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给魏尔伦戴了顶环保帽 中(297)
阿蒂尔·兰波惊喜:“我去年创作的《奥菲利娅》!”
阿蒂尔·兰波顾不上对这人的讨厌,“你都能背下来了吗?我记得只给拉丁语老师看过这首诗歌……”以及寄给了保罗·魏尔伦。
《奥菲利娅》的开头很普通,但是越到后面越有法语的韵味。
这是翻译成其他文字难以带来的感觉。
叽叽喳喳说了一通话,阿蒂尔·兰波感受到了麻生秋也的冷淡,安静下来,狐疑地说道:“你好像没有对我介绍你的名字和来历。”
麻生秋也说道:“王秋,华裔,职业是商人。”
阿蒂尔·兰波厌恶神父、商人、汲取底层人民血液的等一系列职业,不客气地喷道:“商人不是什么好的职业!”
麻生秋也下一秒打脸:“出版商。”
你们的爸爸。
叫嚣得再厉害的文学家,也不敢轻易得罪的职业。
阿蒂尔·兰波干笑,背后牙齿咬紧,可恶,自己还没有出版过!
维克多·雨果侧目:“你真是出版商?”
“在爱尔兰注册的公司,目前的工作是收集适合的文学作品版权。”麻生秋也把自己制作的名片递过去,炖鸽子出版社的负责人。
维克多·雨果若有所思,盯着这个“炖”的动词。
他再望向餐桌中心,炖着的小羊羔与名字有异曲同工之处。
炖鸽子……?
……
聚餐总有结束的时候。
当维克多·雨果主动去结账,阿蒂尔·兰波把麻生秋也拉到角落里,低声警告:“不许把我的事情说出去,也没有人会信。”
麻生秋也说道:“你跟他谈感情的时候想过害怕吗?”
法国的法律根本不允许你们在一起!
阿蒂尔·兰波唰的一下直视他,蓝眸摄人心魄,犹如那位自天空之上漫步而下的法国超越者。
“我只害怕自己变得庸俗不堪。”
来到巴黎,他是为了出名,为了受到喜欢的诗人的赏识。
“这世上,为了结婚而说爱的人才肤浅至极。”
阿蒂尔·兰波潇洒地转身就走。
麻生秋也怔住。
他在金发少年的身上看到了自己,也看到了兰堂,如同自诩“兰波族”的人们对自由的扭曲追逐……那般肆无忌惮,崇尚波西米亚式的生活,恨不得赤着脚欢呼人生的无拘无束。
曾几何时,他喜欢兰波,是渴望成为那样有传奇经历的人。
他渴望生命的非凡。
上一个跌入深渊的人就是阿黛尔·雨果啊!
过分追求爱情,过分索要结果,忽略了想要证明自己的原因!
他,终究无法成为兰波那样随时能抽身而退的人。
当渣男,还能被分手对象崇拜一辈子。
这点是需要天赋的……
……
【告诉我,你为什么会爱上我?】
【我为你的光彩所吸引,想要你睡在我怀里,成为我的人。】
——最初的麻生秋也只想谈一场疯狂的恋爱。
——结婚,是为爱的负责。
第405章 第四百零五顶异国他乡的环保帽
回过头,阿蒂尔·兰波问保罗·魏尔伦:“我能出版吗?”
保罗·魏尔伦被他前一脚生气,后一脚兴高采烈弄懵了,不敢触怒兰波的他谨慎说道:“凭你的诗歌才华,你当然能出版。”
阿蒂尔·兰波给了他一个“你识相”的眼波,比他大十岁左右的保罗·魏尔伦快要被溺死在了这双童稚而深邃的眼睛里。
保罗·魏尔伦敢发誓,每一个见到兰波的人都会先被蓝眼睛惊艳,用朋友欧内斯特·德拉埃的话来形容:“兰波给人的感觉很独特,淡蓝色虹膜的周围一圈更深的长春花色的圆环。”
露出认真表情的兰波,令保罗·魏尔伦无法拒绝,从对方的身上,保罗·魏尔伦总能汲取到自己没有的勇气,仿佛这个人时刻准备牺牲一切,冲锋陷阵,而自己是对方带领的士兵。
不,好歹现在他算是兰波的半个诗歌指导者。
“怎么出版?”阿蒂尔·兰波把自己的草稿堆在一起,“我想拥有自己的出版作品,售价多少都无所谓。”
阿蒂尔·兰波被王秋的出版商身份弄得心痒痒。
对于自己无意中就用诗歌“倾倒”了一位外籍人士,他是暗爽的,顶多烦恼王秋过于关注自己,被抓到了把柄。
保罗·魏尔伦吞吞吐吐:“对出版社投稿……通常是这样的流程。”
阿蒂尔·兰波拍板:“那就投稿!”
