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于昨日(173)
关渝舟与他鼻尖轻碰,“什么问题。”
只要夏濯问他柯景盛的事情,他就回答。
只要问他为什么要杀柯景盛,他一定不会闭口回绝。
“咳咳。”夏濯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盘着他的腰,咬着他的喉结,问他:“来吗?关老师,我们时间够的。”
他紧紧地抓住了关渝舟的衣服。
关渝舟沉在他那双颜色妖冶的眼睛里,看他像只柔软的猫扯着自己的衣领躺下去,问道:“夏濯,你在想什么?”
“我当然是在想你。”夏濯手腕倏地松开又猛地攥紧,垂下眼帘将视线放在了他敞开的锁骨上,打趣道:“难道你观念守旧?”
“你要告诉我你在想什么,我需要知道你的一切感受。”关渝舟贴着他的头,冷静地和他讲着道理,然而情绪上却渐渐有些失了控,“我了解你,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你对我撒谎了,你到底在想什么?如果你是想和我发生关系,然后再抛下我,那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
夏濯的确隐瞒了自己的不安,但他听见关渝舟的话,不安瞬间被错愕给盖过了,他睁大双眼不敢置信:“为什么会抛下你?你当成什么了,分手炮?”横在胸前的那只手忽然掐疼了他,他猛地挣扎起来,“不做就不做,你放开我!”
关渝舟手劲一加,淡然地看着他颤栗发抖。
“不会抛下吗?”
可你之前就是这么干的。
他扯出一个自嘲的笑,抓着夏濯的双手,将他重新压回去,“当然做,为什么不?喜欢你,爱你,自然就想要你,想要得快要把我逼疯掉。”
阳光洒在那张刀刻斧凿的脸上,夏濯拼命地往阴影里钻,闭上双眼避开关渝舟头一回展露出的愠色,“你抓疼我了!关渝舟!”
听到他边叫疼边喊了全名,关渝舟果然怔住,随后一言不发地放开了他的手腕。
气氛霎时僵硬,夏濯有些后悔,刚才他只要撒个娇说不定就能将莫名其妙的不愉快一笔带过,但他还是闹了点脾气。
可也怪不了他吧,谁让关渝舟先说那些让他不高兴的话了?
他抿了抿唇,还是打算在爱人面前服个软。可唇角刚动,关渝舟却先泄了气一样把头抵在了他的项间轻蹭,伸出了左手强硬地与他右手十指相扣住,冲他先发制人地轻喃道:“是我错了,不许挣,听话。”
夏濯觉得如果他的心脏还能跳,现在肯定已经疯狂噗通了。
糟糕,他怎么这么吃关渝舟这一套。
“不挣,当然不挣。”夏濯眨巴两下眼睛,腰塌回去,软软地说:“关老师想牵多久就牵多久。”
关渝舟唇蹭过他的脖子,“关于柯景盛,他没你想得那么好。”
“嗯?”夏濯还真没对柯景盛有多在意,语调慢腾腾的,“为什么呀?你是不是在现实中也认识他。”
“他不认识我,但是我知道他。”关渝舟一路向下,“我知道他的时候,他只是一个刚出道的小明星,在一个偶像组合中。他的团队为了捧他,送他去参加了很多酒会,为的就是找机会拍几张照片,捏造点花边新闻增加他的话题度和热度。”
“哦~私人恩怨?”
“算是吧。”
“他做了很过分的事?”
“对他来说或许没什么,但对我而言后果很严重。”
惹了关渝舟,但柯景盛最后道歉的人却是他,那么……自己和关渝舟现实中的确是认识的?夏濯嘴一瘪,“我本来也没把他想得多好吧。你之前还和我说是白夫人和你提起他的,你骗了我一回,这个账怎么算?”
“白夫人的确和我提过他,这件事也算骗你吗?”
“那就是知情不报,隐瞒事实,你就说怎么办吧。”
关渝舟跪在他身上,单手解着皮带扣,“你想让我怎么办?”
