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于昨日(111)
关渝舟:“……”
关渝舟的眉间沟壑更深几分,哑了半晌才找回声音:“什么?”
作者有话说:
这个梦境结束前会在一起,感情戏也会有的吧!
儿童节快乐嗷。
第77章 给主人的献礼(二十一)
夏濯把和秋应华做约定的事说了一遍。
关渝舟思索着,“他想见他的父母?”
“对,既然他提了那应该是可以做得到的,问题是怎么完成这件事儿啊?”
“……这和你想要儿子有关系吗?”
夏濯眨巴两下眼:“不仅是我,或许还可以和你有关系?”
“……”关渝舟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等夏濯又咳嗽起来打破了沉寂,他才微微偏开了头,“你没事就好。”
覃念还想着他之前说的话,傻呆呆地问:“那、那是不是他就不会再出来吓我们了?”
“应该吧。”夏濯把毛巾重新捂上脸,声音变得又闷又糊,“不过我之前一直认为把那些孩子杀掉进行报复的是秋应华,但没想到不是他。”
关渝舟:“是那只兔子。”
夏濯问:“你也知道了?”
“记得我和你说的剧情分支吗?”
“记得啊,我又不属金鱼。所以如果想替镇子扼制住孩子失踪事件,就得抓住那只白兔子。”
“嗯。”
“而且肉眼又看不见它,能够看到它的就只有我们手里拼起来的这个八音盒了吧?”
“想抓它吗?”
“不了,它挺好的,是个好兔子。”夏濯已经完全站定了立场,“到现在为止它也没威胁到参与者,顶多就把欺负过它主人的那些坏小孩给搞了。不过孩子失踪得越多,镇民对参与者的负面影响也越多,我们还是少和他们接触吧,上次差点都把我腰子给捅穿。”
关渝舟微微颔首:“好。”
玩具室里的尸体检查过,没发现任何线索,现在只剩下秋应华的卧室和一楼那个上了锁的房间没去过。
秋应华的卧室比他爸妈的要小上一圈,床上不仅褥子在,就连被子枕头都留了下来。不光如此,不知是不是其他人害怕他的皮肤病会传染,所有的衣服都原封不动地摆在柜子里,但有被恶意剪裁过,一把手工剪刀还落在地上,一旁零零散散全是高级布料的碎片。
几人分工迅速搜查起四周,可惜的是无论是床上还是衣服口袋里都无异物,一摸过去只剩满手尘埃。还是覃念不小心踩在一片布上,脚下的触感有些奇怪,漏出一声短促的惊叫。
夏濯从一旁探出头,“怎么了?”
覃念脚收回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杵在那儿跟定了型一样一动不动,“……我我我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
关渝舟弯腰拎开了那片布。
布下是一只不知死了多久的鹦鹉,脖子耷拉着扭在一旁,羽毛风化后露出中间发白的羽轴,两边翅膀像是被人恶意给折断了,还有剪刀剪过的痕迹。
覃念瑟缩着和鹦鹉道了个歉,说自己不是故意踩它的。夏濯提溜起鹦鹉的一边翅膀,伸手又在它本该干瘪的肚子上按了按,被指下黏腻的触感恶心得一个哆嗦,但试到了里面藏有硬物。
“这咋搞,总不能破膛吧。”虽然知道大概率是钥匙,但夏濯却犯难起来,“院子里不是有个变形的鸟笼么,这鸟应该是从那里被带上来的,也就是秋应华养的,死后不仅没入土还得给我们解剖,这也太惨了吧。而且它喙就这么大,一把钥匙怎么吞进去的?”
关渝舟抓起鹦鹉和剪刀,“没事,解剖后再给它入土就行了。”
三人回到一楼,大门依旧紧闭着。
关渝舟试着推了推,没能推开后让位给夏濯,“过来。”
夏濯满脸疑惑地指了指自己,“我来?我力气还没你大呢。”
虽然不解,但他还是上前了一步,门竟是主动启开了一条缝。
屋外的雨声清晰萦绕在耳边,见夏濯一头雾水地站在那儿,关渝舟挑起唇,半开着玩笑:“你是不是携带了和鬼怪友好共处的BUFF?一开始是莱莱,接着是雪莱,这回又是秋应华。”
“关老师,你这是在夸我吗?”
