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给魏尔伦戴了顶环保帽 中(41)
卡西莫多看向门口。
东方舞女轻松愉快地朝他走来,花鞋在裙摆下若隐若现,秀气极了。
每一步仿佛走在卡西莫多的心坎上,似在轻盈旋转。
他嫌麻烦,不想再写字,摘去了透气性不佳的面纱,笑容灿烂。虽然上辈子的事情记忆残缺,但是那些常识成为了他宝贵的生存资本。
“卡西莫多,别回去了,要和我一起生活吗?”
“我养你。”
“你保护我可好?”
这个世界上最动听的言语,在无声的世界里袭向了卡西莫多。
卡西莫多嘶哑地说出了能让三次元的读者落泪的话,“……丑……我丑……人们看见我……会做噩梦……我……配不上你……”
“你在乱说什么?”
麻生秋也版的爱斯梅拉达去摸卡西莫多的额头,有点烫,是发烧了吗?
杂乱的红发,粗糙的皮肤,深色的抬头纹,还有可怕的肿瘤,这些都阻止不了他对卡西莫多的关心,将来有机会,他要让画家帮忙画一个“合照”。
这是《巴黎圣母院》里让世界恸哭的卡西莫多啊!
结局里,卡西莫多抱着爱斯梅拉达的两具尸体,成为了读者永远的遗憾。
“我承认,丑陋有的时候是为了衬托美丽。”
“但是你不丑——”
卡西莫多看着他嘴唇说的一句句话,眼睛睁大,想要看的更清楚一点。
他害怕漏过了,会再也遇不到这样的人、这样将他从地狱中解救出来的善意。为了这一份善意,他义无反顾地跟随着对方来到了这里。
“在我眼中你就是上帝派来考验世人的。”
“你是天使。”
“你的灵魂比我的外表美丽。”
麻生秋也有自私的缺陷,换作他是从小生活在巴黎圣母院的卡西莫多,他无法为了当时地位低下的吉普赛舞女去反抗社会、杀死副主教,拥抱着爱上别人的女子死去。
为此,麻生秋也一字一顿地给予了肯定。
卡西莫多蹲下身,如同恐惧着这份夸赞,抱住了头,捂住了肿瘤。
他在嚎啕大哭。
所有人说他是恶魔、是魔鬼!
他不坏!
他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比那些人都清楚的知道。养父要求抓人的时候,他有拒绝过,只是他不想为了一个外人让养父失望。
圣母玛利亚啊,有人说他是天使——!
哪里有天使长这个模样!
……
我在询问世人,容貌的美丑是否比心灵更重要。
世人回答。
你不好看,我怎么会喜欢你。
终于有一个人说出不一样的答案,接受了丑陋,透过皮囊去发现灵魂。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是我与人心的对决,是我不想再无休止的杀戮下去的绝望,我渴望有人能看见我心中对和平的述求。
我想要一个美好的结局。
莎士比亚,你也是这样想的吧。
打也打累了。
所以……才……与我一起为战斗画上了句号。
——维克多·雨果。
第265章 第二百六十五顶重点色的帽子
任自由多么令人心动,卡西莫多终究选择了回巴黎圣母院。
临走之时,卡西莫多不断地说“对不起”,仿佛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经过麻生秋也地劝导,淳朴的敲钟人的心结解开了少许,放下了对其他人的仇视。
麻生秋也尊重敲钟人的决定,为他的道歉而叹息。
即便回去的选择是错误的。
人若是能理智的决定自己的一生,并视作“最优解”,那不过是想象中的画面,纵然是文野里的森鸥外也没有贯彻到底。
做人就要有张有弛,年轻的时候该放纵就放纵,中年后自然会懂得收敛。
一如历史上那几个令人羡慕的天才。
麻生秋也的脑海里想到了十六岁离家出走,冒充过飞机驾驶员、医生、律师各种身份的“天行者”大盗弗兰克·阿巴内尔,又想到同样十六岁离家出走,十九岁成名封笔,跑出去走私象牙、贩卖军火的天才诗人让·尼古拉·阿蒂尔·兰波。
他们的人生精彩到能让常人拍案叫绝。
以善恶而言,二者都不是什么传统意义上的好人或坏人。
只能说,生活在他们的年代的人,一定会为他们犹如流星般闪耀的光芒而膛目结舌。相比起被FBI招安的反诈骗大师弗兰克·阿巴内尔,让·尼古拉·阿蒂尔·兰波的过早病故,诠释着文坛评价他“一边照亮世界一边毁灭”的真谛。
麻生秋也想到死于疲惫的兰波,心中陡然刺痛了一下。
他哑然失笑:“我在遗憾什么?”