“……就那样办呗。”夏濯原先还期待,真到这时候也难免生怯,抿着唇嘘声道:“我很怕疼的。”
关渝舟低低笑了,“我知道。”
他的淼淼可是水做的,表面上顽强得像根草,私下里最多的就是眼泪。
果然,没一会就噼里啪啦往下掉。
屋檐上下着雨,屋檐下也漏了雨。
他一一舔掉那些眼泪,心疼地哄着,可心里又变态地想让对方多哭给自己看。
他原先不止一次满足地想过,只有他一人知道夏濯什么时候最爱哭。
答案是现在这种时候。
夏濯挣扎道:“不行了。”
关渝舟便做足了温柔劲头,停下来体贴道:“好,那不做了。”
夏濯本来虚着的眼忽然一瞪,“等一下,我又行了。”
关渝舟愉悦地笑出声来。
隔了这么多年,他又能再次抱住这个人。
真好啊。
他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关渝舟眼里满是爱意,他擦拭掉夏濯额角的细汗,俯下身贴去他的耳旁。
“我爱你,过去现在和未来,永远永远。”
夏濯累极了,只疲惫地抬手,抗拒他用胡渣磨自己的脸。
关渝舟贴着他的手,继续道:“我想保护你,绝不是一句空话。如果葛溶溶没有拿走道具卡,我也会填上我的名字。”
他这么一说,夏濯才有了动静,稀里糊涂地看他一眼,花了好几秒的时间去细想他话里的意思,哑声骂道:“你傻了吧,别瞎说。”
“没瞎说。”
“就瞎说!”
夏濯不想听了,他抵在对方下巴上的手向上一抬,改为堵住了对方的嘴。
关渝舟阖了阖眼,被阻止了开口,只好把所有想说的、未说的,全都拢起来。
成了一枚轻柔的吻,落在他的手心。
作者有话说:
do完了!
第120章 和这里同化了
夏濯回归星海后,腰酸背痛眼睛发涩的感觉似乎还没能褪去。
……他之前不该问关渝舟是不是不行的。
近三十岁的老男人,仗着人在梦境就为所欲为,实在让他有些吃不消。
还好最后跳出来提醒赶他们出去,不然他都怕自己被折腾废了。
他揪开衣领,那些青的紫的密密麻麻的痕迹已经消失了,身上也干干爽爽,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就……也有点遗憾。
多少可以给他留下一枚吻痕的,一枚他还是乐意接受的。
当他整好衣服收手后,又被周围的幻境整懵圈了。
虽然头顶还是那片星空,可脚下竟然有了光滑的石面,四周的建筑风格也从未见过,他的身后有一张青藤编织的吊床,他似乎就是刚从那上面爬下来的。
……这是哪里?上回苗乌说的不该进的地方?他这不会是随机传送不小心误闯了吧。
周遭摆着一盏蓝色的落地灯,它并不能照清环境格局,唯一的作用就是装饰。
夏濯盯着那盏灯看了几秒,上前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比对了一下,他怕他的身体在和关渝舟闹腾的这段时间里又变透明几分,他的胸口也因紧张而砰砰跳了跳。
光这回并没穿过他的掌心,被他牢牢的遮住了。
夏濯稍松口气,这才诧异地发现自己心跳恢复了。
他的身体变得温暖,脉搏开始跳动,光滑的大理石隐隐映出他的人影,但没映出他那双本该泛红的眼睛。
离开梦境一切复原,他正常了。
夏濯对此十分满意。
他观察着这里陌生的一切,细细想来的确是和自己印象中的建筑风格大相径庭的,但却又隐隐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座建筑面积很广,也空荡荡的没什么人气。他漫无目的地闲逛,周身时而飘过闪烁的晶粒,被他抓进手中后又会化为一汪空气消失不见。他一开始还觉得有趣,但没多久也失了兴趣,直到推开了一扇门,他看见一个小正太正含着拇指侧蜷在沙发睡觉。
他扒着门等了片刻,见对方呼吸平稳没有要醒来的迹象,这才小心翼翼地挪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