比寻常,陈登手下有广陵兵与部分丹阳兵兵权,恐怕不比臧霸手下兵权小上多少,绝不是个好对付的对手。
他越想越是心惊,早年间陈氏父子不过徐州名士耳,虽有名声却无实权,而如今这些年来,他几乎是看着此父子二人默不作声的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而这不过只是短短几年之间。
“如今眼前之敌尚有曹操!”陈宫兢兢业业分析道,“若令其夺取萧关,则入徐之路再无阻拦。”
吕布阖目细思,最终说道:“公台亲领兵至萧关守关,切不可令曹贼夺得萧关,我自亲会陈登。”
“唯。”
陈宫应道,思虑再三仍是说道:“待其来,将军宜早击之,趁其未下寨之时攻其不备,以逸击劳,无不克也。”
吕布拧眉,最后短促笑了一声。
“不如待其来攻,自入泗水之中。”
陈宫本欲再劝,却也不知自己此计是否安稳,毕竟除却曹操,还有陈登在旁,终究只是深叹一声。
萧关易守难攻,待得彻底入冬之时,荀晏等来的不是曹操的大军,反倒是先行而来的郭嘉。
郭祭酒一下马就开始跳脚,忙着抖落大氅上冷冰冰的露水,一张漂亮的脸冻得通红,龇牙咧嘴没有半点风度,差点就扯着嗓子喊冻死我了,把一旁的刘关张三人看得头冒问号。
再看一旁夏侯惇与荀晏皆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莫名感觉这曹营的文臣武将还真是……很有特色,原以为个个都会是像荀文若一般端庄守礼,现在看……恐怕似荀文若之辈还是少数。
郭祭酒冻得哆哆嗦嗦,连声抱怨这北方的冬天太冷了,说着说着又怪罪到为什么司空这个时节出征,怎么就不能挑个风和日丽的天气云云,活生生演绎了一副受不得罪的纨绔子弟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