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装成了小王爷的白月光(40)
“什么敢不敢。”
盛延辞不爱听这话,要给他撑腰:“有我在,阿又大可任性。”
是的。
宿幼枝现在是要学着任性一些,首要就是绊住盛延辞这个人。
所以回到宅院,当喻呈凛要跟小王爷去谈事情时,哪怕宿幼枝有些许困意,还是强打起精神道:“阿又也去。”
喻呈凛瞟了他一眼,看向盛延辞。
小王爷牵他的手:“不去歇息?”
宿幼枝摇头:“要与殿下一起。”
盛延辞软了心,抚过他发顶,什么都没说,领着人去书房。
喻呈凛看到,只吩咐侍从多备一盏茶。
宿幼枝跟在盛延辞身后,坐在椅子上后便乏意上涌,耳边是两人关于寒骨关的讨论,他东一句西一句的听到些许。
还是之前闲谈的那些东西,催得他困意更浓,不知不觉歪在一旁。
盛延辞被阿又靠着肩,怕将他吵醒,未敢动作,说话的声音也压的极低。
“对方若有提防不会轻易冒头,我们不欲跟他拖时间,还要给些刺激才好。”
喻呈凛翻着侍卫调查来的信息,话题一转:“你便让阿又姑娘这般跟着你?”
他道:“未免太辛苦。”
盛延辞难得踌躇。
不想阿又跟着他受苦,但他该有天大的运气才能盼到阿又回来他身边,若还要见不到人,他怕是先受不住。
看到小王爷那个样子,喻呈凛没话说,让他赶紧走:“还不快带人去歇息,在这杵什么。”
盛延辞看向睡熟的阿又,小心挽过他的肩和膝窝,将人抱起,雪巧适时过来给宿幼枝披了件斗篷。
轻手轻脚地来到寝室,床面都已铺好,盛延辞放下人,给他盖好被子,瞧见阿又脸颊软软地蹭过绸面,心跟着化掉。
便是这么长久地看着,他也觉满足。
守在旁边,脚下生了根似地钉在地上,怎么也抬不起,离不开。
靠得这么近。
能看着他的脸,听着他的呼吸。
连屋顶都不大想去了。
盛延辞磨磨蹭蹭不肯走。
王府侍从也不敢催他,都退了出去未露面。
烛火“噼啪”跳动,屋内的影子若雕塑,半晌不动。
宿幼枝眉头一动,就有修长的手指轻柔地落到上面,揉缓了那点愁容。
“阿又……”
盛延辞声音很轻,轻得无人能闻见:“你愿来寻我,也是喜欢我的吗……”
他胸膛满涨,无尽的喜欢翻腾着无处着落,喟叹着落下额头,抵在心爱的人旁边,就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
落在身边的呼吸温热。
宿幼枝飘忽的意识短暂醒来,满脑子谢二魔咒的低语,让他眼还未睁,便下意识寻找起盛延辞的身影。
抬起的手被握住,宿幼枝迷蒙着瞟了眼,放下心:“殿下……”
“嗯。”
盛延辞沉闷应道,见阿又如此,知晓不能再守在这里,郁郁抿唇,声音却是轻柔的:“睡吧,我在外面。”
说着要松开手,却被突然抓紧。
宿幼枝脑子迷糊,还不忘捉着人不放:“……不要走。”
盛延辞也不想走,可是不行:“阿又乖。”
宿幼枝好困,但握在掌心的手总要挣脱,他不乐意地拢起眉,听到对方让他安心睡,他烦躁咕哝道:“一起……”
“!”
盛延辞以为自己听错了。
反应过来,滚烫的热意从脖颈一路涌上头顶,蒸出仙气,眼眸羞臊地颤动,满心不可置信与惊慌失措:“一……一起?!!”
