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给魏尔伦戴了顶环保帽 中(266)
新的名字油然而生。
“谢谢你救了我,奥斯卡·王尔德。”
你收留了我,没有让我在雪地中自生自灭,纵然活着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便让我选择这样与你结缘的名字吧。
欠你的。
我会努力赚钱偿还你,不会让你穷困潦倒地死在法国巴黎。
暂定一个小目标——
查清楚世界背景,在爱尔兰有独立生存的能力。
……
《断头王后》:所有命运赠送的礼物,早已暗中标好了价码。
——斯蒂芬·茨威格。
第384章 第三百八十四顶异国他乡的环保帽
一个人的精神面貌,有的时候取决于外表的改变。
回到都柏林,麻生秋也问奥斯卡·王尔德要了一套旧了的衣服,动手改造成了一套居家服,他拿起针线进行缝制的时候,对方大跌眼镜。
“秋,这不是女性做的事情吗?”
“为你定制高档衣服的缝纫工是男性还是女性。”
麻生秋也一句话让王尔德哑口无言,这个年代掌握高端技术活的基本上是男性,女性一般是去参加纺织行业。
自从麻生秋也自称是“王秋”之后,王尔德就不再用“先生”的疏离称呼,而是被麻生秋也教导了中文的读音,学会了“秋”的音节,对于欧洲人而言,喊名字比喊姓氏要亲近许多。
“差不多可以穿了,不用为我买新衣服,我暂时不出门。”麻生秋也改造完毕后,换上了王尔德的旧衣服,微微泛黄的真丝衬衣和系住脚踝的棉麻长裤。他的身型总体比王尔德削瘦,骨架偏小,瘦瘦高高的像是悬崖上挺拔的松柏,好听的形容就是文雅,不好听的形容就是文弱。
但是,奥斯卡·王尔德知道一些麻生秋也的情况。
对方有六块腹肌啊!
在奥斯卡·王尔德的印象中,除了拳击选手和喜欢马术的那些运动爱好者,没有多少上流社会的人会拥有漂亮的腹肌。
天天牛排配红酒,土豆配炸鸡,有小肚子才是常态……
奥斯卡·王尔德不着痕迹地吸气、收腹,让自己肚子在衬衣下不那么圆润。
十六岁的少年,中等身材,好在个头高,才不显得胖。
“食物、水也不用为我准备,我不吃不喝没有关系。”麻生秋也把自己的开销压制到最低,“卧室还给你,我睡书房。”
奥斯卡·王尔德想也不想地拒绝道:“不用,你睡卧室,我家人来看望我的时候方便一些,我可以邀请他们进入书房。”
欧洲人对隐私观念看得很重。
这才是王尔德偷偷养着一位成年男性,没有被哥哥发现的原因。
“辛苦你一段时间了。”麻生秋也没有推辞,眼神看着一室一厅一卫一书房的单人公寓,房间内部的装修放在二十一世纪也非常好。他对王尔德的家境有了局部的判断:十九世纪的贵族阶级或者中产阶级,家庭年收入不低于三千英镑,才能支撑住王尔德单独居住的消费水平。
“我需要借阅你的书籍,如果可以,我想全部看一遍。”
“没问题。”
奥斯卡·王尔德满口答应。
在圣三一学院开学的前一天,奥斯卡·王尔德发现麻生秋也在以极快的速度阅读书籍,包括枯燥无味的物理书籍,那副认真的态度看得他也有了一些学习的冲动,等他翻开书,他就知道自己的冲动只是一种错觉。
四月一日,早餐是奥斯卡·王尔德习以为常的面包、鸡蛋、牛奶。
他以为麻生秋也不会走出卧室,却没有想到对方坐在客厅,头发疏得不再凌乱,身穿质地优良的居家服,宛如一个上流社会的知识分子,手里拿着纸和笔,偶尔抬眸看他,又垂眸书写着什么内容。
“你在写什么?”奥斯卡·王尔德对于他的改变双手支持。
“我能做的事情,我要做的事情。”麻生秋也想了好一会儿,回答了王尔德,“以及……我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
他本该在异能至上的世界死去,老天爷给了他二次穿越的机会。
他来到了工业革命时期的十九世纪英国。
对于这个世界,他有不少的怀疑和猜测,并没有完全相信自己回到了上辈子的过去,因为他觉得自己遇到“熟人”王尔德不会是一种巧合。
奥斯卡·王尔德趁机偷看了纸张上的内容,最上面写了一连串自己认识的人名,大部分都是欧洲的知名人士,例如法国作家维克多·雨果,法国诗人夏尔·皮埃尔·波德莱尔,英国诗人拜伦、俄国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等等,后面连已故的音乐家路德维希·凡·贝多芬、弗朗茨·舒伯特都有。
奥斯卡·王尔德远不知道这张名单的意义。
麻生秋也询问道:“能耽误你一点时间,帮我划掉上面去世的人名吗?”
