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装成了小王爷的白月光(58)
就会说好听话。
还不是要撇下他独自溜掉。
宿幼枝才不信这些纨绔子的鬼话。
他嗔道:“可殿下要丢下阿又。”
我不是,我没有!
盛延辞想解释,可方才的确是他之言,他甚至暗恼自己为何会说出那般伤人的话。
“阿又姑娘莫要误会。”
喻呈凛打断小王爷冲动的念想:“若带上你,反是阿辞不对了。”
被他眸光扫过,盛延辞不敢吱声。
没关系。
他都忍得了。
见宿幼枝不肯退,盛延辞也再说不出拒绝的话,喻世子笑得有点好看:“那好。”
他们顶着夜色出了府。
侍卫都没带几个。
宿幼枝不免狐疑。
招惹了寒骨关商会,这般也太大胆了些。
很快他就发现不止如此。
马车极为低调,掩在出城的队伍里朴素得不想让人多看一眼。
但出城?
这么晚出城做什么。
宿幼枝想问。
但他厚着脸皮磨将小王爷才能随同,有些开不得口。
果然要像谢二说得那般很难。
算了,先这样吧。
出城后,宿幼枝在晃晃悠悠地颠簸中倚在车壁小憩,盛延辞看了他好几眼,每每欲开口时都会被喻呈凛递来的茶堵住。
但……阿又这样要不舒服的吧。
盛延辞告诉自己,不能那般私心,反伤了阿又。
到底伸手小心扶着阿又的脑袋落在他肩膀上。
宿幼枝睡得正香,被小王爷的肩骨硌得脸麻,迷糊睁眼,也不知自己怎么歪到盛延辞这边来了,见马车未停,歪回去继续睡。
盛延辞心里瞬间空落落,委屈犹如实质。
喻呈凛还将推过来的新茶端回去自己喝了!
宿幼枝在颠簸中醒来,小憩之后精神不错,好奇地瞧他们在搞什么猫腻,来之前便要求换上一身便利的打扮,为了防止露馅,宿幼枝是费了好大力气才争取到一条格格不入的襦裙。
主打一个叛逆。
此时看到杂草丛生的山头,宿幼枝傻眼。
他是不是跟山头过不去了!
比起嫩草依依的好风景,这里堪称绝灭,只有石头缝里倔强地漫出几丝绿意。
也不知道他们哪找来的地方。
荒郊野岭实景。
阿又能说什么?
阿又只能寸步不离地挨在小王爷身边,装一朵五谷不勤的菟丝花。
“这便到了。”喻呈凛说。
宿幼枝盯着他,生怕他说要夜间登高去爬这秃头山。
好在喻世子有点人性,着侍卫去旁侧埋什么,他们则在下边等着。
风声呜呜,犹如鬼啸。
有点凉凉的,视野也格外昏暗,宿幼枝抬头看天,乌漆麻黑,没瞧见一颗亮起的星辰。
“走吧。”喻呈凛带头往一旁去。
宿幼枝略有诧异,见盛延辞一声不吱,只好跟上。
他才发现秃头山另侧是截然不同的景象,野草幽幽,因夜黑显得有些难以捉摸的鬼魅。
宿幼枝还是放心得太早了。
这么一片广无的地界,喻呈凛居然是来找东西的!
他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问:“找什么?”
盛延辞想说,被人抢先。
喻世子十分镇定:“寒骨关商主同气,与州主分立两方,想要的也不过是取而代之。”
所以?
这跟他们三更半夜跑来山里找东西有什么关系。
喻呈凛道:“之前有州主不忍其扰,放弃执州,远去外乡,但留下了一起与商主有关之物,言有惊喜。”
哦……
难不成是可以揭露商主恶行的证据?