第32章
盛延辞看向阿又, 又立刻烫到似地转开脸,埋在臂弯里抬不起来。
他知道阿又不是、不是,但……
控制不住的血热, 盛延辞喉咙大力滚动, 几息工夫, 已经漫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如被温热的水汽蒸腾, 沿着健康的肤色滑落, 打湿了前襟后背。
小王爷掌心松开又收紧, 将宿幼枝的手放进被子里,终是待不下去,火烧屁股地起身跑出了门。
手中落空, 宿幼枝动了动什么都没抓到,倏忽惊醒,正看到盛延辞狼狈出门的背影,迷蒙的眼清明了些, 惊疑探过身。
不是。
盛延辞怎么跑这么急。
出什么事了?
宿幼枝看了眼身上的里衣, 嘴角抽了抽, 不敢去想是谁动的手,拽过一旁的外衫披上,边打着哈欠边急忙忙地追出去。
守在外间的雪巧看到他,有些意外:“姑娘怎起了?”
还不是要守住盛延辞那家伙。
宿幼枝问:“殿下呢?”
雪巧想到刚跑出去的主子,了然地探出指尖点向某个方向:“哝,那边。”
宿幼枝去追时还在腹诽小王爷跑得忒快,这一会儿连影子都没落下。
不过盛延辞的院子与他挨着, 跨到一道月亮门便是,不用满宅奔波。
此时守在临王殿下院外的是钱三, 见到他立刻就要进去禀报,被宿幼枝拦住:“莫打扰殿下。”
他有点踌躇。
虽然下定决心要做个烦人的妖精,但真要行动时还是会想退缩。
宿幼枝!
想想你现在的身份。
想想你这身脱不下的女装是因为谁。
想想离开临王府后的好日子。
宿幼枝又行了。
理直气壮地进了院子,钱三亦步亦趋跟着他,几次想开口都不知该怎么说,急得抓耳挠腮。
眼见着宿幼枝来到正院里,钱三慌张道:“阿、阿又姑娘要不要喝茶,属下带您去书房?”
宿幼枝没瞧见盛延辞身影,有些奇怪,见钱三这副心虚的模样越发狐疑。
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这般支开他。
这要是撞见了该不是要命的机密吧?
宿幼枝只迟疑了一瞬,便让钱□□下:“我要独自面见殿下,你们不准通信。”
钱三满心惶恐都写在了脸上,惊得上蹿下跳:“使、使不得啊!”
“哪里使不得。”
宿幼枝瞟他:“怎么殿下不准我来他这里么,若你说是,我以后都不来了。”
“那不是不是。”
钱三哪敢说这话,急忙摇头摆手,局促地抓抓脸,有口难言:“就是、就是……”
见阿又姑娘不悦地瞧着他,钱三想着殿下与她两人的关系,似乎也不是什么不可的事?
而且殿下进屋前确实没提这茬。
他表情动摇起来:“那、那姑娘……自便?”
瞧钱三说不出所以然来,宿幼枝甩下他,兀自去了盛延辞的寝室前。
里面黑灯瞎火的像是没得人。
宿幼枝又瞧了瞧,见后面的屋子亮着烛火,便寻过去,但他还没走近,那烛火便灭了。
这是做什么?
宿幼枝下意识放轻手脚,凑近了小心探看,没瞧见人,只听到白石铺就的水池在咕嘟咕嘟地冒着气泡。
“?”
宿幼枝顶着疑惑靠过去,刚要弯腰去看,池内一阵哗啦水声,钻出来一个人来。
“??!”
盛延辞浑身湿透,大概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宿幼枝,惊得瞪圆眼,身子就那么僵在那。
“殿下?”
宿幼枝还不曾见过小王爷如此狼狈地模样,濡湿的墨色发丝贴在肌肤上,在浓稠的夜色里竟衬得脸孔白了几分。
“你在……做什么?”
若要沐浴,为何穿着衣裳。
何况这水中半点热气儿没有,该是冷的。
“我、我……阿又怎么过来了?”
盛延辞想去握阿又的手,意识到此时的窘迫又顿住,将自己往水里沉了沉,羞恼地唤:“钱三!”
钱三早候在外面,闻言立即窜进来,就听他们殿下几乎是气急败坏地命令:“夜凉,怎不知给阿又多披件衣裳。”
“是是是。”钱三又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