奥斯卡·王尔德掏出镀金的怀表,矜持地点头:“好。”
去学校的时间充足。
说完,奥斯卡·王尔德接过笔,第一个就毫不犹豫地划掉了法国的波德莱尔。
“波德莱尔先生三年前就去世了。”
麻生秋也黑沉沉的眸子一颤。
死亡。
永远是最真实客观的存在,那个永远在欠债和逃债路上的男人躺进了坟墓里。
“法国的司汤达先生在二十九年前就去世了。”
“咦,爱弥尔·左拉?他是谁,我不认识,那就不划掉了。”
“大仲马先生是去年年底去世的,小仲马先生还活着,今年四十多岁。”
“福楼拜先生有两年没有出新作品了,不过听说身患疾病。”
“伏尔泰先生、卢梭先生去世快一百年了,你怎么把他们也给写上了。”
“我有看过凡尔纳先生的《海底两万里》,出版社说今年会出插图版本,这位先生应该是正在创造其他文学作品。”
“莫里哀先生的喜剧很不错,但是他早就不在了。”
奥斯卡·王尔德陆续划掉了一些法国文坛上已故的老前辈,例如第一位浪漫派抒情诗人阿尔封斯·德·拉马丁,法国象征派诗人、法兰西院士保尔·瓦雷里,最后留下一些硕果仅存的文人名字。
“英国这边,拜伦先生去世多年了。”
“柯南·道尔是谁?”
“托马斯·哈代?又一个不认识的名字。”
“雪莱先生去世的时间比拜伦先生早两年。”
“济慈先生也去世了。”
“赫伯特·乔治·威尔斯?没有听说过文坛、乐坛上有知名的威尔斯先生。”
“亨利·菲尔丁?这是上个世纪的人了,被称作‘英国小说之父’,这都是别人对他的吹捧,是不是真的就看个人喜好的问题。”
“萨克雷先生……我不清楚他的具体情况,只看过他的作品《名利场》,他的年龄可以做我的祖父了,应该不在人世了。”
“狄更斯先生去年去世了。”
“华兹华斯……”
到后面,爱毒舌和开玩笑的奥斯卡·王尔德也语气沉稳下来。
不看不知道,一看就发现文人死了一大批。
奥斯卡·王尔德不再评论什么,直接划掉了这些国外知名人士的名字。
麻生秋也看着那一个个划掉的名字,脸色晦涩。
“歌德!”
“席勒!”
“勃朗特三姐妹!”
“果戈里!”
“普希金!”
“贝多芬!”
“舒伯特!”
文坛倒了大半,乐坛也死了顶梁柱。
画坛上,梵高介乎于薛定谔的死亡,因为他生前也不出名。
用夸张的说法来形容,奥斯卡·王尔德把名单“杀”得快片甲不留,让名单上没有被划掉的人名仿佛成为了灾难的逃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