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装成了小王爷的白月光(122)
盛延辞顿住,宿幼枝已经往后退了退,留给他半张被子,没好气道:“……还不上来。”
“阿幼……”
盛延辞看了他好半会儿,才摸上榻,直挺挺地躺在那。
宿幼枝背过身,可哪怕雨声稠密,也遮不住对方有力的呼吸。
闹得他没了睡意,睁着眼睛看着墙面。
可盛延辞却好似入了眠,呼吸变得清浅。
宿幼枝心中忿忿,干脆转过身,看盛延辞规矩的模样,心道规矩的人可不会半夜跑来旁人内室。
他去勾小王爷落在榻上的发丝,缠在手指上,冰凉顺滑。
缠到第五次,手突然被握住。
那仿佛睡着的人睁开眼,侧头看他。
宿幼枝撇开他的手,道:“睡你的。”
盛延辞不肯闭上眼:“我想看着阿幼。”
乌漆麻黑的,能看见什么。
宿幼枝干脆指上用了力,拽直小王爷发丝,却将他整个人带过来。
盛延辞靠近他,伸手连人带被子环住,额头贴着,轻声说:“阿幼,我好想你。”
两人气息萦绕,宿幼枝睫羽颤了颤,小声道:“白日才见过,你也要想。”
“嗯。”盛延辞道:“便是看着你,也要想。”
那双漆黑的眸于黑夜里亮着细碎的光影,似乎瞧上一眼都会被烫到。
宿幼枝不甘示弱,直直与他对视,声音很轻:“想我什么?”
他说:“想牵我的手,想抱,还是……想亲?”
盛延辞握他的手紧了紧,哀求道:“阿幼……”
也就这点胆子。
听都听不得。
宿幼枝摸到小王爷滚烫的耳朵,于寒凉的雨夜里格外鲜明。
他道:“我瞧你也不冷,白瞎了分你的被子。”
盛延辞的确热得不行,想堵住阿幼的嘴,又舍不得,干脆将他搂实,用被子裹住,牢固地困在怀里。
原本凉爽的天气被闹得燥热起来,宿幼枝额头也漫出汗珠,推开人转过身去。
盛延辞立刻追来,从身后将他牢牢抱住,好似粘在了他身上。
宿幼枝被束缚得手脚动弹不得,抓住他在身前的手,也被反握住。
滚烫地呼吸落在颈间,激得汗毛颤栗。
宿幼枝阖上眼想入眠,却发现做不到。
之前那点睡意早消失得干净,反是精神得能出去练几套剑法。
宿幼枝手指动了动,摩挲盛延辞手心。
盛延辞嗓音喑哑:“阿幼……不要闹了。”
宿幼枝不背这锅:“分明是你找来,怎成了我闹。”
盛延辞辩驳不得,干脆上嘴落在他后颈,含住白日那点早无痕迹的齿印。
宿幼枝低下头,想了想,不肯吃亏,也抬起盛延辞的手,咬住他指尖。
盛延辞的气息似乎更烫了,喉咙缓慢滑动,发不出一个音节。
天空闷响。
又有雷声炸开。
在短暂的光亮中,宿幼枝转过头,对上盛延辞灼灼视线。
盛延辞靠近,贴住他额头磨蹭,抵住鼻尖。
宿幼枝呼吸落轻,身周都是另一个人的气息,那般鲜明,那般热烈。
滚烫气息没了阻隔,柔软贴上唇瓣,宿幼枝鸦羽颤抖着阖上。
“幼枝!”
凭空一声吼将宿幼枝惊得弹坐起,盛延辞被他推出去,险些摔到地上。
廊下有人跑来,宿幼枝一时心虚,忙去拽盛延辞:“躲起来!”
来不及多瞧,盛延辞转身钻到了屏风后。
同时谢翊推开门,直奔着他而来。
宿幼枝脸上余热未褪,咬牙瞪向他:“谢二!”
谢翊正激动,看到他愤愤表情,愣了愣,狐疑道:“你脸怎么有点红?”
红什么红!
