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装成了小王爷的白月光(97)
喻呈凛却不走,弯起唇角,笑道:“谢二公子两次来赴苏瑾游玩之会,喻某还道阁下是摒弃前嫌,愿做个俗世人了,怎不是吗?”
听听他这冷嘲热讽的劲儿!
谢翊火气蹭蹭往外冒,若不是地方不对,好说得跟他较量一番。
“那就不用喻世子关心了。”谢翊冷淡扯嘴角:“瞧阁下虚弱的模样,似有暗伤,怎足不出户还能受这番罪,别是什么隐疾。”
“多谢谢二公子惦念,一点小伤已无碍。”喻呈凛神情自若:“喻某见阁下瞧了阿辞几回,可是想去见礼,何须这般生疏。”
谢翊心中一惊,暗想自己方才有往那边看很多次吗?
不对。
不可能。
他都有特别注意不去关注宿幼枝那小子,就算有也不会太打眼。
他恢复镇定,深知喻呈凛秉性,敷衍道:“小王爷不见得想人这时打扰,喻世子还是莫操心了。”
谢翊撇开人,孤高独逸地坐到一旁闭目养神,拒绝交流的架势。
看得另一边不少姑娘悄悄红了脸,小声笑着打趣。
喻呈凛见状没再说什么,转去盛延辞身边坐下。
宿幼枝有瞧见他与谢翊交谈,心中好奇却不好表现出来,干脆不言语。
倒是喻世子与他搭话:“姑娘如今在临王府可还习惯?”
“?”
喻呈凛也会闲聊?
宿幼枝本想随意搪塞过去,瞥见一旁小王爷,当即改了口,道:“不习惯。”
盛延辞和小郡王立马看过来。
喻世子却在笑:“那是委屈了阿又姑娘,可要教阿辞给你好好赔罪。”
那就免了。
不看见他就最好了!
队伍短暂停顿,再启程便到得郊外猎场才做整顿。
有听说,来还是第一次。
猎场旁有建筑的屋舍,但无人照料修葺,破损得厉害,没法住人。
他们还要在野地里立帐。
侍从们忙碌,盛延辞来到宿幼枝身边,小心翼翼道:“阿又……郊外不比城中,晚间与我一起可好?”
宿幼枝不愿意。
但不跟小王爷一起,就要与雪巧住到一块,那更糟糕。
他还能怎么办。
见他答应,盛延辞好高兴,忙前忙后将他们入住的帐里布置得舒舒服服。
临王府众人早已习惯。
感受到偶尔路过之人的惊异眼神,宿幼枝心中麻木。
全部忙活完,夜色已深。
天黑后进入野林危险,所以狩猎要于明日开始。
但出来的都是爱玩耍的年轻人,哪里肯乖乖回去就寝,于空地点了篝火,吵吵闹闹起来。
宿幼枝没跟着凑热闹。
他不想顶着如今的身份与太多人有牵扯。
盛延辞陪着他。
帐内未点烛火,只远处的火光影影绰绰地落在上面,漫出抖动的影子。
宿幼枝躺在那,有盛延辞在另一边,他毫无困意,睁着眼,脑中不断转动混乱的念头。
“……阿又。”
盛延辞看着他背影,忍不住想与阿又说说话。
宿幼枝不想理的。
片刻后,声音闷在薄毯里:“嗯?”
盛延辞听他声音,慎重道:“若阿又喜欢,我们以后可常来。”
谁跟你有以后!