保罗·魏尔伦帮他整理诗歌集,有一点小小的烦恼:如果对方出名,自己还能被兰波另眼相待吗?
已婚的法国男人用眼角去看初见就迷住自己的金发少年,对方掏出了白土做的烟斗,垂下睫毛,去点燃烟丝。
啊,宛如故作大人的孩子。
烟雾中,金发少年抓住了魏尔伦的偷窥,狭促地回眸。
很不可思议,这场感情里占据上风的是年龄小的一方,而不是理应见识过大世面的年长者,保罗·魏尔伦一边仰慕兰波的才华,一边酸溜溜地想道:缪斯亲吻过他的手指,我亲吻过他的脸,我要让我的天才被更多的人知晓,又不想他被人分享走。
恋爱中的人永远矛盾。
投稿没有这么快,保罗·魏尔伦开始替阿蒂尔·兰波联系老朋友们,召集下一场沙龙的聚会。在他认为基本上稳了,出版社肯定会欣赏兰波的诗歌的时候,他万万不知道自己外出约会兰波的期间,家中的妻子一日比一日忧郁和怀疑丈夫出轨了。
玛蒂尔达在女仆的陪同下在家附近散心,手里推着木质的四轮婴儿车,附近贫穷的人远远避开了与她的接触。
原本玛蒂尔达是不愁嫁的女孩,年轻,美丽,家境良好,从小受到父母疼爱,上面还有一个保护妹妹的哥哥夏尔·莫泰,不用担心外人来继承家中的财产。这一切在她结婚后发生了改变,已婚的法国女性没有太多的权利,无论结婚前有多么富有、姓氏多么显赫,婚后她们就会冠上丈夫的姓氏,失去独立生活的能力。
万幸的也是她家的富有,莫泰夫妻没有让女儿搬出去住,而是与女儿、女婿同住一栋楼,使得玛蒂尔达在家里活得像是未出阁的少女,保罗·魏尔伦不得不依附着岳父岳母。
玛蒂尔达与魏尔伦度过了一段幸福的蜜月期,怀孕后,丈夫的热情有所下降,但是她相信丈夫仍然迷恋自己的身体。
一个小时后。
“实在是谢谢你。”玛蒂尔达的头发盘起,戴着一顶蕾丝黑帽,她的手抚摸上面的饰品,羞涩地说道,“如果不是你的提醒,我总是急着教导乔治说话,反而不利于孩子学习语言。”
“不客气,夫人。”
与玛蒂尔达交谈的人,赫然是外来者身份的麻生秋也。
麻生秋也微微鞠躬致谢:“如果我成功找到合适的房屋,我们就是邻居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麻生秋也口袋里的钱并不足以买下巴黎好地段的房屋,但是他的语气平淡,给人无比的信心。
麻生秋也以打探出售房屋,想要在巴黎安居为由接近了玛蒂尔达,之后顺利交流了一番育儿经验。对方与电影里的形象差别不大,脸颊上有一颗痣,性感而鲜明,性格也比较单纯,在不涉及金钱和利益的情况下不会激发富家女的戒备。
没有在意女仆有意无意的盯梢,麻生秋也去看婴儿床里有一点怕生的孩子,说道:“六个月大的孩子已经懂得分辨父母了,适当地给他播放儿童音乐,有助于他的心智发育。”
玛蒂尔达困惑:“播放音乐?”
麻生秋也及时弥补漏洞:“抱歉,我说错了,是可以对孩子唱儿歌,念一念童话故事书。”
“好的。”玛蒂尔达松口气,差点以为对方家里是请音乐家来唱儿歌的程度,恐怕只有大贵族家庭能负担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