宿幼枝没好气:“你看错了。”
谢翊又靠近些,盯着他脸瞧:“没错,是有些红,别是着凉感了风寒吧?”
说完大惊失色,伸手来探宿幼枝额头。
宿幼枝拍开:“我身子好得很,你不好好守着姑母,跑这来做什么。”
“啊,差点忘了。”
谢翊一惊一乍,拿着信件的手都在抖。
看他这模样,宿幼枝狐疑,索性抽过来自己看。
夜里瞧不清,他也不想点灯,跑去窗前借着外面一点光亮读信。
看着看着,愣住。
“是不是,是不是!”
谢翊握住他肩膀,使劲晃了晃:“宿公子,这可是清山郎君时隔多年回来的证明!”
清山郎君!
险些忘了他。
想起在寒骨关看到的江湖十艺画册,因太过离谱,宿幼枝都忘记与谢翊讲,让他跟着一起崩溃。
但这是什么?
清山郎君不是失踪了吗,连他的好友都不抱希望,为了遗本那般模样……
宿幼枝问:“哪来的?”
“什么哪来的。”谢翊道:“这可是在寒骨关开始售卖了的,若不是我找人盯着,好悬要错过了。”
他手肘碰了碰宿幼枝,扬起下巴道:“你若现在对我说几句好话,说不得我心情一好,还能借你瞧几眼。”
“……滚。”
宿幼枝也不是那般在乎什么画册了。
谢翊大半夜的也是恼人。
“是真是假还不知道呢。”
宿幼枝将信拍给他,道:“赶紧走吧你。”
“走什么走。”
谢翊一边小心地收起信件,一边看他道:“这么大的喜事怎能自己享受,不彻夜长谈说不过去吧?”
“?”
宿幼枝瞧了眼屏风,又看向谢翊,眯起眼,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第92章
谢翊想了想, 道:“也对,这里不合适。”
他催着宿幼枝跟他走:“不若去廊下赏雨,自有一番快乐。”
宿幼枝无话可说。
他觉得谢二有病。
“谢二公子。”他道:“你晓得现在是几时吗?”
谢翊却幽幽瞧他:“几时又如何, 你便不陪我了吗?”
“……陪。”
宿幼枝咬牙, 拎着他的衣领往外去:“那就教我们看到雨停。”
“诶诶……”
谢翊被拽走。
两人裹着大氅瑟瑟发抖地缩在廊下吹风。
是宿幼枝想起便忍不住打谢二一顿的程度。
宿幼枝瞧了眼门廊, 这片刻盛延辞应当走了, 他也不想再在这犯傻, 见谢翊许久不出声, 道:“回不回?”
谢翊牙齿打颤, 挺了会儿,哆哆嗦嗦应:“……回。”
回到内室,谢翊却还是不想走, 宿幼枝挑眉,狐疑看他:“谢二,你怎么回事?”
“我怎么了。”谢翊往里去:“只是位激动得无法入眠的可怜公子。”
宿幼枝看了他好一会儿,没再赶人。
但他也没听谢翊讲什么清山郎君, 躺在榻上便忍不住想起盛延辞在的时候, 唇上似乎才残留着清晰的温度。
他辗转反侧, 回头一瞧,谢翊已经熟睡,踢了他一脚,也翻身就寝。
次日清晨。
宿幼枝睡饱起身,瞧云雨渐歇,用过膳便可返程。
他看向旁侧,谢翊道:“那边是小王爷的院子吧, 他们起早便下了山,走得还蛮急的。”
宿幼枝收回视线不再瞧。
等他们回城, 天空已经晴朗,只地面积着水洼,没有官道的路上踩过便是泥。
宿幼枝和谢翊索性都去蹭马车。
谢翊闲不得,与南阳侯夫人讲最近的趣事,说着突然想起:“对了,今早听隔壁略有吵闹,我教知砚去打听的。”
将知砚叫过来,听他道:“是有人跑去寻临王,好似因妹妹失踪,在小王爷寝室发现了。”
“嗯?”
谢翊与宿幼枝对视一眼,问:“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