你喜欢的阿又不过是一场虚妄。
宿幼枝听他念阿又便觉气闷。
阿又阿又。
就知道你的阿又。
他干脆阖上眼,闷声闷气:“我要睡了。”
盛延辞顿了顿,摩挲着手中荷包,轻声道:“……阿又好眠。”
帐内安静下来,外面的动静便更清晰。
这些公子小姐们也着实能闹,好些时候都不散。
宿幼枝迷迷糊糊快睡着时,忽听外面略有骚乱,睁开眼,听到杨一与盛延辞小声禀报,才知是有公子玩闹过头动了手。
第73章
这些纨绔公子一言不合便闹起来的事时有发生, 只要不太过分,大家都懒得管。
盛延辞见阿又被吵醒,面色才有些发沉。
但宿幼枝转个身便又入眠, 没去注意他的脸色。
再醒来时已是天亮。
主子们昨夜闹得晚, 这会儿都在酣睡, 只有侍从忙忙碌碌, 为他们的出行做准备。
宿幼枝坐下梳妆, 因要入山, 装扮便简单些, 听雪巧给他闲话解闷。
“是庄远伯府的苏公子与人发生了口角,似是不赞同对方议论西方异动的言语。”
自上次弥秋国玉玺被当众拍卖,那方的边境也隐有躁动, 只是大启兵力强盛,异族不敢轻易妄动。
但关于此的言论却始终不少。
宿幼枝还记得那玉玺最后出现在盛延辞的书房里……
只是苏公子?
宿幼枝略有意外:“苏公子还是个急性子?”
毕竟是他发出的邀帖,与客人发生争执可是不妙,而且上次见到, 苏瑾也不像是那般冲动的人。
“姑娘误会啦, 不是苏大公子。”雪巧忙道:“是他的庶弟, 苏离苏公子。”
哦。
那倒不意外了。
“作为主人家,的确不太像话。”雪巧也道。
梳妆过,盛延辞进来,见他发上素净,过去挑拣锦盒中玲珑翡翠。
宿幼枝不想戴那些累赘的东西,道:“碍事。”
小王爷便只取了一支秋色海棠衔珠簪别入他发髻。
宿幼枝瞧了瞧,不妨碍, 就没出声。
用过早膳,那些公子小姐们才懒懒散散的起身, 小王爷也不等他们,带上阿又和王府侍卫,驾马往山上去。
喻世子有伤,不便跟去,小郡王倒是想跟,可他磨蹭一会儿,盛延辞就丢下人跑了,气得他跺脚:“表兄怎么这样!”
喻呈凛安慰他:“小郡王莫急,追上便是。”
那片野山。
小王爷熟门熟路的样子,山脉地势平缓,驾马走得不急,很有几分悠闲的架势。
宿幼枝却很煎熬。
与盛延辞同乘一骑,挨得太近了,近得他心生浮躁。
便假作任性道:“我要自己骑。”
小王爷难得没有顺着他,轻声劝慰道:“阿又,那太危险了。”
宿幼枝无理取闹:“我就要。”
盛延辞继续耐心哄道:“等阿又学会骑马好不好,这两日便学。”
宿幼枝都想下去走着了,瞧了眼几尺高的草丛,又放弃。
这个苦也不是非吃不可。
远处草叶颤动,盛延辞捞来背后弯弓搭上箭,被宿幼枝按住手。
过一会儿,草丛里蹦过去一只灰扑扑的野兔。
他道:“兔兔这么可爱,不打了吧。”
“好。”盛延辞什么都没说,放下了弓。
片刻后。
“这只兔兔也可爱,殿下舍得射杀它吗?”
“那只小鹿好可怜,你看它的眼睛会哭,殿下不会想动它吧?”
“多可人的小东西啊,如果丧命,野猪妈妈肯定会很伤心,殿下也不忍心吧……”
他们一路走一路过,遇见的猎物不少,但没一个能下手,半晌过去仍两手空空。
杨一欲言又止,与身旁的周二道:“……姑娘真是菩萨心肠。”
周二道:“你最好是这样想。”
杨一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来的。
但瞧见殿下始终愉悦的模样,便也不在乎了。
他们踩了半天草,公子小姐们也陆陆续续进了山,身周的排场甚至比盛延辞还大,老远便能听见他们玩闹的声音。
若发现有活物,更是要吵吵嚷嚷不消停。
“小郡王,我去给你抓对野兔,活的!”
赵希和看了眼那说话的公子,也不记得他叫什么名字,敷衍道:“那太麻烦了……”
他惦记着要去寻阿嫂,忍不住探头张望。
那公子笑道:“不麻烦不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