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装成了小王爷的白月光(117)
是三号场。
可此时去瞧,那边空空如也,没有人在。
“宿阿兄,算、算了……”
谢晓笙不欲多事。
但方才但凡箭矢偏上一分,都不是简单的事了。
那般力道,可不像是生手。
如此作为未免太过分。
宿幼枝招来靶场的人来问,他们会记录来往客人信息,然而却未得到答案。
许是今日场中人太多,大家随意走动,反倒不好判断有谁碰过三号位。
宿幼枝叫来南阳侯府侍从,正要教他去告知谢翊一声,如何也要知晓对方有何目的。
“宿公子?”
宿幼枝回首,看到小郡王探头瞧来:“你也来这里吗?”
宿幼枝看到他,略有诧异,还是见礼道:“小郡王来玩?”
赵希和点头:“我陪表兄来。”
宿幼枝顿了下:“原临王殿下也在,他身上伤可易走动?”
“御医说无妨碍的。”
赵希和走过来,看看他,又看看谢晓笙,目露疑惑。
宿幼枝与他简单介绍过,闲语几句后正要作别,小郡王却突然凑近了些,与他小声道:“我知道方才的事,表兄已经教人去查,宿公子莫急。”
“……殿下?”
宿幼枝欲言,那边小王爷效率却极高,有侍卫来请他过去。
小郡王忙拉着他就要走。
宿幼枝迟疑了下,还是被拽去了。
靶场宽阔,旁侧临王殿下单独占得一场,宿幼枝一眼瞧见他站在那里,手握长弓。
眯起眼,宿幼枝瞥他胸口。
如今穿着齐整,倒看不出伤口如何。
盛延辞回头看来,宿幼枝规矩行礼:“请殿下安。”
随后道:“殿下可好些,那般重的伤势还是莫要拉弓才好。”
盛延辞看着他,好一会儿,垂下眼,道:“没有。”
宿幼枝看远处草靶上命中箭矢,瞥开眼,道:“没有就好。”
盛延辞睇向旁侧,侍卫便从角落里提溜出一个人来丢到宿幼枝面前。
宿幼枝微怔,瞧那学子打扮的汉子,反应过来小郡王所说,道:“是他!”
那人似有惶恐,跪下便磕头:“公子饶命,小人也是受人指使,下次再不敢了!”
宿幼枝瞧他:“指使你什么?”
那人被小王爷架势吓到,一股脑交代说:“指使、指使小人惊吓公子。”
“我?”
宿幼枝意外:“可你的箭?”
那人羞愧地伏在地上:“小人、小人不敢做坏,是想瞄准公子脚边的……”
“……”
好一个学艺不精。
那箭都歪到天边去了。
就这样才更可怕,连准头都没有便敢对着人,与故意谋害有何区别。
宿幼枝蹙眉,那边盛延辞动作更快,抬手搭箭,箭矢带着锋锐之势射出,就钉在那人头顶上前一分的位置,连杆羽震动的声响都听得分明。
“啊!”
那人受到巨大惊吓,瘫到地上发起抖。
盛延辞眸光却愈沉:“既喜玩笑,便绑在靶上教他玩个够。”
侍卫当即上前,将他捆了起来,临王府众排着队的描边练箭,任人惨叫响在整个靶场。
旁边的谢晓笙见到,脸色更白,缩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出,更不敢去瞧临王殿下一眼。
宿幼枝想说什么,盛延辞却突然靠近,在他耳侧道:“你当他真是无心吗?”
第88章
那样的借口着实拙劣。
本与小王爷无关的事, 对方为他出头,宿幼枝也不好多言,正欲道谢, 盛延辞却突然捂住胸口闷哼。
他惊了一跳, 下意识伸手搀扶:“殿下?”
