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给魏尔伦戴了顶环保帽 中(260)
“看来我猜对了。”
奥斯卡·王尔德总算找到了麻生秋也感兴趣的东西。
几分钟后,奥斯卡·王尔德回到了外面的人群那边,给看上去缺钱的少年一些法郎,在对方诧异的表情下毫不犹豫道:“我有一个朋友喜欢听你用口哨唱出来的歌曲,如果你有空,经常来这里唱一唱吧。”
奥斯卡·王尔德狡黠一笑。
“最好是悲剧性的音乐。”
悲剧是艺术,是人心的共鸣,是突破感性防备的一把利刃。
不怕你冷漠如冰,就怕你对什么都毫不动容!
少年支支吾吾地点头:“要是有空,我会来的……谢谢你……”脸皮太薄的结果,是少年拿到了赏金就飞快地跑掉了。
奥斯卡·王尔德回到了格拉夫顿街转角处的公寓,眉飞色舞地坐到了麻生秋也的床边上,顺便把鲜花递给对方。
“先生,我替你打赏了那个人,你为我笑一个吧。”
“……”
“你肯定想不到,吹口哨的少年比我年龄都小,他是附近某所中学的学生,估计是家里没有钱,跑到了这边来卖艺。”
“……”
“我来不及问他的名字,没关系,有缘分还会见到。”
“……”
“先生看过《茶花女》吗?”奥斯卡·王尔德为对方大致介绍了一遍故事的内容,而后笑着说道,“茶花女用死亡洗刷了生前遭到的诋毁,变回了男人心中纯洁的茶花女,先生有用死亡得到复仇以外的东西吗?”
“……有。”
麻生秋也被他坚持不懈地搭话,倦怠地给予了一丝回应。
“我不用再在异国他乡支撑下去了。”
“我得到了……”
“解脱。”
闻言,奥斯卡·王尔德眼神死掉,敢情你的求生欲等于零啊。
异国他乡……?
奥斯卡·王尔德积极主动地套话道:“先生,你是哪个国家的人?也许我能带你回去?你的英语和我们不太一样,你是在哪里学的语言?”
麻生秋也闭目,不肯听他叽叽喳喳的问话。
奥斯卡·王尔德冷不丁地说道。
“你腰后的文字——是法语的名字吧,你爱的是一个法国人?”
“这个人叫阿蒂尔·兰波?”
从别人口中说出的名字,刺入了麻生秋也阴翳的心底。
无尽的酸楚涌出。
让他想要杀了这个揭伤疤的王尔德!
在强烈杀气的笼罩之下,奥斯卡·王尔德僵直,小心翼翼地挪远一点。
奥斯卡·王尔德讪笑地说道:“法国人出轨很正常的嘛。”
杀气又浓了三分。
奥斯卡·王尔德发挥完辱法精神,骄傲道:“像我就不容易出轨!”
杀气突然没了。
麻生秋也:“……”
他觉得跟这个人计较,简直是死后丢自己的脸。
——你可真是棒棒的。
……
《茶花女》:除了你的侮辱是你始终爱我的证据外,我似乎觉得你越是折磨我,等到你知道真相的那一天,我在你眼中也就会显得越加崇高。
——亚历山大·仲马(小仲马)。
第380章 第三百八十顶异国他乡的环保帽
三月十八日,爱尔兰的邻国发生了一件历史留名的事迹。
三天后,相关的消息如同雪花般登上各大报刊,发放到了全国各地,所有对政治有关注的人都得知了法国巴黎的工人起义。
“这会是人类历史上的一次伟大尝试。”奥斯卡·王尔德拿起报纸看完后,激动地说道,“第一个无产阶级组织,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成功!即使不成功,也会给未来的人留下宝贵的经验……”
奥斯卡·王尔德围着床上的东方美人,滔滔不绝地念报纸。
麻生秋也只觉得耳边有一百只苍蝇在飞。
他放空大脑,催眠自己。
听不见。
听不懂。
不想听。
这个虚假的世界休想影响到他,他不会让别人看自己的好戏。
足足半个小时的打鸡血,奥斯卡·王尔德的兴奋劲没了,眼巴巴地看着麻生秋也:“先生,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吗?我是说——我们没有文化代沟吧?我没有贬低任何人的想法,只是想跟你分享法国的事情。”
见东方人丝毫不受干扰,奥斯卡·王尔德有一点泄气。
怎么会没有反应?
对方喜欢的是风流的法国人,应该会关心法国的国情吧?
“国家会动荡不安。”奥斯卡·王尔德加重。
“人民会卷入阶级斗争之中。”奥斯卡·王尔德再补充。
“美丽的巴黎,也许会被战火点燃,中下层人民的意志汇聚在一起,呼吁自由和民主……”奥斯卡·王尔德巴拉巴拉了一大堆话,最终总结道,“你爱的那个人或许就身处于混乱的法国。”
话音落下。
卧室里一片沉闷的寂静。
奥斯卡·王尔德以他的聪慧说中了一件事,阿蒂尔·兰波确实是在法国,而且按照三次元的历史轨迹,对方会离家出走,跑去巴黎参加这个组织。此时发生的历史事件应该是——巴黎公社即将成立!
这是学生通常会考到的内容,十九世纪最有名的历史事件之一。
麻生秋也轻不可闻道:“你们扮演得挺认真的啊。”
奥斯卡·王尔德疑惑。
每个字都听得懂,怎么组合在一起就一头雾水了。
麻生秋也说道:“又是英国,又是法国,这次比上次厉害了,敢牵扯到两个国家吗?不止是你,雨果先生、莎士比亚先生也被请动了……能付出这样的代价,恐怕只有我送出去的黄昏之馆……”
“是他……请你们来演戏,唤醒我活下去的欲望吗?”
“我不会去法国的。”
“他爱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不会当人形异能力活下去,也不会当恶心的第三者,这世上永远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让他滚!”
“法国那么好,让他待在他爱的法兰西不要再来找我!”
“黄昏之馆就是我给他的分手费!”
“我的伴侣只有兰堂,没有阿蒂尔·兰波!更没有叫保罗·魏尔伦的阿蒂尔·兰波!让他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奥斯卡·王尔德被骂懵了,代入性地想了想,这个被自己带走的东方美人居然怀疑自己跟着别人演了一场戏?
雨果?莎士比亚?
为什么还会涉及这两位文坛前辈的姓氏?
而且……保罗·魏尔伦?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说过,是一名法国诗人吗?
奥斯卡·王尔德有无数问题等待解开,心痒难揉。
他耐心地说道:“我没有收过别人的好处,我可以用我的灵魂发誓!”
“你对谁发誓?你信哪个神灵?你的灵魂连魔鬼都觉得轻浮。”麻生秋也侧过头,眼神清冷讽刺,黑发白肤,眉眼细长,躺在床上的东方人好似古典名画,最传统的黑白色彩蕴含着最高雅的韵味。
奥斯卡·王尔德噎住,不由反思,我有糟糕到这种地步吗?
没有啊!
轻浮是假象,他的本质是沉稳可靠之人!
“我读的是圣三一学院,它是一所教会学院……”奥斯卡·王尔德的声音越来越小,抹了把脸,美人说的一切都是对的,“如果你不相信我,你可以随时走出去,我不会限制你的自由。”
麻生秋也恹恹地说道:“我对跳入你们的剧本没有兴趣。”
奥斯卡·王尔德痛心疾首:“你看看报刊呀,这是国家大事,我怎么可能拿邻国的事情欺骗你!你上街问任何一个爱尔兰人,他们都会跟你说,我们爱尔兰人从不做坑蒙拐骗的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