“算是。”
夏濯借着梯子就往上窜,笑嘻嘻地吹嘘道:“那就说明我长了一张人见人爱、鬼见鬼开的帅脸。”
鬼见鬼开是什么?开门的开吗?关渝舟笑出声,慢悠悠地又嗯一声。
剪刀已经有些钝了,不知能不能成功划开皮肉。
不过这点担忧还没冒出头,鹦鹉在一离开房子后就化为了脓水,塞在身体里的钥匙也掉在了青石板上,半边被雨水冲刷着。难闻的气味顿时散开,关渝舟拧着眉,将手伸到积水里洗了又洗,显然是也没料到它会突然成液体。
夏濯跟在他身后捡起钥匙,大小和锁上的房间钥匙孔差不多能对上,“这下埋葬都省了,动物腐化这么快的吗?”
关渝舟接过他递来的毛巾,“潮湿的地方会加快尸体的腐烂速度。”
“好惨,小动物都不放过。”夏濯幽幽感慨,“论家庭教育的重要性,以后我儿子就得从小教育。”
关渝舟:“……”
怎么又说到儿子了?
覃念低落的看着脚底,鹦鹉身体化成的脓水已经被雨水冲刷掉了,也不知这能不能算是归了土。看身旁两个人陆续又往屋里去,他半天脚都没挪动,不忍心地问:“可以替它做个坟吗,它……它好可怜。明明也是来过这个世界的生物,但是最后却一点痕迹都没留下来……”
似乎觉得自己这个要求有些过分,覃念越说声越小,到最后都听不见音了。
夏濯倒觉得没什么,抬手指了指天,“可以啊,但现在还在下雨。”
“不用出去的……在这里就可以。”覃念怕耽误更多时间,立马蹲下身动起了手,也不顾地上脏,指甲全插到脏兮兮的土里去了。
夏濯靠在门上,听着催眠效果绝佳的雨声,又捂着嘴打了个哈欠。他百无聊赖地看着覃念把泥捧到青石板上,很快一个小土丘就成了型,找了块有棱有角的石头立在后方,这就算是立碑完成了。
覃念将手心往裤子上蹭了蹭,总算高兴地笑起来:“好了!”
夏濯也不浪费小朋友的心意,合手走去小土堆前像模像样地拜了一下,嘴上念叨着:“愿天堂没有虐鸟人。”
还不知道梦境里有没有天堂这一说。
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三人又折返进屋里,穿过玄关和客厅,打开了里间那扇门上的锁。
这是一个家用式储藏室,比外面其他地方来说更显干燥,很多备下来的米和面还堆在角落里。除此之外架子上还放了一辆崭新的折叠车,许多泡着人参的玻璃罐排放在低层,其中有几瓶只剩了一半。
既然房间上了锁,自然是有上锁的价值。
他们没太关注那些贵重的东西,致力于寻找隐蔽的地方,很快在铁架后发现还有一扇一米高的暗门。
夏濯装出一副紧张的样子,“关渝舟,这里不会藏着什么千年僵尸吧。我们打开门就会把它从沉睡中唤醒,然后它一尸血洗整座城镇!不然这森林里怎么会有那么多人骨!”
关渝舟好笑道:“不至于,钥匙呢?”
夏濯抬抬腰:“在我口袋里。”
关渝舟等了几秒也不见他有动作,只好伸手去掏。左右口袋都掏了一遍,却只摸到了一堆叠得整整齐齐的糖纸,还没开口询问,又被对方一把给夺了回去。
夏濯这才背对过去,“屁?股上的口袋里。”
关渝舟:“……”
他已经无语了。
倒是夏濯等了十来秒,不耐烦地催促起来:“我这个姿势不好掏,又不是我占你便宜,你怎么还磨磨唧唧的!”
关渝舟唇角轻轻扯动,将手探了出去。指尖刚触到粗硬的牛仔裤,就被夏濯给攥住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