【我在十五世纪,兰波在十九世纪,我就算活到老死也见不到他,更别说是在上辈子活到七十岁去谷歌开演讲的弗兰克·阿巴内尔了。】
【他们唯一的共通之处就是拍的传记电影,全部是莱昂纳多主演的吧,《猫鼠游戏》和《心之全蚀》着实令人印象深刻。】
【这就是天才无与伦比的人生啊,十六岁就打破了世俗的枷锁。】
【我不如他们。】
【这具身体今年十六岁,正值青春年少,我是不是也该青春飞扬一次?】
“不知为何……总感觉自己老了,提不起太大的精神。”
麻生秋也抚摸自己的脸,想了一堆不能说出口的事情。按照他的性格,他肯定会神采飞扬地吐槽出来,但是有一种说不出的谨慎和老派的作风,让他守住了穿越者的秘密,眼神不是初出茅庐的青涩,而是暗藏着冷锋。
他坐到中世纪简陋的梳妆台前,用一面手持的小镜子打量自己,啼笑皆非地想道:“还是觉得这张脸漂亮得不真实,是二次元级别的美貌啊。”
麻生秋也自娱自乐:“魔镜啊魔镜,我知道我是最美的人,所有人的目光都告诉了我这一点,那么,谁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才华的人?”
过了几秒钟,无人回答独自一人的麻生秋也。
孤独吞没了他的笑容。
麻生秋也的心里空落落的,曾经或许注满了心扉的东西如流沙一样离去。
“如果有这样的人,我定要他长命百岁,创作出流芳百世的作品。”
“这样……我的精神就能获得满足吧。”
他闭上眼睛,屈起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击桌面,进入深层次的回忆。他在变得极好、也变得残缺的记忆里去寻找十五世纪,一四八二年期间的杰出人物。一个个文艺复兴时期的人物自教科书和网页信息里浮现,以出生时间或者死亡时间进行推算年龄,筛选出这个年代能够碰得上的人。
文艺复兴前三杰。
但丁·阿利吉耶里,意大利人,代表作长诗《神曲》,已故一百六十年。
弗朗西斯克·彼特拉克,意大利人,代表作叙事诗《阿非利加》,已故一百零七年。
乔万尼·薄伽丘,意大利人,代表作故事集《十日谈》,已故一百零六年。
麻生秋也的嘴角狠狠一抽,哀叹不已,无法与他们相遇了。在他们的时代之后,另外还有一个著名人物——圣女贞德,可惜这位传奇女性已经逝世了五十一年,而本世纪最大的一件事,意大利人哥伦布发现新大陆还差了整整十年。
“咦——”麻生秋也再一次发现了意大利人的牛逼之处。
这个时代的欧洲,通用语以拉丁语为主,其次是地域性较强的法语,中世纪流传着一种说法:“欧洲贵族以说一口流利的法语为荣。”他没想到国家强盛的法国杰出人物不多,意大利的杰出人物反而占据了主导。
麻生秋也删除之前的人选,继续默算着能结识的人。
文艺复兴后三杰。
拉斐尔·桑西,意大利人,代表作《西斯廷圣母》,年龄负一岁,明年出生。
——嗯,有机会可以去接生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