喻呈凛没细讲。
但那东西据说埋在这里某处,有半载之久,被草木一埋,可有些不好找了。
于小王爷,派人去即可,如今亲自来寻,想是非常重要的。
怪不得要着装便利,但只是个裙子而已,宿幼枝也不是应付不了。
为了离开临王府,这都是胜利之前要遭的苦。
喻呈凛描述了下藏物之地的特点,便分散去寻。
宿幼枝记下。
一棵十分有特色的怀抱样高木,应当不太难寻。
怕阿又磕碰,盛延辞将拉开距离的策略丢到脑后,时时伴在他身边,见山路难行,还是道:“阿又回车上等我可好?”
不好。
谁知你们要找多久。
阿又不愿,盛延辞也没话说,只将他牵得更牢。
一直在辨别周遭环境,等再回头,宿幼枝发现跟着他们的侍卫都没了踪影。
危险是没有的。
倒不用担忧。
他们继续深一脚浅一脚,按照喻世子给出的范围搜寻目标。
宿幼枝冷不丁看到个黑幽的树洞愣了下,小声与盛延辞道:“殿下,这里有野兽。”
寒骨关外,游乐的国度,野物都被追得没了家,还能看到那真是稀罕了。
只不过树洞搁置许久,近期没有动物生存的痕迹。
也不知是不是被那些发达后闲得慌的富贾害了去。
盛延辞摇摇头:“关外早不见活物。”
他们继续往前走。
如今月份正好,白日些许闷热,夜间却凉爽,若忽略掉所处位置,倒也算是舒坦的。
宿幼枝没什么压力,在草地上也走得飕飕快,见盛延辞看他,才想起放慢脚步,悠悠缓行。
但还是早点找到东西回去叭。
他也不是很想待在这。
只是周围树木众多,却没有喻世子说的那一棵。
视野更暗了。
宿幼枝瞧天,忍不住挑眉,云层厚重,他们可不好留在这里太久。
他都顾不得做样子了,催促小王爷快着些。
盛延辞一人无妨,阿又跟着便多了份忧心,对他道:“天色不妙,我先送阿又回去。”
可别。
一来一去都够多转一圈,何须浪费工夫。
“莫要再提。”宿幼枝道:“殿下在哪,阿又便在哪。”
盛延辞一时情绪纷杂。
又甜蜜又苦恼。
盛延辞想了想,蹲下身:“阿又给我指路好不好?”
宿幼枝被他的动作搞得一愣。
做什么。
要背他?
饶是他体型瘦削,也是比女孩子重的,不得一背一露馅。
但抱都抱过了……
宿幼枝思量,与其这般不敢大步行,还不如让盛延辞背着走得更快。
问题不大。
温热的重量压下来,盛延辞勾住阿又的膝弯,轻松起身,还怕他不舒坦,叮嘱道:“累了要说。”
晓得了晓得了。
可快点吧。
也不知道是谁更累。
宿幼枝环着盛延辞肩膀,垂眼便能看到他凌厉的侧脸,十分专注小心地于野地奔走,身姿矫健又敏捷。
他见状也更认真的观察环境,他眼神利,远远地瞧见一株模糊树影,立刻道:“殿下,去那边瞧瞧?”
盛延辞拐过去。
靠近后,那如若纠缠盘节的枯木愈渐清晰,宿幼枝有点兴奋:“是不是它!”
盛延辞看过,夸赞道:“还是阿又最厉害。”
宿幼枝没心思废话,从他背上下来,这会儿回去找人要更多时间,他嗅着空气中枯燥的腥气,干脆道:“我们挖挖看。”
盛延辞也有此意。
但他没让阿又动手,自己拿了钝剑,在树周观察过,盯住一个位置开挖。
务实的土地被掀开,能感受到淡淡的湿气。
风声愈烈,打着旋地卷起地上枯叶。
宿幼枝着急起来,不顾盛延辞阻拦,也跟着一起:“殿下,阿又不要淋雨。”
盛延辞顿了下,挖得更卖力。
好在那州主隐藏得好,也没将东西埋得太深,触碰到硬物时,两人都是一喜,头挨着头,将那小匣子撬出来。
“噼啪。”
来不及高兴,有水珠落到脸颊,宿幼枝面色一变,忙去拉盛延辞:“殿下,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