盛延辞就势倒在他身上, 下巴搭到他肩膀。
宿幼枝顿住, 过了会儿才伸手落到他身上, 平静道:“殿下伤势未愈, 自当好生修养。”
他看向王府侍卫:“还不快扶你们殿下去歇息。”
王府侍卫迟疑地看向他们殿下。
“宿阿兄, 我、我……”
谢晓笙突然起身,想要帮他,却被盛延辞轻飘飘瞥了一眼, 又僵住。
宿幼枝挑眉,干脆带着盛延辞到旁边坐下,客气道:“殿下教大夫瞧过更好,宿某不便多扰, 这便告辞。”
他未再去看盛延辞, 转身离开。
出了那个靶场还能隐约听到里面恐惧的惨叫声, 不少路过的人惊疑不定,匆匆避开,在远处偷摸地瞧,被他扫一眼又急忙避开视线。
宿幼枝听着他们声讨小王爷残暴的谈论,拧着眉,不太愉快。
谢晓笙心有余悸,小声道:“那便是临王吗, 果真与传言一样凶戾。”
宿幼枝瞥他一眼,没出声。
谢晓笙又叫他去骑马, 宿幼枝婉拒,不欲在外多留。
谢晓笙似有失落,又忙道:“既邀了宿阿兄出来,怎好这般仓促,晓笙已于景轩楼设宴,宿阿兄可莫要推脱。”
“便只宿某吗?”宿幼枝问:“不等你二哥?”
谢晓笙道:“二哥常见,宿阿兄才是难得碰面,下次可再同会。”
宿幼枝疑惑。
不是说谢家二房手中窘迫,景轩楼可不便宜,饶是谢晓笙诚心,他也不能让对方破费。
他寻了借口推辞,谢晓笙却还在挽留,甚至哀怨道:“宿阿兄便不肯与晓笙用过一餐吗?”
宿幼枝正觉古怪,前面突然跑来一位提着裙摆的漂亮姑娘,到得近前一句话没有,伸手便给了谢晓笙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
宿幼枝瞬间惊住。
“谢晓笙,为了躲我,你便连家都不回了吗!”
那姑娘美目含泪,哀凄地瞧着谢晓笙,瞥见宿幼枝,更加悲伤:“是为了他吗?”
不是?
宿幼枝更惊。
她在说什么?
“婉娘?”谢晓笙回过神来,有一瞬的慌张:“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不来,怕是连你的面都见不到。”
姑娘低头垂泪:“婉娘可是有那里对不住夫君,夫君要这般对我?”
“莫说了。”谢晓笙道:“这里是什么场合,你有话我们可回家说。”
他拉住姑娘胳膊要走,一边回头尴尬地与宿幼枝道:“小妇人不懂事,教宿阿兄见笑。”
宿幼枝皱眉:“有话好说,你莫强求。”
婉娘却突然看向他:“……宿阿兄?”
宿幼枝与她见礼道:“南阳侯夫人为宿某姑母,弟妹也可唤我声阿兄。”
“宿阿兄……”婉娘看他,喃道:“原他日夜唤的便是公子。”
“?”
宿幼枝抬眼,瞧见谢晓笙脸色大变,急得去捂婉娘的嘴:“你莫胡言乱语!”
婉娘脸颊被他不知轻重的力道捏得通红,谢晓笙不敢去看宿幼枝,拖着人要走,却突然被握住胳膊,立刻僵住。
宿幼枝看着他,平静道:“你太粗鲁了,松手。”
“宿、宿阿兄……”
谢晓笙惊慌,还是被迫松了手。
婉娘忙躲到宿幼枝身后,恼视谢晓笙,哀伤道:“谢郎,你怎变成这般?”
她道:“既不喜婉娘,又为何抬我入府。”
有宿幼枝挡在中间,谢晓笙不好动手,温声劝:“婉娘,这其中定有误会,我们先回家?”
婉娘不肯,撇开眼不看他,捂住脸悲怆道:“你既喜欢这位公子,又何必与婉娘诉衷肠。”
“婉娘!”
谢晓笙慌忙解释:“宿阿兄你别听她乱言。”
“我没有。”婉娘语出惊人:“若不喜欢,你怎会与我亲热时唤着他!”
周遭突然安静。
谢翊进门时便听到这句话,原本轻松的神色缓慢收起,面无表情瞧着场中书生:“……晓笙?”